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燕将天笑拎到绣楼内,解下他背上的包袱和无名的剑,将他平放在自己的闺榻之上,然后自己坐在一边。
回想起刚才的一幕幕,心里在想:“我真的要为他解毒么?我与他非亲非故,我为什么要救他呢?难道就因为与蒙纤纤赌气而毁了我的一生么,这解毒的过程竟是那样的不堪入目,这让我又如何做得出来?”
她的内心七上八下的在犹豫着,目光却落在了床上的天笑身上。
那张俊美的脸是那样的迷人,那身体散发出的热气对自己来说是那样的温暖,她的思绪又起,“我苦苦守候的至阳之人就是他吗?东野叔叔曾经说过,阴阳调和,万物滋生,修炼功法也是如此,我这至阴之体没有至阳之人的辅佐,玄阴真气也练不到圆满,我是不是为我自己着想而为他解毒呢?”
她想罢的同时,右手已不自觉地抚着天笑的俊脸,她只感到一股热流顺着她的掌心传入体内,是那么的温暖,是那么的舒服,她的一颗冰冷的心也开始澎湃起来。
她有些坐不住了,也不知如何是好,见她颤抖着双手想把天笑的衣衫褪去,那如白玉的脸上竟泛出圈圈红晕,她羞涩地在为他宽衣解带,她将一支竹笛放在一边,衣衫解落的同时,只听得“吧嗒”两声,两个物件掉落床下,她紧闭的双眼也不由得睁开,向床下看去。
见那两个物件一大一小,一圆一扁。
她拾起避毒丸看了一眼,不知是何物,只觉得它光滑,手感特好,便将它放在竹笛一处。
又拾起那金牌看了看,她惊呼道:“哇!这竟是‘江南第一’的金牌,怪不得他能在我南宫堡横冲直撞,连爹爹都拦不住他,这回我可是捡到宝啦,我这玄阴真气与他高深的至阳之功融合,我至少能增长十年功力。到了那个时候,恐怕爹爹也不是我的对手了。”
她窃喜的同时,将金牌放下,然后拉起了幔帐,运起了玄阴真气开始解天笑的至阳之毒。
美丽的时光只能留住一时,美好的回忆也能留住一世,而美妙的感觉却短暂即逝。
一个时辰之后,天笑悠悠醒来,他记得自己做了一个梦,这梦跟以往不同,那感觉跟真实的一般不二,而且那女子的身体凉爽之极,自己那滚烫的身体与之,灼热之感渐渐消失,随之而来的却是无比的舒服。那一阵阵的凉爽之气游走于全身经络之中,特别是丹田之处,那凉气与自己的真气汇合成团,慢慢地炼化成球,停留在丹田之中。而那凉气与毒热之气的融合,也使得天笑的全身经脉暴长三分,粗壮了许多,至少增长了十年功力。
他享受着那美妙的感觉,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梦中,但他敢肯定的是,他不愿醒来,他陶醉在其中。
随着至阳之毒的消失,那股凉气也逐渐停止了运转,那柔软如蛇的女人身体也随之而去,那美妙的感觉消失了,他也随之而醒来。
他缓缓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屋子精美的吊,他起身做了起来,这一下倒把他自己给惊到了。
“我怎么会赤着上身?”
然后他又掀开被子看了一眼,同样是。
“难道刚才的不是梦,可那女子又是谁呢?是蒙妹妹吗?我记得有一位白衣女子向我攻击来着,我用化功大法化去了她的攻势,之后就觉得头热的厉害,便失去了知觉。咦!我的身体怎么不热了?难道我的至阳之毒已经解了么?应该是解了,这都是蒙妹妹的功劳,我得好好谢谢我的蒙妹妹,是她带我到这个南宫堡的,也是她不顾一切的为我索取解药的,我的蒙妹妹呢?”
想到这,他竟出声的叫起来,“蒙妹妹,你在哪里?”边说着边拉开幔帐,下得床来。
他只顾着想他的蒙妹妹了,也忘了穿衣服,光着脚,赤着身子刚迈了两步,就见到这屋中靠窗的椅子上坐着位白衣女子。
此时正是寅正时分,屋内依然是一片漆黑,可天笑却能视黑夜如白昼,天笑看到她的同时,南宫燕同样也看到了天笑,她惊讶地望着天笑,手指着他道:“你······你一个大男人,你羞不羞!”
天笑也一惊,低头一看,可不是嘛,果然没有穿衣裳,慌忙躲到幔帐之后问道:“我的衣裳在哪?”
南宫燕道:“在床头。”
天笑穿好衣裳又重新走出幔帐,见那位犹如白雪仙子般的少女已然站立在那里。
见她身材修长,秀眉如弯月,两只凤目睛如点漆,光彩人,准头完美的悬胆鼻,口如仰月,唇若含丹,好一张绝美的脸!美得让人叫绝,美得让人痴迷。不过她娥中却隐透着一般少女所不具有的冰霜冷气。
她的这种美,比起邵兰兰、慕容秀和蒙纤纤又有着不同。邵兰兰娇媚大方,美得甜;慕容秀贤淑得体,美得文静;蒙纤纤娇小动人,美得可爱;而她如出尘的雪莲,美得清雅。
天笑来到她面前,施礼作揖道:“在下黄天笑,刚才惊吓到小姐,实属无意,还请小姐见谅。”
说完低下了那如火炭一般红的脸。
这回的脸红可不是至阳之毒所致,是天笑羞愧所致,这么大一个男人在如此美丽的小姐面前赤身,他怎么能不知羞呢?
南宫燕冰冷的语气道:“吓到倒不至于,不过你这人怎么不穿衣服就往外走呢?”
天笑自责道:“是我太心急了。”
南宫燕问道:“你心急什么?”
天笑道:“我找我的蒙妹妹,不知小姐可知道她在哪?”
南宫燕没有隐瞒地道:“她为了救你,她走了。”
天笑不解其意地问道:“她走跟救我有什么关系?”
南宫燕便把蒙纤纤为了救治天笑如何答应她的条件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天笑埋怨道:“你不该这样做,那对蒙妹妹不公平。”
南宫燕不悦道:“那你说我做错了,那对我就公平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天笑吞吞吐吐道:“我···我···我是说,我与蒙纤纤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我不可以抛下她,作为一个有责任的男人,我也不会抛下她。”
“好一个有责任的男人,那你对我又怎样负责呢?”
天笑道:“我会娶你的,我同样不会抛下你。”
南宫燕道:“可我不想二女共侍一夫。”
天笑无奈的低下了头,半晌没有言语。
可那南宫燕却沉不住了气,问道:“你是不是除了蒙纤纤之外,还有别的女人?”
天笑一惊,抬头道:“你怎么知道。”
南宫燕冷哼了一声道:“你这个花心大萝卜,从实招来。”
天笑辩解道:“我不是花心大萝卜,我对她们每一个都是真心,她们对我也是如此。”
然后便把邵兰兰和慕容秀的事情向南宫燕述说了一遍。
南宫燕听完,苦笑了一下,坐回到椅子上对天笑道:“我算是你的妾吗?”
天笑郑重道:“不,你们都是平等的,我会一视同仁的对你们。”
“说得真好,你不会骗我吧?”
天笑保证道:“不会,绝对不会,我黄天笑做事光明磊落,从不骗人。”
南宫燕长叹一声道:“想我南宫燕身为南宫堡的大小姐,竟也落得要和她人共侍一夫的下场。”
天笑忙说道:“南宫小姐如果觉得委屈,我们的事不作数,你还是你的南宫大小姐,就当在下从来没有来过南宫堡好了,我一走便是。”
南宫燕脸若冰霜道:“我只是发了一下牢骚,你就要抛我而去吗?你刚才的保证是假的吗?”
“不是,我刚才说的都是肺腑之言,我承诺的事情也绝不会反悔,但我不会强迫谁非跟我在一起,我也不会让你们每一个受委屈的跟我在一起。”
南宫燕在心中佩服道:“他的这种做法才是一个真正男人应该具有的风范,看来我没有救错人,怪不得邵家堡的千金、慕容堡的千金,甚至‘东邪’的女儿都倾心于他,他果然不同凡响,我并没有受委屈,而且还找到了一个如意郎君。”
想罢的同时,她那寒霜的玉面也泛起了一丝红晕,冰冷的内心也有了一丝火热,温和地对天笑道:“我们已有了夫妻之实,你接下来怎么办?”
天笑道:“虽然我们有了夫妻之实,但我现在却不能迎娶于你,我有血海深仇在身,尚不能顾及儿女私情,长则一年,报与不报,我都回来娶你,你看如何?”
南宫燕刚温暖的心又凉了下来,柔声道:“你现在就走吗?”
天笑点了点头,而后说道:“趁着天还没亮,别人未醒之际,我走得神不知,鬼不觉,免去了不必要的麻烦,也不会给你的名节带来太大的影响。”
“你想的倒挺周到的。”南宫燕说着起身走到床边,拿起那避毒丸和“江南第一”金牌交给天笑道:“黄郎,我等着你。”
天笑把避毒丸揣入怀中,将“江南第一”金牌塞在南宫燕手中道:“这个金牌送给你,算是我们的信物吧,一年之内我定然前来南宫堡迎娶于你。”
南宫燕紧握金牌道:“咱们一言为定。”
说完又将天笑的包袱和无名的剑及那竹笛拿了过来,帮天笑系在背上,深情地道:“黄郎,你不许食言,我可等你来娶我。”
“一定,我决不食言。”说完转身出了绣楼,飞身而去。
南宫燕也流下了几滴伤心的泪,原来冰冷无情的她现在倒也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也许是与天笑阴阳调和之后的转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