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风······不怕风······”
天笑在小声嘀咕着,突然眼前一亮,心道:“难不成她有······”
天笑心中一喜,但表面却不露声道:“楚小姐本事高强,在下服了。不过这红莲碧液对在下十分重要,还请小姐成全?”
楚子虹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给你红莲碧液。”
天笑道:“小姐但说无妨,我答应你便是。”
“你不听听这条件是什么,就果断答应?”
天笑一笑,道:“只要小姐不是要我做伤天害理之事,我都答应你。”
楚子虹点点头道:“好,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不许赖账!”
“小生读过圣贤之书,知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的道理,绝不赖账!”
“那你随我进去见我爹吧。”
天笑跟随二女进入内院之中。
只见这内院占地极广,有楼台,有亭榭,花木扶疏,曲栏回廊,千门万户,端的气象万千。
此刻,在那大厅之中,主座之上坐有一位四旬以上的男士。
这人一身大红袍,其如火。他面如古月,隆鼻阔口,眉须浓黑,有飘逸出尘之概,不过他目光闪闪之中却略显高傲。此人便是红霞谷谷主“西狂”——“火灵神君”楚万里。
大厅左端一张桌旁坐着一老一少,这二人都穿着白袍。
那老者,身材魁伟,花白胡须,白净的脸上泛着冰冷。
那少的,仪表堂堂,剑眉星目,直鼻口方,倒是挺拔不群。
这二人正是来自雪山派,老的这位是“雪山一剑”祁化谭的师弟“冷剑寒霜”佘,少的是祁化谭的三徒弟寿玉。他们来此的目的,聪明的读者一定会猜到。
这时,就听楚万里道:“佘兄的来意也已说明,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虹儿是到了出阁的年纪,但这婚事我也要争取虹儿的意见。也许你们不知道,虹儿可是我的掌上明珠,只有她高兴,我才高兴。希望佘兄容我与虹儿商议商议。”
佘虽面带寒霜,但他也分跟谁,面对“西狂”,他也笑颜回道:“当然,当然,婚姻大事,是孩子们一生的幸福,绝不能草率。”
他又转口夸他那位徒侄道:“寿玉这孩子不仅样貌出众,而且文武兼备,在雪山派众弟子中是出类拔萃的一个,他为人厚道,尊敬师长,是下一代雪山派掌门不二人选。”
楚万里大笑道:“令徒侄有佘兄说的这般好?”
佘自信道:“当然,老夫人称‘冷剑寒霜’,向来说话一是一,二是二,从不夸大其词,寿玉这孩子将来一定前途不可限量。”
楚万里笑道:“佘兄,你看他与那‘江南第一’的黄天笑比呢?”
佘眉头一皱,冷笑道:“那黄天笑只是个传闻,我们又没有亲眼见到,他的功夫不见得就高到哪里去!”
楚万里哈哈笑道:“传闻的确不可靠,不过,这人若是来了,你可敢让寿玉与他比试比试?”
“这有何不敢!他黄天笑也不过二十来岁,还能厉害到天上去!”
他正说着,门一开,楚子虹领着天笑进了大厅。
楚万里显得倒挺自然,可佘这脸难看多了。
“宁惹九门九派八大教,不惹无名剑出鞘。”传闻中的人物果然不一般,那面容,那神采,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因为天笑已入半仙之境,已经脱胎换骨了,此时的他在旁人看来就是羊脂玉雕琢的一般,比潘安、宋玉、兰陵王、卫玠还美上十倍。
佘一看之下,也暗自赞赏。寿玉虽仪表不凡,但与之比起来,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天笑进了大厅之后,经楚子虹介绍,向楚万里行了礼,又向佘行了礼。
楚万里笑道:“黄少侠来得正好,雪山派弟子寿玉有意向你这位‘江南第一’挑战,你能否赏脸?”
“这······”天笑有些为难。
天笑不是因为自己身份有多高,也不是因为自己本事有多大,才不愿与一名雪山派弟子动手,关键是平白无故的比试作甚?
天笑正犹豫间,楚万里笑道:“黄少侠若答应此事,你的事情我一并答应。”
天笑心道:“不管楚万里为何让我与寿玉比试,也只是个比试而已,但为了红莲碧液,答应他无妨。”
“好,我答应你。”
天笑推门出了大厅,众人随后跟出。
天笑抱拳道:“寿兄乃雪山派门下,这‘飘雪剑法’一定练得不错,黄某今日就领教领教。”
寿玉拱手道:“在下若是用剑,黄少侠若空手,我岂不占了便宜?”
天笑微笑道:“寿兄,话不能这么说,武学一道,讲究的是功夫练得精不精,而不在于使不使用兵器,你们雪山派主要以剑法为主,这世人皆知。而红霞谷却是以‘火阳神掌’闻名于世,所以,我以火阳神掌对你飘雪剑法可有什么不妥么?”
“你会‘火阳神掌’?”
天笑点了点头。
寿玉持剑在手,道:“那寿某就当仁不让了。”
天笑搭了一个“请”字,寿玉忽地清啸一声,宝月剑一舞,银光闪闪,剑气凛人。
众人均觉四下寒气如霜,冰冷刺骨。
天笑微微一笑,展开火阳神掌,与他打在一处。
要说天笑想胜他,只需一招,可天笑却不能那样做,为了给雪山派面子,为了不得罪雪山派门人,天笑只好装模作样与之打斗着。
寿玉剑走半弧,洒下雪花片片,随着剑气在漫天飞舞着,但那雪花还未沾及到天笑的身便化作了白气。
天笑每一掌打出对于寿玉来说都是热风扑面,他只觉得对方潜劲无穷,热气滚滚,不由暗悚。
心道:“黄天笑内功浑厚,自己远不是敌手,该认输才对!”他打定主意,收招跳出圈外。
冲楚万里抱拳道:“黄少侠功夫在我之上,在下认输,楚小姐能与黄少侠结为连理,可谓珠联璧合。在下与师叔冒昧打搅了,就此告辞。”说完与佘联袂而走。
楚万里只说了句“恕不远送!”便进了大厅。
“西狂”的确是够狂的,雪山派门人走了,他也不送送,竟回了屋。
其实佘领着寿玉来提亲,楚万里就打心里不愿意,但表面上又不能不给雪山派一个面子,他让天笑出手可谓一举两得,既拒绝了寿玉,又想让天笑成为他的女婿。
此刻的天笑如丈二的和尚——不着头了。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就一个比试而已,怎会扯到我与楚小姐身上,我得问个清楚。”
他随后也跟进了大厅,问道:“楚谷主,刚才寿玉为何说出那番话来?”
楚万里一笑,道:“寿玉是为提亲而来,而我让你们比试的目的就是谁胜出谁娶我女儿。”
“啊?”
天笑不由一惊,继而问道:“楚谷主,刚才比试之前您可未对我说过这一点啊!”
“我现在说晚了么,你难道不同意?”
“我······”天笑又犯难了。
若是不同意,这红莲碧液就得泡汤。若同意,首先对不住的就是褚小悦。再则,也对不起自己的十位未婚妻。
这时,楚万里道:“黄少侠还犹豫什么,你不想要那红莲碧液了?”
“要!当然要!”天笑想好了,还是先把红莲碧液拿到手再说,先答应他。
“那你同意了?”
天笑回道:“同意,但我要向楚谷主讲明,在下可是有未婚妻之人,不知楚小姐还愿意么?”
楚万里笑道:“这算什么,皇帝还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呢,不照样有人愿意嫁?”
天笑苦笑道:“我怎能与皇帝相比,皇帝富有四海,他能养得起后宫三千,可我只是个江湖游子,只怕楚小姐跟我会受苦?”
楚万里笑道:“受苦倒不至于,你要真有落魄那天就到我红霞谷来做个倒门的女婿。”
天笑淡淡笑道:“跟楚谷主说笑了,想我黄天笑还有一定能力,养活几位老婆并不难。”
他话茬一转,又道:“我已经同意了这门亲事,不知楚谷主能否先将红莲碧液给我,家妹的内伤急需治疗。”
楚万里呵呵笑道:“不差这一晚上,你与我女儿拜了堂,入了房,我让虹儿立刻给你拿药。”
天笑道:“我听人说,这男女成婚不是要选良辰择吉日的么,楚谷主······”
楚万里道:“我们都是江湖中人,不计较那些,择日不如撞日。”
他立刻吩咐道:“玲儿,带小姐与黄少侠去准备,待红霞漫天时即刻拜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