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黄茵仪起了一个大早,她依旧没有带上天地城堡的任何人,只是抱着青柠和苹果就出门了,不过她之前和她的手下们说过自己会在这个时间出门,送完信之后会直接去迷宫区接莫清晨,还让上将去黄少封家等她。
   黄茵仪抱着青柠和苹果来到东离辰住的那所小公寓前,拿着自己昨晚写的信忐忑地在他家门口转了一会,在青柠和苹果鄙视眼神的照射下,终于下定决心把信塞在了小公寓的信箱里。
   她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忐忑地看了那个信箱一眼,然后很”壮烈”地一闭眼睛,快步离开这里向着黄少封能够到达家的公交站台走去。
   站在站台上等公交车的时候,黄茵仪拿出手机准备给东离辰发短信告诉他信塞在信箱里了,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打了她的电话。
   黄茵仪有些疑惑地皱了皱眉,来电显示上说明打她电话的人是董非榄。
   按下接通键黄茵仪疑惑地”喂”了一声后,董非榄那温和的声音淡淡地在电话的另一头传来。
   “茵仪,你在哪里?”董非榄淡淡地问,听上去心情有些不好,“一会有事吗?”
   “我在外面呢,一会要去大哥那边。”黄茵仪疑惑地问,“你有事找我吗?”
   “是的,我有事情找你,很重要的事情。”董非榄继续用那温和的声音低低淡淡地说,“你有空吗?我们见个面。”
   黄茵仪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看看的确还很早,还有很充足的时间去接莫清晨和魔方指令塔,于是答应了。
   “好的,我们在哪里见面?”黄茵仪对着董非榄说,“我现在就过来。”
   “嗯,就在你现在所站位置身后的那家早餐店里见面好了。”董非榄淡淡地用那温柔的声音说,“你一定还没吃早餐了吧?”
   黄茵仪拿着手机的手慢慢地放下了,她慢慢地转头向着自己身后的那家早餐店看去,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口座位上的董非榄。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是巧合吗?——这些问题不是黄茵仪的第一反应,她的第一反应是深深地皱起了眉,浅褐色的眼睛微微地眯了起来,眼睛里透出一丝有点尖锐的光。她深深地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早餐店窗口的那边的董非榄,紧紧地抿着嘴,低头在手机上输入了一些什么,输入完成后才抱着青柠苹果走了过去。
   青柠和苹果团在黄茵仪的怀里,决定尽责地扮演一个宠物的角色,因为董非榄不知道她们有着另外一个形态,大家也都懒得解说。
   走进早餐店,因为已经过了早餐的时间,店里面没有几个人,董非榄坐的周围都是空着的位置,的确很适合他们谈话。
   黄茵仪走到董非榄身边,没有迅速地坐下,董非榄抬头看着她,示意她在自己对面坐下。
   “你想吃什么?”董非榄温和地问,“我不知道你爱吃什么所以每种都要了点。”
   黄茵仪的眼睛扫过桌上几乎摆满了的各种早点,接着视线重新回到董非榄的脸上,居高临下般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在他的对面坐下。
   “不用了,我不饿。”黄茵仪抱着青柠苹果,直接切入正题说,“你找我想说什么事情?”
   “你还是先吃一点东西吧。”董非榄温和地说,“吃完我们再讨论这个话题。”
   “不用,我们还是直接进入那个话题吧,或者由我来开始这个话题。”黄茵仪微微皱着眉看着他说,语调有点凌厉,“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找我究竟想要说什么事情?”
   董非榄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用那种温和的声音低低地说。
   “我是跟踪你过来的。”董非榄很坦白地说,“昨天你在挑信纸的时候我无意中听到你和你手下的谈话了,所以我在这里等了一个晚上,直到你出现后我就跟着你到了那所公寓。”
   “你跟踪我?”黄茵仪睁大了眼睛,“你为什么要跟踪我?你在那所公寓里面看到了什么?”
   青柠的脑袋微微动了动,尾巴扫过黄茵仪的手臂,安抚似地扫了好几下。
   “光看那所公寓我没有找到任何信息,虽然根据你们昨天的谈话大概这所公寓属于谁,但是我没有证据,幸好我知道你到这所公寓来的目的,所以我拿了这个,看到这个我才确定我心中的猜想。”董非榄从口袋里拿出一样东西,正是黄茵仪写给东离辰的信,他的脸上露出一种黯然,“我没有看里面的内容,但是看到信封我就大体猜到了里面的内容。”
   黄茵仪的眉头猛地皱了起来,她紧紧地盯着董非榄手中的信,第一反应不是为了董非榄偷拿了她的信感到愤怒,而是因为自己的疏忽导致东离辰的住所暴露了,她迅速地不动声色地按下了手机上的发送键,把刚才输入的那些内容发了出去,那是通知东离辰赶快离开这里的信息,发送完信息,她继续眯着眼睛看着董非榄,压抑着怒火开口了。
   “我能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吗?希望你能够说出一个能够让我满意的原因。”黄茵仪皱着眉眯着眼睛紧紧地盯着他说,“一个能够让我不揍你的原因。”
   董非榄微微愣了一下,他从来没有听到过黄茵仪说这样的话,在他的印象中她总是乖乖地跟在他的身边,看着自己的时候脸上总是带着淡淡的红晕,灿烂地微笑对着自己着,包容他的任何态度和观点,包容着他和她两个人所持的完全不同的观点。即使他把正在护送何醒的她的行踪暴露给暗帝的的一百三十二名精英战士,即使这一点使得她受到重伤修养了两年还没有恢复,她也只是微笑着说这是因为他们立场不一样的原因,她不介意,他们依然能够做朋友。
   但是现在她却紧皱着眉头眯着眼睛紧紧地盯着自己,虽然强忍着,但是满脸满眼的怒火是怎么都掩饰不了的。
   这样的她,他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她,似乎离他很远了,不再像以前那样的亲密距离,这一点让董非榄瞬间慌乱起来,带着一种难以表达的空旷感觉,感觉自己身体里面丢失了什么似地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