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之影交待完比拳脚是由丰臣九冢亲自出战后,便退在一旁。
这位甲贺派的掌门来到天笑近前鞠了一躬,天笑见这扶桑国之人都很有礼貌,这一点他是绝对佩服,他同样也给对方深施一礼。
两人都目注对方,丝毫看不出有动手模样,不过,这两人都是名震一方的尖高手,只要出手便是石破天惊,二人又怎肯轻易出招。
天笑见对方也不出招,也不能这样耗着,自己就先行出招吧,他摆出少林龙爪手的架势,随手一划,一式“金龙探爪”,“呼”的一声,五缕劲风照着丰臣九冢抓去!
丰臣九冢只听人说过少林功夫闻名天下,究竟如何,丝毫不知底细,此刻见天笑出手一招,似掌非掌,似爪非爪,招法诡异,其势凌厉,心中也甚感震惊。
当下一亮右掌,出招接架。
这第一招上,显然双方都没有使出全力,旁观众人倒看不出谁高谁低。
天笑双爪齐施,名为“群龙乱舞”,数股尖风迸而出。
丰臣九冢袖口鼓动,一双铁掌连环拍出,其势也够强悍。
所谓“高手相搏,只争毫厘。”两人都够谨慎,不留一丝破绽,转眼功夫,两人互攻了十几个照面,丰臣九冢心头已感不耐,他身为甲贺派掌门与一小辈动手未赢得一招半式,岂不予人笑柄。
他如狼嗥般大笑一声,全身布满他独门玄功“火灵真气”,随着那声裂帛的笑声,双掌频发,狂劲的掌风似潮水而来。
天笑暗暗吸了一口真气,同样运起玄功,他不为别的,因为不清楚对方的武功路子,以免一不留神自己在受了伤,那可真装大发了。
丰臣九冢一轮抢攻,当真如惊涛骇浪,只见那掌影漫天而来,呼啸作响。
天笑凝神卓立,脚下寸步不移,他只是以不变应万变,龙爪手大开大合,攻守兼备,果真是神龙舞爪。
丰臣九冢见自己掌法奈何不了天笑,三十招过后,他左手猝发,倏然一指,遥遥点去!
这一指,正是丰臣九冢威震岛国的“火灵神指”,指影出手,场中立时发出一阵惊心动魄的尖锐声音,好似从丰臣九冢手上打出数百支锋利无比的指光剑,才会有这般尖厉的破空异响!
这一下,不但觉远、一得及众高人瞧得心头一凛,寺内的僧人都被这尖锐利啸震得刺耳聋。
就在丰臣九冢左手点出之际,天笑陡然一声长啸,双爪提,身形微弓,双目精光电,宛如激起斗志的狂龙,他紧盯着丰臣九冢的左手,只等那指风袭到身前三尺,十指才吐劲而发。
十道爪风像弩箭般穿而出!
双方所发内力刚一接触,两人心头都不禁一震!
天笑陡然感到对方那一缕指风不同寻常,它不仅暗蕴莫大威力,而且那指风宛如一支烧红的利剑,炙热如火,竟刺入自己以七成功力所发的爪风之内。
丰臣九冢也同样感到自己无坚不摧的“火灵指气”,被对方十缕爪风生生挡住,而对方十缕爪风,每一缕都劲疾如矢,力道奇猛,其中几缕竟然越过了自己指风,直袭上身而来!
他一惊之下,可不敢小视,振奋起精神,左腕连振,连续点出,“火灵神指”一指接着一指,由一而十,十而百,瞬息之间,指影连连,锐啸漫天,数十缕尖风,急如骤雨般朝天笑袭到!
天笑蓝衫飘动,将少林龙爪手使得淋漓尽致,双爪一波又一波的抓出。
少林寺内一僧人,功力较弱者,脸却早已发白,双手掩耳,急往后退。
此时的练功场已被指风爪影所弥漫,方圆七八丈内,一片劲气热流,激荡得风云变。
双方打得旗鼓相当,难分高下,可觉远等人却看出了门道,天笑的龙爪手根本就是照猫画虎,看着僧人练功学来的,根本就不熟练,倘若换了自己拿手的功夫,早就胜出了。不过,觉远对天笑的表现是相当满意。
这场龙争虎斗又持续了一阵时间,丰臣九冢以毕生的修为发招相拼,看他那须发怒张的样子,天笑倒不忍心赢他,然而,这可是关系到两国面子的问题,天笑可不能让步,但他已有了对策。
就在两人不停地连续发出真力,僵持不下之时,天笑竟“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招法施出一指,向丰臣九冢点去!
这一指,要比丰臣九冢所施的有过之而无不及,那尖锐的破风异响,有如千万支锋利的钢锥划空而出,让人看了心慌失神。
丰臣九冢更是惊骇万分,自己的独有功夫对方如何会得?不光那指风样子一般不二,冲利如剑,而且这指风之中同样有那炙热如火的温度,这绝对不可能!
这也只是电光石火之事,丰臣九冢挡不住这缕指风,不得不倒纵出去两丈多远。
他叽里呱啦与风之影说了一通之后,便惊奇地看着天笑。
风之影一脸笑容的过来道:“恭喜你们,我的黄朋友,我们掌门说了此次挑战失败,不过他有个疑问想问你,你怎么会施展我甲贺派掌门独有的功夫‘火灵神指’的?”
天笑道:“我施的并不是‘火灵神指’,我只不过模仿了丰臣掌门的样子,用我的‘火阳神功’催发出来的指气,严格来说应该是‘火阳神指’。”
“黄朋友,你太神奇了,简直不可思议,有你这个朋友我感到很骄傲。”
天笑看着风之影一脸的崇拜表情,笑道:“这有什么,我们中原的能人异士有的是,功夫种类更是繁多,我会的功夫不过是九牛一毫,风朋友接下来是否还要去武当挑战呢?”
风之影惭愧道:“少林一行已让我们见证了中原功夫的高强,我们就不去武当了,可我们的承若还是要履行的,留下两人在少林寺学佛,我们认赌服输。”
天笑道:“这个事我可决定不了,你还是问我师傅觉远方丈吧。”
觉远口诵佛号走上前来,道:“风施主,这赌注还是免了吧,在本寺吃斋念佛不仅辛苦,而且我们语言又不通,也没法教你们,还是老衲送你们一些经书,回去你翻译给他们听吧。”
风之影道:“大师可是信不过我们?”
觉远道:“出家人不打谎语,在本寺修行的确辛苦,不然,风施主留下老衲绝不反对。”
风之影一笑,道:“我留下还真不行,掌门一路回去多有不便,这赌注可以取消,不过,我有一事相求,不知大师能否答应?”
觉远道:“风施主所求何事?”
风之影道:“我们丰臣掌门之女樱子小姐要留在中原跟随我的黄朋友学习功夫,您是否能答应?”
觉远笑道:“这事我可管不了,你还是问他吧。”
风之影又转头问向天笑,天笑推辞道:“我虽是少林弟子,但我并不待在寺内,我有很多事情要做,没有时间教她功夫,请风朋友见谅。”
风之影不信道:“黄朋友不会骗我吧?”
天笑诚恳道:“你是我的朋友,又岂会骗你,我真的有事要做,待会我便会向方丈师傅辞行去湖南,咱们也就此别过吧!”
风之影歉意道:“是在下对朋友不够信任,我深感愧疚,既然黄朋友要去湖南,我祝你一路顺风。”
天笑道:“我也祝风朋友一路保重!”
少林危机已解,天笑四人便向众人辞行。
四人回房取了包裹之后,天笑将《易筋经》还给了觉远,并奉上了一千两银票。
觉远诧异道:“你小子这是何意?”
天笑道:“师傅,这是弟子的一番心意,您这寺里僧众繁多,每天都需要大量的银子,弟子也是想为您分忧,您别嫌少就行。”
觉远满意的收下之后,又嘱咐了一番天笑,四人这才牵马下了少室山。
一到山下,南心竹道:“黄大哥,萍儿妹妹的家离这也不远了,我们要不要先把她送回家?”
天笑看着宇文萍儿道:“萍儿妹,你的意思呢?”
宇文萍儿道:“我想陪南姐姐去湖南。”
“去湖南路途遥远,你不怕辛苦?”
“不怕!”
“更有危险!”
宇文萍儿坚定道:“与黄大哥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天笑心道:“这算没辙,又是一个死心塌地妹妹。”
天笑又冲着蓝翎道:“公主殿下,你已经见到我了,是否也该回京城了呢?”
蓝翎道:“我不回去,我要和你在一起。”
“可你父皇会担心的!”
蓝翎道:“那我写信给父皇,让官府呈报上去,报个平安好了。”
天笑道:“那你跟着我可要受苦了。”
蓝翎一笑道:“受苦就受苦呗,嫁鸡随鸡嘛。”
天笑打趣道:“看来我还是一只骄傲的大公鸡哩!”
三女被逗得咯咯一笑。
宇文萍儿和南心竹各自上马,天笑和蓝翎同乘一骑便向登封城而来。
还没进城,南心竹喊道:“黄大哥,那个东瀛的樱子小姐在跟着我们呢。”
天笑苦笑道:“我知道,刚开始我想把她甩下,没想到她还不放弃,真叫我为难。”
蓝翎笑道:“我的驸马爷,八成那个外国小妞看上你了吧?”
天笑掐了一下她的右臂道:“你胡说什么,人家不是要学咱中原的功夫么。”
宇文萍儿也嬉笑道:“没准公主说的是真的呢?”
天笑无奈道:“真拿你们没办法。”
蓝翎又说道:“咱不能不管她吧?”
天笑拍了拍蓝翎的肩头道:“你看我像没有爱心的人么?”
说完,他翻身下马,冲远在几十丈外跑来的樱子招了招手。
樱子见天笑冲她招手,喜出望外,脚步加快,转眼便到了天笑近前,开口支吾道:“我······”
“你会说汉语?”
“会······几句。”
“可是跟着我们不仅辛苦,还会有危险。”
“不怕!”
天笑见这樱子小姐诚意十足,实在不好拒绝,跟着就跟着吧。
五人进城之后,找了一个小饭铺,天笑让四女在这先吃饭,自己出去给蓝翎买刀伤药。
他走不多远,便见到了一个药铺,这药铺的生意还挺好,陆陆续续有不少买药的。
一进药铺,就见两个伙计正忙着给顾客抓药,柜台后面一位青衣女子也在忙着收钱。可这么多人买药,她应该高兴才对,不过她却是愁眉不展,似乎有什么心事。
天笑趁她手不忙的时候问道:“这位姑娘,你这可有上好的刀伤药?”
青衣少女将头微微抬起,看向天笑的一刹那,两人目光一接触,青衣少女只觉一阵面红耳热,心头“怦”的一跳,心道:“好俊的相公!”
但她一愕之下,便娇脆的声音道:“这位相公,你还真找对了地方,我们萧氏的刀伤药是这一带最好的,不仅使伤口愈合得快,而且还不留疤痕。”
天笑不禁问道:“不知‘赛华佗’的萧昆前辈与姑娘是何关系?”
青衣少女道:“小女子萧英,‘赛华佗’萧昆正是家父。”
“那敢问萧姑娘,令尊可在府上?”
萧英叹了口气道:“我爹被金雕教的人给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