张药师上次与龙凌云在龙府见过一面,算是半个熟人,至于黄药师,龙凌云还是第一次见,因此了解并不多。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张药师为宫中御用大药师,黄药师与其一道而来,而且也精通药术,并且张药师对黄药师的态度明显透着尊敬与恭谦。很显然,黄药师肯定是同样是宫中御用药师,而且比张药师的地位要高。
龙凌云心知肚明,这两位宫中御用大药师能和自己在“药海阁”替老百姓举行义诊,义诊结束还主动要求龙凌云找个地方吃点东西,想必不是心血来潮陪着自己玩儿,只是不知道这两位有什么事情想和自己谈?
龙凌云倒也不急着问话,反正他有些关于药师的事情要向他们请教。
张药师轻轻咳嗽一声,然后站起身指着黄药师冲龙凌云介绍道:“凌云小友,这位黄老是宫中首席御用大药师。上次我在龙府见识过你神奇的药术之后,回去与黄老说起,黄老对你非常感兴趣。今日我们听说你在‘药海阁’举行义诊,于是便过来看看。”
黄药师抿了口茶水笑说道:“上次听张药师说起凌云小友的神奇药术,老夫还有些不信,今日一见,果然,今日我们二人唐突造访,如有冒犯打扰,还望凌云小友一原谅则个。”
龙凌云向黄药师行了一礼道:“黄老这么说,倒是折煞小子了。二位能来‘药海阁’指点小子的药术,不知道是小子几世修来的福分。”
黄药师看着龙凌云很满意地笑问道:“凌云小友,我观察你的药术十分高明,但是探脉之术却并非药师正统,敢问你师从何处?”
龙凌云拱了拱手,脸上一副为难的表情道:“我师父他老人家避世多年……”
黄药师告罪一声道:“这倒是黄某唐突了。”
张药师冲龙凌云问道:“凌云小友,你先前医治的那位扭伤腰的老汉,如果让药师来进行医治,需要消耗不少的药魂。而你只是用针在他刺了几下,他便能够站起来行走了。请问你那银针可有什么名堂?”
“其实也没什么名堂。”龙凌云笑着从怀里掏出一个木盒放在桌上,“这盒银针是我上次在‘药海阁’救治一位急性病人用过的,那次我还用银针治好了一位患偏头痛的小女孩。”
张药师问道:“这银针真有如此神奇?”
龙凌云笑了笑说道:“针灸之术博大精深,其有着非常神奇的功效。那位老人患的是急性腰扭伤,情况并不严重,只需要用银针刺他相应的穴位即可。”
“这银针这么细,能扎进皮肤里去吗?”
“张老可以试试……”
得到龙凌云的许可,张药师从木盒里拿出一根银针,小心翼翼地照着自己的手背扎了两下,生怕银针刺进自己的皮肤,但是他明显多虑了,这银针很细软,扎在皮肤上就弯了,根本就扎不进去。
张药师大胆地用力扎了几次,但是银针没有一次能扎进皮肤。
“凌云小友,我看你替那位老人施针的时候轻轻松松就刺进了他的身体。”张药师颇为好奇地看着龙凌云问道,“但是这银针材质细软,你怎么能将其刺进人体的肌肤?”
“针刺术没有经过长期的锻炼,要想将银针扎进皮肤,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龙凌云笑着从张药师的手里接过银针,他掂起银针轻轻一捋,那银针顿时变得笔直,龙凌云用右手着针尾,银针在空中微微抖动。
“小子献丑了。”
只见龙凌云深吸了一口气,右手动作如电,狠狠往下一扎,那银针的头部竟然被他扎进了桌面,但是银针却不弯不折!龙凌云慢慢地捻动银针,银针就继续往桌子里钻,不到一会,银针就穿透了三公分厚的桌面。
黄、张二位药师大惊。如此细软的银针要扎进桌子,几乎相当于是拿头发丝去扎桌面。龙凌云轻描淡写地将银针扎进了真面,并且用银针穿透了桌面,这可不是力气的问题,而是运用了巧劲和手法。
“凌云小友这手针刺术真是神乎其神啊!”
黄、张两位药师齐声赞叹道,两人毕竟是宫廷御用大药师,眼力自然不凡,龙凌云刚才那一手所代表的含义,绝不是表面那么简单。
人的皮肤韧性非常大,再加上有的人肌特别发达,比如天辰大陆的力士修行者,普通的刀剑都不能刺穿他们的身体,更别提针灸用的银针了,如果不用巧劲和独特的手法,根本就刺不穿他们的皮肤。
前世龙凌云为了练好这针灸的功夫,可是没少下苦,最后练到连刀割不进的野猪皮,他也能一针而透。
刚才龙凌云露的这一手,对于从来没接触过针灸的黄药师和张药师来说,显得确实神乎其神了。一根心软的银针竟然能够将“食为仙”的餐桌刺穿,这着实把黄药师和张药师给震住了,两人心里暗想,要是给这小子手里换上钢针,他岂不是连铁板都能扎穿?!
龙凌云确实研究过银针的用途,他前世学习针刺术主要是用来救人活命的手法,但是现在,他除了用针刺术治病救人,还琢磨着用这种手段来保命,抑或——杀人!而且他已经初步有了方向。
黄药师和张药师凑在一起仔细看了看龙凌云的银针,似乎想要研究出个所以然来。
过了一会,张药师才感叹道:“我们虽然见过不少银针,但是一直以来,银针都是被我们用来验毒,很少有药师用银针来治病,药师典籍里也从来没有提到过银针治病这种方法,真是惭愧,惭愧啊!”
听闻此言,龙凌云在心里沉重地叹息了一声。
华夏历史上的针灸之术可以说在中医中占据着很重要的地位,有着其独特的魅力和神奇的功效,但是在这个时代,银针大多数时候却被用来验毒,然而无数实验已经验证,银针验毒并不科学。
天辰大陆落后的医学水平,由此可见一斑。
这个时代的药师有他们的优势,但是却同样有他们劣势,他们拥有可以辨证施治的“药魂”,但是他们的“药魂”却很有局限性。
黄药师也感叹道:“这银针的材质如此细软,要刺进人的皮肤都不容易,如果要想刺中人体的穴位,想必更是难上加难了。”
顿了顿,黄药师拿起一根银针看了看,赞叹道:“想不到这小小的银针竟然有着如此神奇的功效!果然是活到老学到老,老朽今儿算是看了眼界了!”
龙凌云笑说道:“其实很多疾病的治疗都是有迹可循的,比如不同的病人出现了同样的症状,虽然每个人的体质有差异,但是使用同样的药方都可以使病人痊愈……”
顿了顿,他接着说道:“药师们辩证施治却无迹可寻,因为他们利用‘药魂’辨证施治的时候,面对不同的施治对象,他们会开出不一样的药方,这样就容易造成混杂的局面,。”
黄、张二人点了点头,药师治病确实存在这样的情况。
龙凌云看着张药师问道:“我上次向张老提了一个建议,不知道张老是否还记得?”
“编写药术的书籍?”张药师点了点道,“这个我自然记得,只不过编写书籍是件极其浩大的工程,再加上根本没有人愿意主持大局,要想编纂一本全面完善的药书,哪里是件容易的事情?”
张药师的言语里虽然没有表示不满,但是却明显透露着一种意思,要想编纂药书,不能凭一时兴起和暂时的。
龙凌云正道:“我知道编纂药书确实是件不容易的事情,但是这却是件造福苍生的大事,也是让广大药师受益的好事,我是经过深思熟虑后再次向两位长辈提出来的。二老是宫廷御用药师,德高望重,如果你们愿意主持编纂药书一事,必定从者云集,小子也当竭尽全力,把自己所掌握的都写进药书当中去!”
黄药师和张药师都是亲眼见过的龙凌云神奇的治病之法,听闻他的建议,心里不禁有些意动,同时钦佩不已。龙凌云这一手神秘莫测的药术,能够写进药书与众人分享,单单是这份襟,也是无人能及。
黄药师轻捋胡须,沉吟了片刻道:“凌云小友这个倡议确实是件好事,老头子我倒是可以牵个头,不过这件事情还需从长计议,毕竟前期准备工作很是繁琐,需要上报,需要选人,需要拟定药书的大纲等等。既然凌云小友有这份心思,老夫倒有个想法……”
“黄老请讲。”
“凌云小友你的药术精明高超,令人叹为观止,辨证施治虽然并非采用药师正统方式,但是效率却极为高效。既然你提出要参与药书的编纂,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我宫廷御用药师的行列?”
听闻此言,张药师颇有些诧异地望了黄药师一眼。
虽然现如今药师的地位并不尊崇,但是要入宫中御用大药师却并不容易,要知道御用药师面对的都是皇族之人,地位非常特殊。寻常药师想进御用药师的序列,必须经过层层选拔考核才行。黄药师作为首席御用药师,主动让一个年轻人加入御用药师,这样的情况几乎很少见。
龙凌云的心里也很意动,要想治好爷爷的病,他就不得不接触到药师这个职业,加之他从小就与各种各样的药材打交道。前世的医生,今世的药师。龙凌云的命运说不定早已经注定会与这份职业结下不解之缘。如果能成为宫中御用药师,肯定有着更好的学习条件,能够接触到更多的学习资料,有人引路,自己也能够在药师的道路上要少走许多弯路。
尽管龙凌云很是意动,但是他却并没有急着答应,而是说道:“承蒙黄老看得起我,不过小子年少轻狂,加上闲散惯了,恐怕受不了宫中那些条条框框的约束……”
“这好办!只要你愿意成为我们的御用药师,只需要挂个名就行了,一般没有事不必去宫中报到。如果有事情需要你来宫中,我会叫人通知你。凌云小友,你看可行?”
面对黄药师期盼的眼神,加上如此宽松的条件,龙凌云岂有不答应的理由?他站起身冲黄药师和张药师鞠了一躬道:“既然黄老这么看得起我,那小子就恭敬不如从命。以后小子如果有不懂的地方,还请两位长辈多多帮助,多多指教。”
“客气、客气……”
张药师虽然面带微笑地回应着,但是心里却极不平静。黄药师拍了板,龙凌云加入御用药师这件事情就基本定了大半。龙凌云未觉醒药师天赋,但是却拥有神奇的药术,如此年纪轻轻就成了御用药师,其前途不可限量。
虽然今年是龙凌云天赋觉醒的最后机会,但是以他的身份和现如今表现出来的能力,一飞冲天的可能性极大,这个时候是值得结交和情感投资的最佳时机。
张药师看了黄药师一眼,心想黄老这步棋走得确实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