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艰难军训要到后面明天就是传闻中的五十里拉练啦,晚训本想着也没啥事,谁晓得突然来了回紧急“拉连”——就是要在二十分钟之内奔跑回寝室把被子捆成那行李卷背好跑到训练场,郝夏天一听二十分钟——死人,她八百米就没及格呢。
莫玲玲拉着她从近路走,黑麻麻的也没看明白一脚不晓得踩着了啥,只感觉脚掌这下子刺痛跟掰成那前后两半一般,以为就是崴了脚郝夏天也没当做回事,就是晚训结束到寝室了才感觉脚隐隐发疼,走路也不敢使劲。
莫玲玲看她走路和跳似的就问怎么啦,郝夏天说也许方才崴着了,没什么大事。
凌晨四点,这栋楼层都动起身了,五点队伍往着分校区前进,刚出发郝夏天便觉得有些不对头,脚上越发的疼,疼到她只能咬起嘴唇。这回估计得残废了。
很是艰难坚持到那分校区,然后席地休息的郝夏天揉下脚面,就碰到夜疼,文婷礼放行李卷的那会不当心里头裹着的矿泉水瓶掉了下来,也该郝夏天倒霉,那300ML的矿泉水不偏不倚的就砸到了她脚上啦,疼得她“啊”一声。
痛苦的表情可不是做出来的,文婷礼忙挪过来说咋啦,郝夏天说估计是残废啦,文婷礼说她可是傻,那还坚持跟过来干啥,快点的找教官禀报去医院瞧瞧。
文婷礼去啦,两人讲扶着郝夏天去,可郝夏天一站起身脚都疼到要命。
莫玲玲左瞧瞧右瞧瞧叫了声“朱豪墨”,朱豪墨本也正向这边看就过来了。
“你背郝夏天去校医院好啦,她脚疼到没法走路啦。”莫玲玲真的是个指挥的人,晓得人要尽其用那道理。
“呃,用不着了,你和文婷礼扶着我一下我就行。”郝夏天说着。这个,就算现代社会是不讲究什么男女授受不好的,可说真的“此君有妇”呢——要是造成人家家庭矛盾罪过也就大啦。
“别逞能啦,走吧!”朱豪墨蹲下:“赶快啊,延迟一秒钟你脚也就多了一点终身残废的概率。”
莫玲玲她们全在劝着,郝夏天一咬牙来,拼了。
看来有人送她了,教官就不准很多人跟随啦,只朱豪墨背着她到医院,那行李卷么早就经扔给男学生帮忙了。
大热的天要背着一位大活人前进着实非常累呢,没一会郝夏天就看见朱豪墨头发里冒出来沿着脖颈流入衣领的汗啦。
“朱大帅,歇一下吧。”郝夏天有些不好意思啦,无亲无故的,对朱豪墨来讲这不是飞过来的泰山压顶么?
“我歇一会呢你也许就一辈子就一米五到一米六啦。”朱豪墨说着都不停。
“谢谢呀,等改天我请你吃东西。”郝夏天说着,他们家乡的风俗。
“到那会我宰你你就不要哭着喊着呀。”朱豪墨说道。
“没问题啦,我会找着我请得了的地方啦。”郝夏天说着。她请不了小南国,那南国摆摊她也是请得起呢,朱豪墨敞开着肚皮甩开手臂两百块就够了。
校医院不是非常远——穿过对角线也就到啦,这路途中两人受了很多眼睛的洗礼。
隐隐能听到“这会的新生真奔放……”之类的话语。郝夏天郁闷,她那脚丫子受伤了就可以被上升到人格的高度,就是……啥也不讲了,他奶奶的。
进去医院,朱豪墨把她放下坐着,自个跑去挂号最后又背她上去四楼,医生捏了下她的脚面还问着受伤的过程大笔一写“X光”,无语,朱豪墨又是一阵忙活,总算拍好片子得一个钟头能取,好嘛,又不见连班医生只好下午来取啦。
“朱大帅,真是不好意思呀,这大热天的还要麻烦你。”郝夏天这会真的是不好意思呢。
“没事,到那会我宰你就理直气壮啦!等一下,我去弄点东西吃。”朱豪墨转身走啦。
郝夏天这才想着一件事来,她就只有两百块呢,看病似乎不够……
医院的回廊上这会就坐着郝夏天一个人,手上攥着电话在想着还是不能打给冉计方,她都上大学了不可以像儿时啥事都靠着哥哥。
朱豪墨拎着很多汉堡可乐过来的那会就见矮小郝夏天坐在回廊椅子上,垂着头,手上拿着手机,那很松迷彩看着有些大,她看着有些瘦小,帽子在旁边放着,头发都掖到了后头,露出来精巧的耳朵。
吃着汉堡郝夏天说:“朱大帅,两百块钱不够治病吧?”
“感冒估计够啦,骨折一定不够。”朱豪墨说道。
“用不着担心,我这有钱。”朱豪墨说道,几下就解决完了一个:“这些汉堡够你饱不?”
“够啦。一个就好啦,我也不饿呢。”郝夏天说道。
“好,好哥们!”郝夏天说道。
很是艰难下午一点四十大夫们来上班啦,朱豪墨去拿着X光片子过来又瞧瞧她的脚:“非常不幸地说,我感觉你骨折啦。”
“少冒充医务人员。”郝夏天说着。骨折,要打石膏,那她的脚就要捂烂掉啦。
“不会是你的骨头本事很特殊?全带缝隙的呢?”朱豪墨抽来片子给她瞧。没吃过那猪肉还不知道猪肉涨价嘛?就是她这样业余的也晓得问题不小啦。
郝夏天下意识的冒来一句“他奶奶的,不是这样倒霉吧!”
“谁奶奶也没用。”朱豪墨扶着她到里面找医生,大夫看了一下片子就放不看了。
“跑步弄伤的?你讲你一个小女孩跑步用那样大力干嘛呀?昨日伤的你今日还拉练啥呀?”大夫先不开方也不下药就把她训了很久。
“好好好,我这就是逞能啦。”郝夏天说着,骂要是有用还要大夫干嘛,骂不好的话就快开药方,敢情在疼的不是你!
年轻的大夫笑啦:“小小的骨折,没什么大问题啦,回去要记得每日热敷三回,再配合那口服跟外敷的伤药,不可以负重注意不要扭到,个把月就可以好到差不多,往后注意不要从高处向下跳,很容易伤。”
谁没事老想不开自高处向下跳呢……可是嘴上还在附和着:“好好,我晓得了。谢谢医生。”
朱豪墨去交钱拿药啦,扔下郝夏天在大厅内坐着,方才水喝多了这会有些内急,回头瞧瞧,不远处就有卫生间,朱豪墨估计得等一下才可以排到她要去方便啦。
接了就听一句:“躲哪儿去啦你?”
“方便!”郝夏天说道。
“就你那脚板还方便么?快点,你在哪儿呀?”朱豪墨问道。
郝夏天满头汗:“朱大帅,面朝着大门向左看,回廊的尽头有一个房间看见牌子上那些字没有?”
那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快点。”
郝夏天说让朱豪墨扶着她点去大门口喊车就行,朱豪墨讲就她这脚丫走到门口就要晚上了,因此就在炎炎中午背着郝夏天向门口走,这新校区的树木还不是很高,洒下很少的阴凉,因此虽隔有一层那迷彩服还是烤到肉疼,郝夏天趴在朱豪墨背上,手中拎着塑料口袋搭在他前头晃啊晃。
“你昨日就伤了今日还逞啥能啊?”朱豪墨问道。
“我想着就崴了一点没多大事呀,再讲这辈子大概也就这么一回团体拉练的时机,错过了往后都没什么回忆的,待毕业十年后的聚会你们开开心心讨论着拉练我就是雾煞煞的呢,很没劲的。”郝夏天说道。
“那我就永远活在大家心里吧。”郝夏天说着电话响。
人缘不错,老是有人惦记着她。
是妈妈。
“妈——”很习惯要拉个长音在撒娇。
“天天呀,妈妈过几日去A城,你是有啥要带的不?”郝夏天妈妈问着。
“啊,有……额,算啦,带来我一样没法吃。”郝夏天说着:“妈,你住几天啊?”
“半个月吧,你哥过来看你了么?”郝夏天妈妈问着。
夏天说着,一双臭袜子十五块钱,不过,真臭。
郝夏天妈妈吩咐她喝凉茶呀绿豆汤呀之类的挂断了。
朱豪墨咳咳两下:“哟,看不出来你也贤妻良母的呢?”
“啊,可能是我这个人向来低调。”郝夏天说道,儿时妈妈老是出差全是她一个人弄吃的洗衣服看着家,才开始害怕了一晚上都不敢睡,手中握着把菜刀,以后也就习惯啦。
郝夏天嘿嘿笑两下。这是遗传的没法子,遗传爹妈,冉计方死人头唱着还跑调的呢。
拦下出租车回去,半路朱豪墨接一个电话,好像有点不耐烦:“不要,对,就在学校,干嘛?能干嘛学习,不然不就变成他口中的花花公子了?”
花花公子?郝夏天斜眼看看,果然很“花花”的表情。
到了宿舍楼下,郝夏天死活就不让朱豪墨背她上去,自个拎着那药袋子蹦上去了。
总算军训以郝夏天的光荣受伤告终了,想不到就因这还得了个优秀奖,郝夏天把奖状塞进了抽屉最里头,丢人的东西。朱豪墨给她发了一条信息说奖状要分他一点,郝夏天就又从抽屉内翻出很是皱巴巴的证书在上课那会扔给朱豪墨让他随意弄,上课那会她没事看了两下发现朱豪墨拿着把刀子在鼓捣。
下课朱豪墨给她送来一张裁得就剩四边的“方框框”,拿回去就贴在相框四周还凑活。
“小同志呀,这可是荣誉呢,肯定得好好保存呀!”朱豪墨语重心长的说,一脸的坏笑。
她保存个白框框……谁晓得那是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