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带攻击性的死亡气息擦身而过,让三人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并非因為气息的寒冷,而是出於生者对死亡畏惧的本能。
更浓烈的死亡之气在屋内盘旋,几乎让人有掉头就走的心思。决心一探究竟的夏雨,抬起手臂,手指再前方画出一道道如同式子的符文。
数魔法作用下,发出微光的式子将三人笼罩阻隔死亡之气。身体不在因為畏惧颤抖。夏雨走在前头,夏天、陈綾两人跟著后一同走进屋内。
没有窗户的关係,阳光无法进入店内,仅靠著掛再天花板上亮度不够灯泡照明,让室内略显昏暗。空气也因為流通不良,有著阵阵发霉味。
印入眼帘是六列柜子,佔据了不太大的店舖大半空间。上面摆著不像是古董,也不像是电子產品的不明物品。夏雨上前看了好一会,虽感觉这些东西不是凡品,但是看不出这些东西究竟有何用途。
跟再后头的陈綾,一见柜子上的东西,眼睛散发异样光彩。「这些东西居然会在这?」语气充满惊讶。
「妳看出什麼了?」夏雨回过头问。
「不是每样东西我的认得,不过其中有几样父亲曾提过,是过去几位炼金术大师的作品,这些作品应该都已经下落不明,不知為何会出现在这!」
虽认不出其他的东西的来歷,不过能跟这些东西放在一起,可想而知绝非凡品。这些东西任何其中一样流出到外头,必然引起腥风血雨的争取,能同时拥有这些魔法器具,对於这家店的主人越来越引三人的好奇。
珍宝在前三人没有佔為己有的念头,跟死亡之气穿越柜子,往店面后半部走去。柜子后方还有小空间,放著办公桌和一个矮脚方形桌。桌子两边坐著两人,注意力放在桌子上的棋局。
左边坐著一名面带微笑的中年男子,右边则是一名年约六、七十满头白髮,穿著一身黑西装脸色红润精神亦亦的老人家。死亡的气息来源右边这名老人,仍从身上不断溢出。像是没察觉夏雨一行人的到来,注意力仍集中在棋盘上的棋局。
眉头深锁的老人家,手指轻敲桌子边缘发出有节奏的清响声,另一手指间夹的黑子迟迟没有落下。黑子已把白子截成数段,局势大势已定,但持黑子的老子家脸上却没有半点胜利的喜悦。
「不下了。」捨弃垂手可得的胜利,把指间的棋子往棋盒一丢。
「前辈,怎麼了?」
「跟一个不求胜利,一心求输的对手下棋,就算赢了又有何意义。」棋局中中年男子处处留手部部退让,虽有所掩饰但仍难逃老人的眼睛。
「没有的事。只不过晚辈没有想到前辈会来光临弊小店,所以一时太过紧张而有所失误。」中年男子解释道。
「小店?」老人对中年男子的说法嗤之以鼻。「亏你说的出来。」
中年男子乾笑几声问:「前辈还要继续吗?」
「不了,看来你有客人来了,不去招待吗?」老人视线往夏雨一行撇去。
虽有结界护身,但在接触到老人眼神瞬间,如同深陷死亡能泥沼,恐惧又浮上三人心头。
「我想他们不是来做交易,自然称不上是客人,招待介绍商品的事也用不著了。」中年男子目光随意扫过三人。
跟老人令人畏惧的眼神不同,中年男子的目光锐利无比。如利刃挖至人最深层处,在怎隐藏也会完全摊在他的眼睛底下。
「这麼说,这些小朋友也是為了那东西?」
提起那东西,原本满是笑意的中年男子脸色不由得一僵,顿了一下说:「应该没错。」
那东西?指的莫非次元裂缝!中年男子极有可能也是為了裂缝而来,夏雨眼睛不由得朝著这名未来竞争对手多打量一番。
中年男子的脸孔称不上俊俏也不算难看,大致来说相当平凡。平凡这两字对中年男子来说是最好的注解,不只脸孔,甚至身材、髮型毫无起眼特殊之处,是让人难以记住的类型。
唯一比较不同,就是掛在脸上的微笑。看似温和的微笑,夏雨却看出了虚假,只是偽装出来的表情。只是為了隐藏真正情绪,让人难以窥视内心。这类陈府深沉的人成為竞争敌人,必定是极為可怕的对手。
「你不会跟这些小朋友抢东西吧?」老人再次的开口,出乎意料之外帮全然陌生的夏雨一行人说起话。「那东西虽然稀有,但不值得你降低身份跟一些后生晚辈去争。」
中年男子一愣,没想到老人会帮夏雨一行人说话。「话不是这麼说。我可是花了一番功夫才让它出现在这附近,总不能就此放手让之前所花的功夫白白浪费,这為免说不过去。」纵使有老人关说,中年男子依旧不愿轻易放手。
「这麼说也不无道理。」老人听完点了点头,不想强迫中年人答应的他,换了另一个方式。「这些小朋友跟我的有缘,就当作是我请求你帮忙,看在我的面子退让一次如何?」
「这个嘛……」话说至此,中年人还是没打算鬆手。
老人只好使出最后手段。「算我欠你一次如何?」
中年人外表虽面露难色但内心狂喜。老人甚少欠别人人情,与那样东西相比,老人的人情可以利用价值高太多,能换得是绝对是有利的事。况且夏雨一行人要是失败,他也还有机会获得那样东悉。
见中年人沉默不语,老人还以為仍在考虑,开口道:「想清楚,别因小失大。」
打好主义的中年男子赶忙回话。「当然,能為前辈服务,是晚辈最大荣幸。」
「算你视相,我另外有事先告辞了。」
看老人起身,中年男子也跟著起身:「前辈要离开这世界?」
「放心,还没还你这人情之前我是不会走的。」老人转过身面对夏雨一行人。「虽然玉妃留下一尾隻之力镇压,但裡面生灵终究不是一般凡物,你们自己小心。」话说完,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杖。
手杖一落入陈綾眼中,冷面神情顿时大变。夏雨仔细一看,竟发现跟陈老师平时拿在手上的手杖完全一摩一样。从陈綾的脸色看,应是同一把没错。老人存在感太过强烈,竟让他们一时忽略摆在桌上的手杖。
正待开口发问,老人以化作灰烟消失不见。屋内死亡气息也跟著老人一同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