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笑下得擂台之后,便与“白眉大侠”徐孝师、“赛关公”万俟德等人打过招呼。
徐孝师感谢天笑解围之恩,而万俟德更是对天笑千恩万谢,并想许以重金答谢天笑。
天笑本着“但行好事,莫问前程”的宗旨行事,拒绝了万俟德的好意,并当面辞行。
天笑与徐孝师、万俟德依依作别之后,他翻身骑上拴在路边的枣红马,策马向着西北而去。
他心中已想好了一个去处,那便是京城。
“听说神宗皇帝昏庸无道,备不住他对我家的宝珠妄存霸占之心,派锦衣卫装扮杀手来抢夺宝珠,杀我全家,这很有可能。”
天笑骑在马上,还不忘想着白眉大侠这个人,他总觉得这个人很眼熟,在他身边有一种亲切感,可是就是想不出来这个人是谁,想不出来,脆就不想了,还是赶路要紧。
天笑的这匹马虽不是什么宝马良驹,但跑起来却也四蹄生风,驰若矫龙,在乡村、旷野土道上狂奔。
经丹阳,到了镇江管辖的京口,一百三四十里的路程,仅用了两个时辰时间,弄得人困马乏。
而这京口也是唯一的落脚之地,前面便是我中华民族的“母亲河”——滚滚的长江。
有道是“流水奔腾向东去,波涛逐浪浪追涛;长江后浪超前浪,后浪后方浪更高。”
京口这个地方临着长江,坐南朝北,倒也不错,过往客商不少,落脚之人就更不用提了。
天笑随便找了一家饭馆,吃了饭,把枣红马也卖了,弃马登舟,坐上了船。
看着浩浩荡荡的江水,浪逐涛追,十分雄伟。听着那哗哗流淌的江水声,渡船艄公那欸乃的摇橹声,再加上那艄公吟的诗,真是美妙。
艄公吟的是北宋王安石的一首《泊船瓜洲》“京口瓜洲一水间,钟山只隔数重山。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
天笑听罢,赞道:“老兄吟得不错么,本公子也来吟一首。”
他想起了唐代大诗人白居易有一首词叫《长相思》,其中里面正提到了瓜洲,当即吟道:“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州古渡头,吴山点点愁。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明月人倚楼。”
那艄公夸道:“公子吟得好,不知公子此行要去哪里?”
天笑道:“京城。”
“那可是天子脚下,大帮之地,公子您去投亲访友,还是等秋后考取功名?”
天笑淡淡一笑道:“都不是,我要到皇宫找神宗皇帝聊聊天,问他拿没拿我家的宝贝。”
艄公道:“公子您开玩笑了,您这玩笑开得真够大。”
天笑苦笑了一下,没有再答话,艄公也没再问。
就这样,江水在流着,船在行着,人的心在沉着,时间也在默默地过着。
十余里宽的江面三刻钟的功夫便划到了对岸,船停泊在瓜洲渡口。
天笑给了银两跳到岸上,与艄公摇手告别,便向东北顺着官道飞驰着。
只见他两腿生风,有如“神行太保”戴宗的飞行法一般。
经六圩,施家桥,未末时分,便到了扬州城。
扬州城是长江下游第一繁华都会,也是文人墨客的向往之地。
见它巨大的城墙耸立如山,厚厚的城门大开着,匆忙拥塞的人群,自城内挤出,又向城内涌进,显得极为嘈杂与繁嚣。
天笑随着人流进了城,只见此城宽幅极大,街道如蛛网般往来交织,房屋宏伟,栉比而建,高低起伏,皆若有序,行人往来,擦肩摩踵,热闹程度不逊于杭州城。
天笑行至中街找了一家叫“悦来客栈”的大店房落了脚。
这“悦来客栈”十分宽阔,雅致曲折,深邃无比。
天笑登名之后,随着伙计行至一处月亮门前,看见这月亮门旁却建有一间十分讲究的马厩。
那马厩里面正有一名小厮在细心的洗刷数匹镫鞍华贵,十分雄健的骏马。
其中有一匹白马,吸引住了天笑,这匹马好似生下来便没有吃过粮草似的,浑身瘦骨嶙峋,毛皮斑驳,四条腿却又细又长,马尾巴也细而又长,但是这马的马鞍,却非皮制,全以红织锦缝就,上面镶嵌有两排滚圆闪亮的珍珠。马脸两侧核桃般的眼球中,竟时而闪幻流转着一般,红白变幻,忽红忽白的异彩。
“幻眸驹,这是宝马啊!”天笑听师傅说过几种名马,所以才脱口而出。
那伙计瞧了瞧他,说道:“走吧,有什么好看的!”
天笑这才收回目光,跟着伙计穿过月亮门,来到一个上房屋,伙计便走了。
天笑一坐到椅子上,仍然在合计着那匹“幻眸驹”。
由于天还早,天笑解下包袱和无名的剑放在床头,出了屋子,又穿过月亮门,顺着原路出了客栈。
事也凑巧,他还没走出两步远,便碰见了十个怪人。
这十个怪人也是来住店的,正跟天笑走个头碰。
天笑一惊,暗道:“好家伙!真够吓人的。”
这十个怪人,真正的怪模怪样。
但见头前一位,头如西瓜,脖子如擀面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细脖大头怪。
见他四十多岁年纪,身高八尺,脸如锅底,粗眉大眼,脸上长满二寸长连鬓胡须,背上背着一柄单刀。
再看那第二位,这人也有四十上下,个头不高,一张方脸上,两道马刷子眉,两只怒狮眼,降准阔唇,颌下黑须有如钢针,肤倒也正常,突出的特点是两只手臂低垂过膝,就像个长臂猿一样,活脱一个长臂怪。
再往下看那第三位,见这人身高足有丈二,骨瘦嶙峋,两腮无,一对驴耳,大扫帚眉,马眼,剑锋鼻,吹火口,很不受看,惹人注目的是他两腿可真够长的,比平常人的腿长出一尺,真是个长腿怪。
天笑又扫了一眼第四位,见他比前三位强了许多,这人圆脑袋,一对开花耳,淡淡的两道一字眉,一对鱼眼圆溜溜的,蒜头鼻,鲇鱼口,颌下无须,天庭倒挺的,可就是有一个缺点,他的肚子也太大了,就像肚子里面装着三个大西瓜一般,不愧是一个大肚怪。
天笑瞅了一眼第五位,这人也好怪。见他年纪三旬有余,身材中等,黄面圆脸,两道断眉,一对阴阳眼,酒糟的鼻子下面一张蛤蟆嘴,赤黄的短胡须,两眼贼光四,就像在贼窝中历练了多少年一股。
他和前面四位又有不同,他的脖子比常人粗了两圈,冷眼看,就像一颗人头坐在了水桶上,恰似一个粗脖怪。
天笑又瞧了一眼第六位,“嗐!”是个小矮人,面目与正常人一般无二,四肢粗细也相当,一切都正常,就是太矮了点,也就能有个三尺来高,真是个小矮怪。
再看第七位,个头中等,身材较粗较肥,圆脑袋,秃头,一对猪眼瞪得溜圆,不瞪已像,这一瞪之下更像。圆下颌,肥肥的,没留胡子,倒像个红皮鸡蛋,可有个特征绝对会笑死人,那便是他的双耳有如猪耳大小,像个猪八戒转世,不愧为大耳怪。
第八位,也看出了他怪异之处,四肢基本正常,五官也都正常,可就是有一点,让人看了直摇头,在他额头上,凸出一块疙瘩,像个犄角,差不多有二寸长,应该是个独角怪,他肩上扛着镏金镗。
第九位,见他三十来岁,身材又高又瘦,瘦马脸,四棱眼,颧骨突出,没有一点,像了骨头,招风耳,高鼻带钩,老公嘴没有胡子,一件灰布长衣又肥又大,披在身上,像似把衣衫披在竹竿上,看似没什么特别,他也有与众不同之处,他散着头发,垂于肩下,这头发有三尺多长,迎风飘扬,又是一个长发怪。
再看最末一位,天笑都想笑了,他太怪了,是个无毛的大狗熊。
只见他个头不高,身体稍胖,秃,没有眉毛,也没有胡须,两只熊眼放着狠光,像一盏明灯摆在天笑面前。他腰中围着两截棍,带着煞气正瞪着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