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方方缓缓醒来,睁开眼,模糊的看见一面粗糙的石墙,动了动手指,原来自己还没死,他一下弹起,环顾四周,这是一个石屋,石门锁着,四面都是粗糙的墙壁,他摸了摸感觉很厚重,右手探向腰间,空空如也,黑色储物袋已经被拿走。
“看来是被抓了,没有限制我的自由,肯定是对这石屋有信心了。”
屠方方没有武器,不会试图去攻击石屋,坐下来查看体内的伤势,鼻梁骨断裂,应该是那一拳所致,除此之外并无其他伤痕,消耗的体力也恢复了不少。
“左臂还是封穴状态,若是有机会的话,可以将其解封,现在自己只有一个优势,便是被他们低估了实力。”
教堂外,教主命人把教堂前的雪铲去,露出一个巨大的圆形广场,广场中间放有一个石台。
他掏出一块阵符,凭空一抖,阵符化作灰烬,顿时一圈阵膜扩散将这片广场罩住,阵膜将大雪隔离。教主又掏出大量的阵盘,放在圆形广场的边缘,这些阵盘起锁敌的作用,再从怀里拿出一副黄色小旗,围着广场中心布置,再拿出一副红色,和黑色小旗,依次往内布置,这样一共三圈小旗出现在广场上,最后教主命人移开石台,露出一个复杂的阵法,他从怀里摸出一块黑色八卦,放在阵法中心,一股隐晦的波动扩散开来,让众人心中一惊。石台恢复原位,教主额头渗出汗珠,走出了阵膜,风雪一吹,感觉有些凉飕飕的。
他摇头一笑,走进教堂。
第二天,石屋监牢中,那面纹丝不动的石门,突然一震,屠方方蓦然睁开双眼,浑身的肌肉紧绷起来。
石门打开一道缝隙,缓缓开启。
屠方方的眼神死死的盯在上面,“再多一点,再多一点缝隙。”
石门已经开出了一掌宽,只需要再开一些,屠方方就可以用幻步钻出,就在这时石门蓦然停了一下,紧接着轰然打开!
屠方方眼角一缩,蜷曲的双腿猛蹬,整个人化作一道看不清的黑影直射出去,门口只有一个略瘦的中年人,黑影瞬息就来到石门前,就要从中年人右边穿过。
中年人烟熏的双眼微微睁开,右手一拳抡出,准确的抡在黑影胸口,这曾让一只成年鱼人胸腔炸裂的一击,却被对方用诡异的身法卸掉了大半力道,只听见一阵噼里啪啦碎响,黑影还原成屠方方,向后飞去,摔在石屋角落一动不动。
中年人正是军神力拔山,他一口气吸完剩下的烟草,喷出一口浓烟。
“好耐心,好速度,好小子!”
一连夸了三句,内心也冒出和中郎相同的想法,要是自己手下多几个这样的人,便能真的战无不胜了。
“为何抓小生?”屠方方咳出一口血,换一个不太疼痛的姿势躺了下来。
“我对你没兴趣,只是提供几个手下而已。”力拔山轻飘飘的说着,就像顺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屠方方想起了雪地里的三个壮汉,也只有眼前的这人,能有那样的手下,中郎还不够格。
“教主曾教我如何抵挡心魔,又为何倒戈相向。”屠方方将夺舍换成了心魔,这两个意思可完全不同。
“有意思,你胸口那东西可不是什么心魔,那东西要是活过来,恐怕我也不是对手,教主他高估我了呢。”军神微微一笑,露出有些黑黄的牙齿。
“还真是一位体恤人民的好教主。”屠方方苦笑,就算是全盛时期,也不一定是此人的对手,眼前这人一举一动都很协调,每一个姿势都能随时进攻和防御,这是一个将战斗融到骨子里的人,多少次厮杀才能锻造出这样的人?一千次?五千次?还是五万次?
“是啊,他虽然喜欢用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可本性却是善良的,否则我也不会帮他。”军神站起身,准备离去,也不知他来这里意欲何为!
可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还真是不好办呢!我这么喜欢你!”
“小生也很佩服你!”
军神用惋惜的口吻说道:“教主想将你净化,那可不是一般的净化,要知道没有绝对善恶,所以也不会存在只将恶魔净化掉,而不影响自身,你会死的!”
“那教主为何要这样!”屠方方心中微微震惊,虽然想到了后果,可亲自听到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其实他大可以将你驱逐,而他越选用这种极端的方法,我就越想知道为什么,偏偏他又不告诉我!”军神掏出一根皱巴巴的烟草,拿出火折子一点,用力一吸,也只有这时候他的姿态比较随意,没有锐气。
“这个小生也想知道呢。”屠方方微微一笑,“你难道就不想见识见识我体内的恶魔?”
军神一听这话,身上气势陡然一变,整个人如同一只受惊的狼,露出了獠牙。
“呵!”军神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当然想!”顿时浑身炸开强大的战意,这种气势让屠方方面色一紧。
“要不了几天,你便能见到!”
军神大笑一声走出了石屋,石门“嘭”的一声关上。
第二天,教主在广场前布置源石,同时一个消息在村落传开:“敬奉恶魔之人,已被教会抓获,三天后,在教堂广场进行驱魔仪式!”
这无疑是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之前那些死者的家属纷纷含泪祷告,一定要将恶魔打入地狱,村名也表现出极大的支持,纷纷往教堂募捐。
唯一不对此事上心的是第七军团,他们丝毫不在乎,为什么明明是自己抓的人,却变成了教会抓的。他们在乎的是,乳浪酒馆的酒、肉和女人!
有这些疯狂的壮汉,几天下来,酒馆的女郎们大多站都站不稳了,能正常“营业”的女郎,已经不足三人,一人皮肤漆黑,有点像必,她曾经和三名壮汉大战一整夜,第二天照样在酒馆里点菜;另一人身材壮硕,长得有点丑,本来是厨房剁肉的,因为这几天情况特殊,也开始“营业”了,几天下来,第七军团的人见到她似乎有些害怕,也不知有什么特殊癖好;最后一人,却是酒馆的招牌之一,丰乳肥臀,是所有下流龌龊犯罪之人的最爱,要形容的话,她真如同一只猛虎,也是应对这些壮汉的主力军,这些日子,小费可捞到了不少。
而今天,酒馆来了一位新人,喝酒吃肉乱嚷嚷的壮汉们,看见这女子纷纷安静下来,此女虽穿的较多,可在场哪一位不是经验丰富之人,在他们面前就算穿成了球,也如同赤裸般。
“胸大!我喜欢!”
“屁股翘有弹性!”
“嘴唇性感,我最爱!”
“我爱死了那长发,能玩一整夜!”
…
一个个流着口水,说着下流的话,这几天总是吃相同的甜食,都吃腻了,虽然掌柜的早就拍胸脯说,会进新人,可这么多天下来,也就来了这么一位女子。
众壮汉,浑身如同燃起了火,光是双眼射出的绿光,就能把女子浑身抚摸一遍。
而这女子也是另类,一般人,看到这场景,可能吓得掉头就走,或者咒骂几声,可她却露出一个温柔又善良的微笑,这一个微笑,如同母亲包容犯错的孩子。众人只感觉,浑身被母爱包围,欲火顿时熄灭,如同看见了亲生母亲,能对母亲有非分之想的人,这里还真是没有的!
“妈妈…”一个壮汉看的痴了。
此女子正是素衣。
就在这时楼上的一间房门打开,一缕浓烟飘出,军神力拔山叼着烟眯着眼,看向下方有些怪异的手下,这么多天来,这群野兽疯狂的宣泄自己的精力,这是他们的放松方式,可此时一个个安安静静的,气氛甚是诡异。
“上来吧!”力拔山对着素衣说了一句。
“是!”素衣俏生生的回答,不顾众人留恋的目光,径直向楼上走去。
进房之后,门一关,众人便议论开来:
“团长好这一口!”
“谁知道,我是没见过他玩女人!”
“我也没有。”
“他怎么下得了手!”
“是啊,那是圣母啊!”
“有些变态啊!”
“不过这才是军神!”
“变态军神!听起来不错哟!”
……
力拔山完全不知,手下竟就这么给他安了一个变态的称号。
深夜,一个身披大衣,带着兜帽的人,缓缓向监牢走去,一路有三队人把守,最后一队还是第七军团的大汉,每过一处检查点,那人便拿出一个牌子,把守之人一看牌子,便恭敬的让过,一直到进入石屋。
一炷香后,那人便从石屋返回,仍然带着兜帽,让人看不清面孔,一出监牢区,便向村外走去,留下一行孤独的脚印。
清晨时分,天空大亮,那人停下来休息,一夜的赶路,让他有些疲惫,他拿下兜帽露出一张白皙的脸,正是屠方方,此时的他胸前挂有一个吊坠,此物能隔绝一定的神魂感知。
就在昨晚,素衣鬼鬼祟祟的,拿着军神的令牌来到石屋,见到了屠方方,并帮他略微治疗了胸前的伤势,来了一次偷梁换柱。
屠方方看着茫茫的雪地叹了一声,“如果能度过血鬼这关,素衣,此恩小生铭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