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格纳达帝国的修斯山脉之中,密密麻麻的队伍在黑夜中紧张的前进著,皎洁的月光把所有人的影子都拖著老长,崎岖的山路不时传来各种响声,在寂静的黑夜中带来一丝恐怖的味道。
队伍之中,所有人都带了武器,弓、剑、斧各式各样,他们都身著简易的皮甲,脸上写著的是剽悍与杀气,一支土匪的队伍。
“老大!这次一定成功,普图士一定是死无葬身之地。”献媚的声音,狡诈的脸孔,在队伍的最前端,一个大汉的身旁走著贼眉鼠眼的男子,他的脸上露出的是恭谨的笑容。
“妈的!敢抢我的生意,看我这次不把他杀的跪地求饶,给我学狗爬。”恶狠狠的声音,还夹杂著愤愤不平的怒火,一把长剑拖在地面,划下了一道深深的痕迹。
魁梧大汉的脸庞有数道伤疤,看起来很是恐怖,这是在历次战斗中勇猛搏杀的标记,他就是这一带的土匪头子,拉南。
本来修斯山脉是一条生财之道,连接东西方的交通要道,拉南便是这里的土霸王,以收取保护费和抢劫来扩充自己的地盘,当然这也少不了他的奋勇拚杀,如此风水宝地已经让他一个人独享很久了。
本来这几年都是他在此嚣张,但是现在居然又崛起了新的势力,普图士,他原本是个小土匪,但是凭借著圆滑的嘴巴和机灵的头脑居然混出了名堂,更气人的是现在普图士居然把地盘扩充到了这里,这当然也抢了拉南不少的生意,两边的火拚是在所难免的了。
今天晚上,拉南就带著自己的全部弟兄去偷袭普图士的老巢,准备拚个你死我活,狠狠出这口恶气。
“喂!弟兄们,快一点,把普图士干掉后,他的财宝我一分不要,全分了!”拉南对手下这班人大声的说著,试图以财宝来激发起斗志。
周围很快响起了低低的欢呼声,看来这一招的效果确实很好,要钱不要命的家伙们。
茂密的森林很快把他们的影子遮蔽了,脚踏枯叶的声音和摩擦声不断传来,秘密的进军,拉南这次准备是一网打尽,不仅要偷袭,更带齐了所有兄弟,大约一千多人,就是面对面的火拚也不在话下。
远处微微的灯火很快就映入了他们的眼帘,拉南示意队伍小声一点,全部悄悄前进,既然是偷袭就得有个偷袭的样子。
“老大,我们的人已经在树林中布置好了,只等一声令下就可以杀上去了。”
“好,他妈的这次杀个爽的,叫兄弟们放火箭,准备冲锋。”拉南对身边的人说道,在他眼眸中,那微微的光点已经燃成了熊熊火焰,普图士的山寨将被焚为灰烬。
他摸了摸长剑,夜光闪过映出了长剑的剑身,也映出了他的脸庞,凶残中带著得意的笑容,很快普图士的女人和财宝就要到手了,财宝即使是分出去了也不要紧,以后的钱会来的更多,想到这里拉南的笑容不禁更加的放肆了。
很快,森林中传来点点的嘈杂声,土匪的战斗素养毕竟不怎么样,但是火光很快点起了,上百的火箭即将脱弦而出,拉南仿佛已经听到了痛苦的嚎叫声。
激烈的破空声很快传来了,痛苦的嚎叫此起彼伏著,连拉南都痛苦的叫起来,一枝冷箭插在他的手臂之上。
一个念头很快在拉南脑海中升起,也把他的心寒到了谷底,被偷袭了,自己去偷袭别人居然反被偷袭。
“妈的!拼了。”拉南大声对所有兄弟喊道,箭头被他拔出了,透骨的疼痛几乎使他麻痹,周围凄惨的叫声不断传来。
森林中很快燃起了熊熊大火,处于边缘的土匪瞬间就被这大火吞噬了,队伍已经乱成了一团,土匪就是占优势时好如猛虎,而劣势时好如猕猴,树倒猕猴散,现在人人都顾及著逃命,谁还管什么命令。
黑暗的树林中再次传来了凄惨的叫声,痛苦的哀号使人的心焦躁不安,所有人想的都是怎样尽快逃出去,普图士在树林中埋伏了不少杀手,很多人都被暗算了,恐怖迅速席卷了所有的人,逃跑的想法像瘟疫一样蔓延著。
兵器相交的碰撞声不断传来,激烈的战斗不断在黑暗的密林中四处展开,也许屠杀更确切一些,普图士布置来伏击拉南的队伍都是精锐,很快拉南的手下就被各个击破,尸体到处倒毙在树林之中。
长剑在树林中闪过,几个身影很快被劈成了两半,鲜血染红了他,拉南疯狂的杀戮著,他也向密林深处退去,大势已去,他的脸上写著强烈的挫折和不安,这更加激发了他的疯狂。
尸体不断在他眼中呈现,很多人都被黑暗处的冷箭杀,一切都太被动了,拉南的身后紧紧跟著了一群人,都是他的手下,这时候还是跟著老大安全一点。
又是长剑的疯狂闪耀,拉南现在把全部仇恨转化为疯狂的杀戮,鲜血顺著他的衣角滴落,有敌人的也有他自己的鲜血,现在他只想多杀一个算一个,疯狂的感觉在操纵著他。
粗粗的呼吸声,密林中拉南的脸更加的恐怖,痛苦的呐喊不断在森林中传来,拉南终于杀开了一条血路。
“老大,怎么办?”身边的人大口喘著气,脸色苍白,是恐惧的表情,现在的形势极其严峻。
“走,只要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气愤的对身边的人说道,但是所有人的身体却往后退了一步,拉南的眼眸中映出了他们恐惧的表情。
他很快转过了身体,迎面而来的死亡气息几乎要把他吞噬了。
紫色的光辉在闪烁著,一个身著黑袍的人拦在他们的面前,一柄黑暗中闪烁著死亡光辉的长剑被黑袍人紧紧的握在手中,地面被拖出长长的剑痕,闪烁著紫色光辉的剑痕。
勇猛的拉南也不禁后退了一步,这对他来说是奇耻大辱了,可是身体的本能却告诉了他,眼前的人极度的危险,本能战胜了自己的尊严。
“去死吧!”绝望产生了勇气,拉南咆哮著向眼前这个可怕的人挥舞出长剑,弧光闪过,由上而下的猛烈劈砍,传出长剑相交的撞击声。
拉南的手臂几乎被震的麻痹,他恐惧的看著眼前的人,心头的恐惧涌遍了全身,面前的可怕家伙几乎像魔鬼一样诡异,敌人的长剑上散发著紫色的光辉,手臂连微微的抖动都没有,拉南终于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恐怖了,眼前的男人就是恐怖,一瞬间他所有的信心几乎都崩溃了。
黑暗的火焰从黑袍人身上散发出来,汹涌的火焰瞬间就吞噬了拉南的身影,连痛苦的呼号都没有就倒下了,很快,快速蔓延的黑色火焰把所有人都吞噬了,森林中黑暗的火焰就是一切的统治者。
一个身影默默的在这火焰之中穿过,机械的走著,仿佛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紫色的长剑缓缓滑过鲜血,黑袍人的身上散发的是可怕的死亡光辉。
黑暗的火焰在整个森林中肆虐著。
此时,在不远处的崖壁之上,有一个身著灰色袄子的人正恐惧的看著眼前发生的一切,不是因为那激烈的战斗而恐惧,而是因为那黑暗的火焰而感到强烈的恐惧,心中涌动的是害怕。
冷冷的山风似乎让这个人感到了刺骨的寒气,他的周围站满了强壮的大汉,看阵势就知道他是一个怕死之人,普图士,靠头脑获胜的人。
“老大,我们赢了!”兴奋的声音很快传来了,一场漂亮的战斗,现在所有人都对这个三十多岁的老大格外敬佩了。
“我们回去,告诉拉南的人,只要投降我一切好说。”
普图士缓缓的转过了身子,可是他的心头却仿佛一直看著那熊熊燃烧的黑色火焰,这力量让他感到不安,一切都是那个可怕的家伙做的。
对于这个带来死亡的男子,只能用可怕与神秘来形容他,面对他,普图士也会从心中感到油然而生的恐惧。
大约在十多天前,他在偶然间遇到了身著黑色长袍的人,当时黑袍人已经昏迷了,是他一时好奇救了那人,可是很快他就发现了黑袍人的恐怖,浑身散发著死亡气息的可怕家伙,而且那人也好像没有自己的意识,双眼相当的无神,好在普图士救过他,也许是因为报答的关系,对于黑袍人他自认为还可以操纵。
现在的他就好像一个孩子拿到神器,掌握了可怕的力量,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总之时时刻刻让他感到不安。
黑暗的火焰还在肆虐著,黑袍人正缓缓的在森林中吞噬著生命。
几个魁梧的大汉很快跟上了他的脚步,普图士对身边的人耳语了几句,他的亲信杰瑞很快消失了,去完成一个任务。带这可怕的家伙回来,就好像操纵木偶一样,但是强烈的死亡气息还是让杰瑞害怕不已,只得硬著头皮上了。
对于黑袍人,所有的土匪都感到害怕,因为强烈的死亡感觉,谁也不敢面对这个死神,也只有少数人敢于面对死亡,他们以操纵工具的心态来操纵黑袍人,那个迷失了本性的人。
战斗结束的很快,森林中的余火还在微微的燃烧著,尸体遍布森林,但是没有人会去收拾这一切的,他们可是土匪。
山寨之中很快燃起了熊熊的篝火,把所有人的脸庞都映的格外清晰,有恐惧也有兴奋的,还有不少绝望的。
拉南的手下有不少投降了,因为等待他们的不是降就是死,而土匪投降是再平常不过了,没有人会把这视为背叛。
普图士很快站到高处,他的面前大概是两百多个降兵,以前跟随拉南的人马,现在他们的脸上都写满了恐惧,很多人都是满脸的血污,全身透著疲惫。
“你们听著,我不管你们以前跟著谁,现在只要跟著我就可以吃香的喝辣的,有钱大家一起花,只要对我忠心就可以了。”
“如果谁不忠心,结果就像他那样。”普图士的声音很快变的让人恐惧。
一个浑身血污的男子被拖了上来,地下拖过了一条血痕,不知道是因为身体已经麻痹还是绝望,男子没有任何的声音发出,他很快被架起来,头颅被残忍的割下丢在众人的面前,鲜血四溢,恐惧的喧哗声传出了,他就是拉南的副手,现在变成了一具无头的尸体。
“路你们自己选吧!”普图士大声对眼前的人说道,表情严厉,仿佛随时都可能杀人似的,该冷血的时候他绝对是冷血。
软硬兼施的效用很快闪现,投降的土匪争先恐后的表达自己的忠心,毕竟生路比死路好无数倍。
“老大,现在你就是我的老大,叫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普图士,老大!”
此起彼伏的声音传来了,普图士不禁洋洋得意的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子,这些土匪本来就没有什么忠诚心,谁强就跟谁,这就是土匪的原则,也是世界的原则,篝火的光辉把他的表情映的格外的显眼,得意的笑容。
“很好,只要你们乖乖听我的话,那以后的生活完全不用愁。”普图士大声的喊道,他更加的得意了,从今天开始他就是这一带的土霸王了,没有什么能让他感到害怕了,以后的日子只会更加的红火,少了竞争对手,钱财还不是滚滚而来。
“杰瑞!”普图士勾了勾手指把他的副手叫来。
“带上些兄弟把拉南的老窝给我抄了,钱财和女人都给我带回来。”低低的耳语。
他的副手很快会心的点了点头,这还不是顺手捻来就可以搞定的小事,普图士的表情很是轻松,今天真是太爽了。
从此以后,这一带的霸王就是他了,过的是比土皇帝都好的生活,想到这里普图士不禁有些飘飘然了,但是他的心中却突然划过了阴影。
在山寨一角的房屋中,那个可怕的家伙就住在那里,对于他,普图士感到兴奋,因为黑袍人就像木偶一样被自己控制了,没有意志的家伙。但是他的心头却有更深的恐惧,死亡的感觉不仅对敌人,对他也是可怕的。
想到了这里他不禁又望向了那边,恐怖的角落。
寨门很快被打开了,一群人正准备外出,但是一声惨叫很快打破了欢快的气氛,一枝银箭插在一个土匪的胸口,生命瞬间被吞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