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的雨点落下来了,“一个雨点一个泡,落到明早也不晴。”
前人总结的一句气象谚语倒有一定的准确性。这雨点大如发胀的黄豆,噼噼啪啪地落在地上,树上,也落在了黄山老怪的脸上和身上。
雨水像断了线的珍珠般从天空坠下来,“啪啪”响声不断,而且越来越大,越来越急,溅腾起一阵阵水雾。雨水打在黄山老怪的头上,脸上,甚至眼睛上,他不时地拭掉雨水狂奔,追赶天笑。
而天笑有避水珠在身,所以雨水根本落不到天笑身上。
黄山老怪看到这种情景,感到非常奇怪。
他曾经听人说过避水珠的神奇功能,但从来没见过,如今他看到这种现象,怎么能不惊奇,“是鬼神在作祟?还是他有法术?亦或者他有避水珠?”心念一横,“无论如何,我也要报仇,我也不管他是什么人,有无法术,是何鬼怪!”
再说邵兰兰,她一边奔跑,一边担心着心目中的笑哥。
当她登临绝峰时,她感到浑身疲惫,筋骨疼痛,已无多少力气了。
她很累,她是邵家堡的大小姐,是千金之躯,哪里受过这样的苦,所以跑起山路来,觉得非常吃力。她想休息,突然间的大雨把她浇个正着,来不及躲雨,找不着藏身之地的她,被雨浇得漉漉的,她冷极了。
山之上,大有吹人去之势,松涛如潮,震耳惊心,俯视黄山,峰峰在目,一切尘嚣为之涤尽。
她在光明上暂时找了一棵松树为之避雨,静静地等待着她的笑哥。
时光是最冷漠无情的,它不会理会到人世间的喜怒哀乐,更不会对这些有丝毫的眷恋,那怕人们想以生命来交换昔日消失的光阴,然而却仍捉不住它虚幻飘渺的一丁点,一丝丝;时间是无情的,不能根据人的意志而改变,你需要它长时,它不会长,你需要它短时,它不会短,它只是一分一秒地过去,不会理会人的事情。
邵兰兰眼望着山下,终于她盼来了,她盼来了心上人,不过她又担心了,后面还跟着那老怪。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光明上,天笑一见邵兰兰还在这里,心里又不安起来,“她怎么还没走?”再看她被雨淋得那样,不免心疼起她来。
她被雨浇的衣裙箍在她玲珑上,箍得紧绷绷的,如同裸裼袒裎,曼妙的身姿,曲线毕露。该突出的部分突出来,该收回的部分收回去,雨水从她青丝秀发上流下来,粉红的衣裙陪衬着她粉白的脸庞,更显得娇美,简直像一座完美的雕塑。
天笑的怜爱之情生于心头,跃到兰兰身边时,抓起她手臂,风一般下了光明。
黄山老怪紧追不舍。
这回两人的距离缩短了些,但仍有一丈有余,天笑拽着邵兰兰并不觉得费力,因为邵兰兰的身材娇小,体重较轻。黄山老怪终因雨水遮面,挡及视线,所以奔跑起来影响了速度。
天笑拽着邵兰兰奔驰着,沿着玉屏峰西走,不循山径,竟登悬崖峭壁,为了携带她上峰,天笑又一次把邵兰兰揽在怀中。
邵兰兰被天笑紧紧地搂在左侧怀中,腾云驾雾般竟飞上了莲花峰。
仅仅这瞬间,邵兰兰感觉到的却是无比的温暖。她感觉天笑身上是火一般的热,自身冰冷的身躯受此热传,暖意传遍全身,而且还有一种异样的感觉,那是一种你无法形容但却是有如触电一般,使得你怦然心动的感觉。
与此同时,邵兰兰的纤白柔荑也紧紧地搂着天笑,享受着这种奇妙的感觉。
天笑立足于峰之际,回转身形,狠狠地向下击出一掌!
那也只不过才用了七成力道,正凌空而上的黄山老怪,突见对方下此狠手,不由惊骇万分。
不过“这姜还是老的辣!”黄山老怪的经验绝对丰富,看着天笑的掌发出,犹如狂飙的劲风向自己袭来,猛提丹田真气,双掌向上直推,迎着天笑的掌风而上,想以抵消对方掌力。但他没有想到,天笑这般年纪会有如此功力,真是不可思议!
天笑澎湃的狂热劲风有如一道无形的铜墙,以雷霆万钧之势逼向黄山老怪!
黄山老怪遇此掌力时,知道低估了对方,自己真气提聚发出的同时被天笑的反震之力震下峰去,摔得不太重,但也不轻,他一瘸一拐地走了,显然是泄了气。
天笑望着他走远的背影,心里才松了一口气,他本不想下此狠招,无奈顾全于邵兰兰,也是形势所逼,故下此辣手,他的心默默地安慰着自己,就像是自己犯了多大错误似地。
天笑松了手,放下了邵兰兰,可邵兰兰还有点依依不舍,眷恋的意味十足。
她右手缓缓地从天笑腰上撤下,两眼深情地望着天笑,天笑感到很不自然,这种眼神充满了柔情。
而正直的天笑根本没有谈情说爱过,不懂得男女情爱的事,他只关心邵小姐的安危。
雨在下,并没有减小,仍然哗哗地下着,老天没有因为邵兰兰被雨水淋而停止降雨,天是无情的,“天若有情天亦老”。而人是有情的,无论亲情、友情、爱情,都是有情的一部分。
天笑关心邵兰兰,把自己的避水珠交给了她,并且交待她要好好的保管它。
邵兰兰自然明白,这是天笑的宝物,也是天笑给她的信物,她是万分的珍爱,尽管她自认为天笑送她的是信物,也没人与她计较,她自是高兴不过。
避水神珠揣入邵兰兰怀中时,顿觉身上无一滴雨珠降在其身上。
“真是奇宝,这宝珠太好了!”邵兰兰惊喜地叫着。
可天笑失去了宝珠,就要挨浇。这你可想错了,你看!他并没有被雨淋着,你会发现他全身上下被一层白雾气罩着,那是高深的气功,真气外放于身外,形成了罡气罩,这种罡气罩可以保护人体二尺之内不受任何攻击,包括雨水在内。
类似于这种内功的功法还有血罡、墨罡、混元罡、三绝罡等,不过此等内功相当费真气。罡气罩持续时间的长短是根据自身功力的深浅来控制的,天笑只能维持半个时辰,再多他也办不到了。
只听天笑道:“兰妹,我们走吧!”
两人下了这三天子都的最高峰,没有欣赏那像朵莲花的莲花峰,也没有观赏那群峰层叠如花瓣、花瓣里面无数玲珑的山。
两人唯一的想法便是想找一个山躲一躲,避一避,尽管现在雨淋不着他们,他们仍然是这个想法。夜幕又要来临,找个地方也好安歇。
雨水从山流下来,冲刷着山体,路有些发滑。
邵兰兰不时就要摔倒,天笑一回又一回地抓住了她,省下了一身的泥巴。
“不过这样走也太慢了!”心念想处,又一把把邵兰兰的揽于怀中,展开绝轻功向山下飞去。
一峰一谷的盘旋,一圈一圈的飞泻,两刻钟的时间里,天笑两人行了五匝,下峰不到半里,正遇一突出的悬崖,下如穹窿,有一小石,石虽不算大,但口也有一人来高,天笑也无暇多想,纵身跃入此。
里一片漆黑,邵兰兰什么也看不见,问道:“笑哥,这是什么?”
天笑未加思索道:“管它什么,只要能歇脚就行。”
他放下了邵兰兰,凝神观察着穴,内不算大,也有个三四丈深,宽及一丈,的高度也有一丈。天笑的眼睛虽不是夜眼,但他内功高深,眼睛自然而然就能视黑夜如白昼。他把内大致看了一遍,就在他看往左侧之时,邵兰兰却惊呼一声“狼!”
自从她进来,就发现了两颗绿莹莹、蓝汪汪的异光,那是在内深处的一角,而天笑的眼睛却未能感觉到两道异光,这就是“尺有所短,寸有所长。”
与此同时,他也发现了一个动物,趴卧在内左侧的低洼处,两眼闪烁着蓝绿之光,给人的感觉恐怖之极。
天笑的脑海中一个狗的模样浮现了,他见过狗,而没有见过狼,所以今天他把狼当作了狗,这就是“张冠李戴”,之后果显而易见是可怕的。
天笑道:“这不是狗吗?”
邵兰兰急道:“不!它不是狗,它是狼,凶狠的狼!吃人的狼!笑哥,我们快跑吧!”
天笑一看邵兰兰怕成这个样子,不由再次细看那所谓的狼。
见那狼,身长足有七尺,足长体瘦,浑身灰黑,两耳竖立且嘴巴尖尖,它张开嘴,了锋利的牙齿,两只闪着蓝光的狼眼紧紧盯着天笑二人。
狼也是来避雨的,当它嗅到、听到有人时,它睁开了眼睛,看着外。见有两个人进了来,它托着长长的尾巴,张开了嘴,锋利的牙齿,准备向天笑二人进攻,也好美餐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