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教堂后。
屠方方拿出那枚红色果子,研究半天无果,必的提议是直接吃了,可这狰狞的东西,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吃的货,之前那绿色的果子可是极其凶残的,遂将其丢进黑色储物袋。
又拿出那枚豌豆,屠方方找来一个竹筒,装了点后院里的土,便将这豌豆埋在里面,拍拍手,一副很满意的样子。
“喂,不是我说你啊,我真不想说你,这豌豆怎么说也不像是平凡的土能种出来,你就这么着,是几个意思?你在侮辱它之前的主人吗?我要是那主人知道你这么干,我铁定气死。”
“它能发芽的!”
不知为何屠方方坚信如此,就算它是一粒没有芽没有缝的豌豆、就算情况糟糕到了极点、就算时日无多,就算别人把你放弃、连你自己也放弃了,希望总是会有那么一丁丁点!存在每一个差错的缝里、每一个遗漏的瞬间,哪怕是无缘由的妄想,那也是希望啊。
必看着屠方方奇怪的表情,有些不解,刮了刮厚厚的嘴唇。
“我去吃甜食,懒的呆在你这闷地方。”
必走后,屠方方一个人默默的看着眼前的竹筒,回想起以前的种种。
许久后苦笑着自嘲一声。
“你要是能发芽,我与那血鬼斗一斗又有何妨!”
与此同时,在南海岸边的一处村庄内,正发生着惨烈的事情。
上百只奇怪的生物冲了进来,对村民进行大肆残杀,这些生物脑袋像鱼,上半身高大强壮,手臂有鳍,下半身生有双脚,脚趾有蹼。
一间木屋被那种生物强行拆开,从里面奔出一个瘦弱的男子,男子大喊:“啊!鱼人!”
还没跑出几步,就被那只鱼人给逮住,按在地上大快朵颐起来。
周围也发生着类似的事情。
一个年幼的鱼人站在空地上发呆,就在这时它看见远处地面上的雪疯狂翻滚,似有一巨物正快速奔来,掀起的雪将它身影遮盖。
突然,巨物经过一凸起,飞了起来,大雪吹散,显露出一台巨大的鲜红战车,通体由上好的檀木制成,刻有无数的符文加固,看上去沉重厚实,也不知是如何高速奔腾的,四个宽大的轮子隐藏在战车底部,在雪地上留下一排深浅不一的轮引,近了一看,这战车原本的颜色应该是青绿,那定是被鲜血染红的了。
年幼的鱼人看着战车飞起,头颅跟着摆动,整个身体被巨大的黑影笼罩,忘记了躲开。
“轰!”
年幼的鱼人溅出一地血浆,战车砸在地面停了下来,屁股后面大门一开,数十个狰狞大汉冲了出来,如果战车是战争堡垒,那这些大汉,便是战争机器了。
无一不是肌肉肆意凸起,上身赤裸,大雪飘到通红的皮肤上瞬间被蒸干,冒出一团热气,手中的武器也尽是大板斧、长锯刀等超重武器。个个嘴角狞笑,一下车就冲向村庄,目标正是那些乱跑的鱼人。
这些人攻击方式很是粗暴,一人朝鱼人砸出一拳,鱼人举臂抵挡,却落得给双臂骨折,面鼻塌陷的下场;一人挥舞手中锯刀冲入刚上岸的鱼人群中,顿时腥臭的鲜血一顿乱喷。
这些人胸口上都有一个纹身,中间画着一辆战车,下方写的是“第七军团”!
鱼人也是凶狠异常,顿时和这些狂暴的大汉战到一起,场面惨烈了好几倍。
好一会儿,战车里下来一个中年人,中年人从口袋摸出一根烟草,掏出火折子点燃,浓烟熏的两眼眯着,没有那些大汉的狰狞,也没有他们那种肆意的肌肉,手上无骇人的兵器,只在腰间有一枚短匕,可他一出现,全场所有的鱼人都愣了愣。
一只身材魁梧颜色漆黑的鱼人,从满嘴鲜血中挤出几个字:“军神力拔山!”
如果那天晚上闹事的中郎在这里,便能一眼认出来,此人就是王的精英军队、南海边疆守卫军第七军团、团长力拔山,他的鲜红战车,在整个倡海国以及周边国家赫赫有名!
中年人收起火折子,闭上眼用力一吸,将整根扭曲的烟草一口气吸到根部,缓缓吐出浓浓的烟雾,睁开眼,看到了前方不远处的一只黑色鱼人,整个人身子略微前倾,下一刻他身后炸开一团雪,中年人带着极大的声势冲向那鱼人,只用了一招!纤长有力的右臂一下抡在鱼人壮实的胸口,肌肉崩裂!当场秒杀!
厮杀只持续了半柱香,军神带着这群发疯的大汉,以无可匹敌的方式碾碎了鱼人的突袭,对于这个小村的村民来说,是救世主降世,是一生最惊心动魄的大事,可对于第七军团来说,只是路过顺手罢了,临走时,村民拿着无数食物前来送行,可他们没有接受,只有几人在村姑丰满的屁股上摸了一把,一个大汉把数十枚鱼人头颅用长矛贯穿,插在村庄的最高处,跟那些海里的臭虫们示意,这就是入侵的下场。
这群人来的快去的也快,留下感激的泪流满面的村民。
与此同时,飘血沙漠教堂的图书馆里,有一个暗门,暗门里面别有一番天地,这是一个忏悔大厅,大厅墙上挂有一幅画,画中一个赤裸的男子跪在地上,双手双脚被长剑刺穿固定,双目流着血泪。
在他跪拜的右上方有一个圣光笼罩的女子,女子双臂展开,漂浮在空中,祥和的光芒照耀在男子身上。
大厅中,一位老者正站在画前,双手合十低头祈祷,老者慈眉善目,眼角耷拉,脸上有不少皱纹。就在这时他睁开双眼,掐指一算,轻咦一声,右手掐诀向前方空间一点,一圈波纹散开,露出一副画面,画面中有一只白熊,老者眉头紧锁。
“从瞿乱的情绪来看,应该有人入侵了吞天药园。”老者轻叹一口气,“这么多年过去,你守里面,老夫守外面,相安无事,难不成今天会有变数,老夫还是去走一趟吧。”
老者转身,打开一扇暗门走了出去。
而此时,屠方方和必在下棋。
下棋可以让人心神平静,无杂念,最重要的是,下棋时,必很安静,这才是最珍贵的。
这对弈,有很多高深的学问。
比如算计。
常人下棋,只看到一步,走下去对自己目前的形势有没有帮助,是他判断的标准。
较为聪慧之人,往往能看到好几步,走出一步对自己有利的棋,对手会怎么还击,自己再如何应对,如果能到这里便已是入门了。
更聪明的人,会设各种陷阱,简单的陷阱,一般人能看出来,也不会上当,于是就有陷阱中的陷阱,表面看上去,那是死路走不得,结果你一退,刚好中招。也有利诱陷阱,普通的利诱陷阱,你一看,便知好处来的太简单,会有所怀疑,但一个好的利诱陷阱,会让你觉得这一个好处,是你很不容易才挣来的,防范之心便就少了很多,一脚踩进去才知为时已晚。
但厉害的棋手,却不会拘泥于这些实质的招数,他斗的不是棋,是人,摸清对手的脾性,便能对症下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你可以和他拼的两败俱伤,便能扰乱其思路,后面的布局就会简单许多;一个好大喜功的人,便可以用利诱陷阱,他最开怀大笑的时候,便也是他落败的时候;对付善猜忌之人,可以用虚招;对付高傲之人,可以用小损失一步步引诱;而对付不动声色,喜怒不形之人,注意了,你就可以装成任意一种性格,来迷惑他。
所以下棋,不仅是下棋,也是对自己,对手的一种透析。
屠方方在这里悟出了一种对刀虚招的用法,目前还只是一个雏形,如果真能完善起来,想必会一个很妙的东西。
“啪!”一个棋子落地,宣布必的失败。
必仔细的看着棋盘,“哟,我怎么感觉,你顺着我的思路下,你会读心术吗?告诉我,伙计,你确实会读心术的对吧?”
“再来一盘!”
“喔,我喜欢!再来一盘就一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