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灵弟上下打量着尔仁,急道:“小余,昨天你和康慧被人打了?要紧吗?”
尔仁猝不及防,想不到昨晚的这事居然传到了邵灵弟耳朵里了。尔仁脸“腾”地一下涨得通红,忸怩道:“没……没事。”
“怎么回事?是不是……呃……真的是因为……康慧?”邵灵弟自己也觉得这个话题很难问得出口。
“没有……不是……”尔仁冤枉得嚷了起来。
“不是?”邵灵弟怀疑的眼光盯着尔仁。
“真的不是!”尔仁红着脸,虽然尴尬却斩钉截铁地说道。
“到底怎么回事?外面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说你昨晚是因为抢……”邵灵弟瞧着尔仁尴尬样,生怕尔仁难为情,就不再说下去了,可是眼神还是很有点“恨铁不成钢。”邵灵弟顿了一下,很严肃地说道,“小余,按道理,这是你的私事,我不该过问。可是,你是一个很有前途的好小伙子,可不要做豁边的事情啊。要谈朋友,就正正经经地谈,你可不能在这方面犯错误啊!”
“邵科!”尔仁真的是欲哭无泪了。“邵科!我真的没有,请你相信我!”尔仁涨红着脸,有点气急败坏了。
“是吗?那到底怎么回事?”邵灵弟审视着尔仁。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呀!”尔仁哭丧着脸,把五月三日晚上到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大致给邵灵弟说了一遍。说完,尔仁又狠狠地道,“邵科,我真的跟……康慧只是普通的同事关系!真是的,我莫名其妙就挨了一顿揍。现在还给人造谣!”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邵灵弟脸色略略缓和了一点。她点了点头,道,“那看样子,是康慧的……那个男朋友指使的了。”
“还有人通风报信,造谣生事!”尔仁气鼓鼓地说道,就差说出“伍元庆”三个字了。
邵灵弟默默地点了点头,这是明摆着的事情了。
“邵科,您……是谁说给您听的?”这他妈的是谁造的谣啊?居然都传到邵科的耳朵里了?伍元庆?庞莉莉?还是梁虹、小贾?肯定是他们之一了。
“你别问,问也问不出来。现在机关里恐怕大概一多半人都知道这个事了。”邵灵弟不肯说出是谁传的话。
“什么?”尔仁大吃一惊,就这一上午?一多半人都已经知道了?
“邵科!”尔仁又气又急。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自己如果真的跟康慧有“事”,那也无话可说,问题是自己确实没有这样的事情嘛!
“没有就好,事实胜于雄辩嘛!”邵灵弟安慰着尔仁,“谣言止于智者,关键还在于你自己嘛!只要你今后离康慧远一点就行—不过,小余,我也不是说你,你和康慧之间平时……也太随便了吧?听说你们晚上还在一起搭伙吃饭?你晚上加班她还来办公室陪你?”
尔仁脸红着脸,直愣愣地看着邵灵弟说不出话来。
“你呀!”邵灵弟埋怨道,“我还是那句话,男女关系是很严肃的事情,可切莫不能随随便便啊!如果有人说你一句作风不正派,那么你将来的前途就完了啊!小余,千万记住,这可关系到你今后的前途啊。”
尔仁低着头,窘得恨不得现在就挖个地缝钻进去。
“当然,应该说现在你也没有犯什么大的原则性的错误,今后注意就是了。康慧……我看她太好玩,太……随便。”邵灵弟见尔仁知错了,也就不好再说重话,她笑着安抚着尔仁:“天涯何处无芳草?好的女孩子哪里没有?那个……那个……长途客运分公司的……那个……对叫项尚的女孩子就很好嘛!又漂亮又文静……你要是有意,我可以……啊!”
邵灵弟见尔仁还低着头,一笑,不说下去了。“好了,别难过了,今后吸取教训啊。”邵灵弟站了起来,拍了拍尔仁的肩膀走出机房了。
尔仁是又气又恼又羞又急。伍元庆,你有种,够狠!老子有机会绝不放过你!
尔仁哀叹一声,真是众口铄金啊。连邵科一开始也相信了,那其他人呢?自己总不能拿着康慧的隐私到处宣传,到处给自己辩白吧?可是,自己的好名声呢?邵科都说了的呀,这要影响到自己的前途的呀。
尔仁气馁地想着,几乎连检查决算错误信息也没有心思了。
正在此时,电脑桌上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了。
“喂……”尔仁颓废得连接电话开口的礼貌词也忘了说了。
“尔仁?”是汪宏炜。
“嗯,汪书记,是我。”尔仁心情不佳,有气无力地说道。
“你现在空吗?空的话到我这里来一下。”
尔仁愣了一下,现在也没心情搞决算了,就先到汪书记那里一下吧。尔仁说道:“哦,好的,我就来。”
尔仁站了起来,开门上四楼。才走到楼梯口,就看见了毛彭清。
“毛老兄,到哪里去啊?”毛彭清是中吴人,尔仁看见老乡,就感觉很亲切。虽然毛彭清是刚刚提了副股级的党委宣传干事,但他为人很谦虚,低调,加之笔头子又好,很快就在风平浪不静的党群口立稳住了脚跟。
毛彭清对尔仁笑笑:“哦,我找禹主任。”毛彭清做事很有分寸。比如,总经理办公室禹主任,这楼里的大大小小无论当面还是背后都已经习惯称呼他为“禹大妈。”只有极少数人不这么叫他,这毛彭清就是其中之一。还比如,尔仁看见毛彭清总是亲热地叫他“毛老兄”,可是毛彭清除了两人单处的时候喊他一声“余老弟”或者“尔仁”外,有人在时,总是叫他“余会计”或者“余尔仁”的。
“我到汪书记那里去。”尔仁主动说道。
“噢。”毛彭清点了点了头,刚要擦肩而过,忽然想起了什么,环顾了左右没有人,就轻声问尔仁道,“那个……你昨晚上……”
尔仁脸“刷”得一下又红了。
毛彭清正要问下去,忽听楼下有说话声音,似乎有人上来。毛彭清赶紧打住话头,只意味深长地瞧了尔仁一眼,一副可惜可怜可悲的样子。他叹了一口气,在尔仁肩上拍了两下走了。
毛彭清也知道了?这么说,汪书记找自己,就是为了这件事哦?唉呀!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
尔仁郁闷地来到团委办公室,他才推开了虚掩着门,一眼就看见汪宏炜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尔仁还没有消红的脸再一次涨红了。
“汪书记……你找我?”尔仁难为情地说道。
“你这小子,看不出来啊!花头巾蛮浓的吗?”汪宏炜贼兮兮地笑道。
“汪书记,我没有!”尔仁冤道。
“呵呵,什么没有?”汪宏炜依然调侃道,挥挥手,让尔仁把门关了。
“唉呀,汪书记。我烦都烦死了,你书记就不要再调戏我了。”尔仁关了门,窘迫地说道。
汪宏炜“嘿嘿”大笑了起来:“烦?我看你是艳福不浅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