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在保健室偷看的夏天,看到眼下这情况,总算鬆了口气。
  两人斗嘴斗的虽然很兇,不过这不失為关係好转的现象。某种程度的斗嘴,可以藉由言语中透露的不满,达到一定成度的沟通。不失為一个彼此了解的好方法。
  吵架最怕不是斗嘴,而是冷战。不说话彻底断了沟通管道,无法真正去了解吵架的原因。一开始或许只是赌气,时间一久没有改变,沉默将成為习惯。吵架的双方不再有接触,变成最熟悉的陌生人。
  虽是把看护工作交给计百忧,但夏天还是心存疑虑,怕两人吵的不可开支,把关係更加恶劣。眼下不再有这样的疑虑,夏天安心的离开。
  查觉下天离开,计百忧嘲讽的说:「老夏,看妳这姐姐做的多失败。一点小事就让夏天这麼放心不下。」
  夏天在保健室外面,裡面的两人早以有所察觉。
  「你就不懂,这是家族的乐趣所在。」不管时间长短ˋ或是有无利益的关係,每人真诚关心彼此。这是只有血缘关係的人们,才能真正做到。「你该不会是忌妒?」
  计百忧大笑。「得了吧,我会忌妒!又不是没有和乐的家庭生活。妳炫耀的对象搞错了,想要炫耀应该找岳芷」话刚出口,随即后悔,赶快闭上嘴不再多说。
  「岳芷家有什麼不对劲?」计百忧这番神情,引起夏雨好奇。
  「这是别人的私事,我不方便透露。」
  这样回答,更是引起夏雨八卦魂的燃烧。怎可能轻易放过。「那麼我看不要问别人的事,来问你的事。你就说说,设计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计百忧见夏雨把矛头指回自己,立刻改口。「身為同学,关心一下岳芷的家庭情形,其实也没什麼不可。」顿了一下,计百忧用严肃的说:「这其实得从她爸爸说起。知道的人不多,其实岳芷她爸爸就是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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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长室内,岳芷站在一旁步敢鬆懈。桌子对面的人,这时不再是她至亲的爸爸,而是蓝天高中的校长岳龙,正準备对她兴师问罪。
  「神狱这麼棘手的东西在旧校舍,為何没有回报。」岳龙眼睛没有离开桌上文件,甚至连头也没有抬起。「為什麼非得要我自己发现问起,才肯来跟我报告?」语气冷漠疏远,一点也不像在跟自己女儿说,彷彿站在前面的只是一名普通部下。
  岳芷身子站的直挺挺,不敢有半点鬆懈。「爸」
  爸字刚出口,岳龙头一抬,冷冽目光投向岳芷。「我不是跟妳说过,在学校裡面称我為校长。」
  「是的,校长。」岳芷张了张嘴,想说些什麼。不过最后终究照著岳龙意思。
  「嗯。」岳龙低下头,继续处理文件。
  「有关神狱方面,还发现一些可疑的地方,原本打算一起调查清楚后在回报。没想到先被校长查觉。」
  「说下去。」
  「神狱附近,发现有人经常出没的痕跡,很可能有人时常进出神狱。我想查明这人是谁,到底有何目的,所以没有先回报,避免打草惊蛇。另外有关休补」
  「够了。」岳龙阻止岳芷继续说下去。「有关神狱的事,我会找另外的人接手,妳不用再管。出去吧。」
  不给岳芷说话机会,中断了这次交谈。岳芷看著低头处理文件的岳龙,难掩脸上复杂神情。没有再开口,默默走出校长室。
  出了校长室的岳芷,走进走廊另一边的女生厕所。站在洗手台前,看著镜子。镜中的她面无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
  毫无预警的右拳砸向镜子。力量撞击,镜面產生网状裂痕。鲜血从拳头与镜子接触处镜面,缓缓流了下来。
  「為什麼不肯给我ㄧ个証明自己的机会。」
  之所以隐瞒神狱的事,是岳芷想表现给岳龙看,自己可以完美处理神狱的事。证明从小不被重视的她,也可以是他的骄傲。没想到被岳龙发现,剥夺了证明自己的机会。
  一直潜藏在心底忿恨,被这事勾动一发不可收拾。无法控制的情绪,让岳芷无法冷静。拳头上的力道,随著情绪不断加重。伤口也随著力道,不断扩大。
  疼痛一时间被忽略,直到较為冷静,拳头上伤口的疼痛才又把她拉回现实世界。拳头从镜子上抽回,岳芷失魂落魄的任由伤口不断流血,一言不发的走出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