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先放过这个戴姆莱斯。关键是,小四和那个东方人!”
  格德梅德尔是老油条,心里早就分出主宾了。
  戴姆莱斯,这位皇家警察是宾。
  那个东方人才是主!
  “对啊!”
  络腮胡老大和那位烫发的女子恍然大悟,四下瞧了瞧,格德梅德尔说得不错,那个东方人呢?还有,小四又去哪了?
  就在这四位悍匪不明所以,像无头苍蝇似的四下乱找时,章子粤已经把那个长相俊美的白人青年,给解决掉了。
  不错,章子粤杀人了。
  那个长相俊美的白人青年,嘴边经常露出坏坏的一抹笑的家伙,已经被章子粤杀死了。
  当时房车在公路上飞驰,章子粤那双如铁钳般的大手,狠狠地钳住那白人青年后,用力将他带出了车内。
  章子粤可不傻,在如此飞速的行驶中,没有个极厚的防御设备,自己的肉身如果碰触到地面的话,不死也得伤得爬不起来。所以,章子粤在第一时间,先下手为强,趁着那白人青年大惊之下,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立刻把他带在自己身下。
  这么一来,这位白人就当了章子粤的垫背的。一个肉嘟嘟的人儿,虽然这位白人青年一点都不胖,用他来垫背,总比没有强得多吧。
  而这位长相俊美的白人青年,年经不大,一生却将数不尽的人在高速行驶的车上将人推下去,这种残忍的事他最是喜闻乐见,不过他怎么也没想到,终于有一天,自己也被人推下车去,而且还当了人的垫背。
  “啊!”
  这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简直比中弹的滋味还痛苦。
  还好,白人青年是个身手相当敏捷的人,在自己垫在章子粤的背下之时,还不忘记用手护住自己的头部。不然的话,从这种时速近二百公里的车上掉下去,就跟从十楼上跳下来差不多,不摔个血肉模糊怎么可能?
  不过,尽管白人青年已经护住了自己的头和紧要的部位,但高速掼击下来的力道,还是切切实实地作用在他的身上了。
  “啊!”
  白人青年又是一声大叫。
  这一声大叫,却是因为章子粤的缘故。就在两人一起着地的瞬间,章子粤一下就掐住了他的喉咙。
  章子粤一手掐着他的喉咙,另一手就像铁钳似的,抓着他的肩头,使白人青年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他妈的,你小子居然敢掐……掐我,放开!妈的,放开我!”
  这个白人青年也真是生性狠恶,现在被章子粤掐着喉头要害,小命悬于别人之手,他不但不求饶,反倒像大爷似的,还是之前那副狠巴巴的样子。
  不过,章子粤根本不吃他这一套。
  不就是比狠么?好,你狠,老子更狠!
  嘭的一声响!
  “我操你……”那白人青年才说了这一句,立刻就说不下去了。
  刚才这声响,可不是之前在车上那样了。之前在房车上,这白人青年拿枪当鞭炮使,放个枪就跟放个鞭炮似的,嘭嘭的枪响开个不停,一副大恶魔的样子。
  而现在则不同了。这嘭的一声,是章子粤制造出来的。
  章子粤顺手拿起路边的一块石头,狠狠地砸在了这白人青年的脸上,石头砸在脸骨上,因为用力足够大,所以发出了这嘭的一声响。
  本来,章子粤是想给他一个重重的耳光,让他老实一点的。但转念又想,耳光打得再重,这种人恐怕也不会感到惧怕,再说,他的脸不疼,自己的手还疼呢。正巧手边有石头,捡起来就砸。
  这个白人青年的身手不错,搁在平时,章子粤这一石头的攻击,他是可以躲过的。
  但现在,他一是刚从飞速行驶的车子上丢下来,整个人被摔得七荦八素,基本都找不着北了。二来,他被章子粤掐着脖子,想躲也躲不过。
  “啊!”
  白人青年年纪虽小,因为经常跟那些时常中枪饮弹的亡命徒呆在一起,耳濡目染之下,早就成了硬汉了,不是痛到极点的苦楚,他能熬得过去,不会叫出声来。
  但现在,章子粤却让他惨叫了。
  而且,这一石头拍下去之后,章子粤立刻又将手里的石头,猛得塞进了白人青年的嘴里。
  这么大的一块石头,本来是很难塞进他的嘴巴里的,可是白人青年已经被章子粤这一拍,给拍得意识混沌,完全没有反抗之能了。章子粤大手操作之下,一块石头就像馒头似的,塞进了他的嘴里。
  “呜!呜—”
  白人满脸的绝望和愤怒,嘴里呜呜地叫着,却又说不出什么话来,因为他现在意识已经有些涣散,只知道对骑在自己身上的章子粤充满了仇恨。
  章子粤嘴上带着笑,听这着喜欢坏笑的白人青年,嘴里这呜呜的叫声,简直像自己要强了他似的,比那种被强的女生还更可怜。
  这个时候,章子粤突然想起,自己完全没有在安全地带,因为自己虽然下车了,但把这个可恶的白人青年给揪了下来,他的同伙也就是络腮胡老大和那位烫发的女子等四位劫匪,肯定会追过来的,怎么办呢?
  看到旁边那绵长的山坡,章子粤灵机一动,有了!
  当下,章子粤抱住这位白人青年的身子,两个人像根滚木似的,从山坡上往下滚落。
  这下滚的速度极快,一个人滚动就很快了,两个人合抱在一起,更加加大了下滚的力道。
  也仅仅是十几秒钟的时间,章子粤和那位白人青年,就已经滚落出三百多米远,也已经滚到了山坡的尽头。
  哗地一声大响!
  章子粤吃惊不小,原来这山坡下面是一条河,而且是相当深的一条河。在公路上往下滚时,哪里注意到有这条河呀,现在滚落的势道太猛,太急,根本打不住,于是哗的一声响,两人一齐掉入了河里。
  还好,这条河只是较深一些而已,水流倒并不疾。章子粤本人是会水的,掉到河中后,很快便爬上了岸。
  “咦?他这是……”
  章子粤上岸后,一眼就发现,河中漂着一人。而这个,正是那白人青年。
  他要淹死了么?
  章子粤不知道,真正被淹死的人是什么样子的,不过,现在看那白人青年漂浮在水面上的样子,很像是溺亡者。
  反正衣服已经湿透了,章子粤也不怕再下一次水,于是立刻又跳入河中。
  “喂,孩子?”
  章子粤跳入水中后,三下两下游到白人青年的旁边,一摸他的胳膊,还有体温。但转念又想,这不对,有体温不能说明他还活着,因为这么短的时间里,就算他溺亡了,这时候身上也还是热的,如果是冰凉的,那才不正常了。
  “孩子?别装死哦?”
  在房车上的时候,白人青年称呼章子粤是孩子,现在,章子粤称呼他,又是孩子了。
  章子粤心想,也不知道这孩子是哪个国家的人,不过,自己人在外国,不能把他给淹死了吧?就算他该死,该用大炮轰了他,那也不该自己处决他,应该交给英国警方,对了,交给那个叫戴姆莱斯的警察就很合适,还能让他立个功。
  章子粤想到这里,就搭起那白人青年的手来,把他拖到岸上去,先确定下他是死是活。如果已经死了,那没办法,死了就死了。世界上少个他这样的人,委实不是坏事。
  而如果还活着的话,只要一息尚存,章子粤觉得自己应该救起他来。这倒不是章子粤有妇人之仁,而是人命关天,自己在外国,如果和人命扯上干系,那真是有害无益的。
  章子粤是生意人,向来不喜欢多生事端。
  然而,就在这时候——
  哗的一声水响,那白人青年突然暴起,一手迅速之极地圈住了章子粤的脖子,然后就闭着眼,昂着头,死命地勒,同时往水里按,居然想连勒带淹,不勒死章子粤,也要淹死章子粤!
  好狠,好阴的家伙!
  这位白人青年,在刀尖上舔血,这种日子过了十多年了,什么样的变故没遇到过?自然,遇到变故多了,心里装的应变之计就多。就像刚才,他掉到水里之后,他明明是个潜水的高手,却装作溺亡的样子,吸引章子粤走过去,企图用尽可能少的力气,把章子粤给弄死。
  章子粤虽然不像白人青年这种亡命徒似的,那么擅长应变,但心里起码是有数的,因为章子粤知道,像这位白人青年,因为他所从事的“工作”的缘故,必然会很多生存技能,像爬树,游水,这种技能在他们眼里,就像开枪似的,不但是必修课,而且要十分精熟才可以。
  所以,看到这白人青年莫名其妙地就伪溺亡了,一动不动了,章子粤立刻就生了怀疑。
  现在,章子粤的脖子被这位阴狠的白人青年狠狠地勒着,不但勒着,章子粤的整个脑袋都完全泡在了水里。
  好狠啊!
  章子粤感叹,自己也是一时大意失荆州了,不该那么仁慈的,有句话说,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话说自己正好合适。
  如果刚才,章子粤也像之前那样,一把先掐住这白人青年的喉咙,不管他是死是活,先掐住再说。如果是死的,掐一下也是死了,如果是活的,那就可以制住他,哪会像现在这样,反而为他所制?
  章子粤现在痛苦之极。
  在水底下,他完全喘不上气来。
  这个白人青年的力气,本来就很大,现在又是拼上了吃奶的力气,甚至是打算和章子粤同归于尽的,当然是拼尽每一滴的力气,狠狠地勒着章子粤的脖子。
  在这种被人的胳膊紧紧勒制的状态下,就算不在水中,顶多一分钟左右,喘不上气来就死了。何况现在是在水里,本来就很难透一口气,而就算能透气,也只会加速自己的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