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仁的小新舅舅和舅母都是非常能干之人,连带着四个女儿也都非常能干。
老大虹梅只比尔仁小一岁,在自家饭店权做会计;老二虹兰很是高挑漂亮,长得极像尔礼,就像一对亲姊妹,现在洛溪镇上舅母弟弟开办的一家乡镇企业打工;老三虹竹天庭饱满,生性泼辣,虽然不到二十,但也在饭店帮忙了;最小的宝贝疙瘩虹菊是家里唯一的高中生,现在省曲中上高二,成绩不错,家里都指望着她上大学呢。连鸿聚饭店的取名都是取的“虹菊”的谐音呢。
不过,想当年,大舅舅、小舅舅都生有儿子了,唯独二舅舅家是丫头。尔仁的公公婆婆,尤其是尔仁婆婆极想抱个自己的亲孙子。尔仁舅舅和舅妈当然也是要生个儿子,除了农村传宗接代的思想严重之外,也有不给外人笑话,为自己母亲争口气的含义在内。可是,一连生了四个,都不是带把的,尔仁舅舅夫妻俩极是失望,连尔仁的公公婆婆都是带着深深遗憾过世的。可是,殊不知,女儿是父亲的小棉袄。何况,这四个丫头极是聪明伶俐有用呢?
尔仁是郝慧珍晚婚晚育的宝贝疙瘩,小时候总是被郝慧珍带东带西。婆婆在世的时候,郝慧珍有空就回娘家,其中带着尔仁回曲阿小新村的次数最多了。也因此,尔仁比起阿哥阿姐来,跟母亲这边的亲戚更亲些。
“康康哥哥,你今天不走了吧?我打个电话给妈去。”虹菊喜滋滋地说道。舅舅家里有电话的,这也是尔仁羡慕的地方。尔仁在中吴学校的时候问过老二,装一门电话要六千多呢。六千多,尔仁整整四年的工资呢。
“嗯……”尔仁看了一下时间,五点还不到,还来得及。既然已经来了舅舅家,还是去“鸿聚饭店”去看望下舅舅舅母吧。现在到了朱方工作,已经很少到曲阿舅舅家来了,更别说在曲阿的两个阿姨了。
尔仁说道:“我马上走的。虹菊你不要打电话了,我现在就到饭店看看舅舅、舅母去。”
尔仁说着,就要走。尔仁瞧了一下放在桌上的苹果,想了一下,还是走出门去了。
尔仁在楼下水果摊,又买了两串香蕉。以前,跟姆妈来舅舅家时,都是姆妈买礼物。现在,可不是自己已经工作了么?
舅舅的鸿聚饭店是租的曲阿县多种经营管理局的门面房子。还好,曲阿城不大,共有三路汽车的曲阿公交其中二路车就是环线车,尔仁在华南新村只坐了两站公交车,就到了西门的多管局。
鸿聚饭店是个小饭店,大厅只有一百多个平方米,大厅两旁还各有两个包厢。尔仁在门外还没进门,就瞧见虹梅在收拾大厅的餐桌,准备晚市呢。不过,虹梅一边收拾着餐桌,一边在不断地抬头向门外张望。
虹梅眼睛尖,一眼就瞧见了正要踏门进来的尔仁。“康康哥哥!”虹梅瞧见尔仁,眼睛一亮,惊喜地叫道。
“虹梅!”尔仁高兴地叫道,“舅舅、舅妈在吗?”
“在,在的!”虹梅看见表哥,激动地居然红晕布脸了。虹梅随即向身后的厨房间喊道,“爸爸,姆妈,康康已经来啦。”
尔仁“呵呵”一笑,瞧虹梅的样子,估计虹菊已经打过电话来了。
“舅舅、舅母!”尔仁往后面厨房走。听到虹梅的叫声,尔仁的小新舅舅、舅母还有虹竹都笑盈盈地出来了。
“康康来啦。”、“康康哥哥”、“康康哥哥”鱼贯而出的舅舅、舅母、虹竹围着尔仁七嘴八舌地叫道,虹梅喜滋滋在一旁笑着。尔仁“嘿嘿”笑着,又跟小表妹虹竹打招呼。
“舅舅、舅母好!”见到自己的舅舅、舅母,尔仁极是亲切。
“啊呀,康康。你不是已经买了苹果了”看到尔仁,舅母很是欢喜,不过她指着尔仁带来的香蕉埋怨道,“你来就行了,怎么还要买这些东西?浪费钱!”
“嘻嘻。”鬼精灵的虹竹瞅着大姐虹梅甜兮兮地笑道,“要买的。大姐可不是最喜欢香蕉吗?”
“小竹你讨厌啦!”虹竹这么说,虹梅立马羞红了脸,她瞪了虹竹一下,却又偷偷地瞄了尔仁一眼,
虹竹捂着嘴“咯咯咯”笑了起来。也是,虹梅可不是最喜欢吃香蕉?不过,尔仁买香蕉倒确实是乱买的呢,可真没有想到虹梅最喜欢吃。因为买给舅舅家里的是苹果呢。
小新舅舅慈爱地笑咪咪地瞧了自己的大丫头和尔仁一眼,问尔仁道:“康康,怎么现在来啊?”
“嗨!看你说的。”舅母瞧了尔仁一眼,埋怨着舅舅道,“你这么说话呢,康康不能随便什么时候来家啊?”
小新舅舅眉头一皱:“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尔仁见状,忙道:“我是到曲阿长途汽车站来出差的,等下就坐火车回去。”
“啊?现在还回去啊?”旁边的虹梅吃惊地脱口而出。
舅母瞧了一眼虹梅,虹梅自觉失言,立刻羞怯地低下头了。虹竹对着虹梅就坐了一个鬼脸。
“是的啊,康康,现在你还回去啊?马上就吃晚饭了啊。”舅母忙接着虹梅的话问道。
“嗯嗯,康康,你好久没到舅舅家里来,今天就别回去了吧?”舅舅说道。
“不了,我就是来看看舅舅、舅母的。我不回去,我姆妈会着急的。”尔仁到舅舅这里来又没有什么大事,就是好久没来了,来看看的。
“对了,你姆妈最近身体好吗?心脏怎么样?”小新舅舅关切地问道。他知道郝慧珍自从尔仁的婆婆去世太过悲伤,心脏就有毛病了。
“谢谢舅舅。”尔仁点点头,如实地说道,“去年心脏发过一次病,今年还可以的。”
“啊?”小新舅舅大惊失色,“怎么说?上次来你姆妈没有说么?”
“姆妈不让说。”尔仁老实地说道。
“一定要注意身体啊。你姆妈从小就性子急,这对心脏可不好。”舅舅关照道,“康康,你爸爸心脏也不好,方方和丫头又基本不在家。爸爸姆妈年纪又大了,你可要好好照顾他们啊。”
“对对,要注意身体啊。嗯……康康,跟你姆妈说,凡事想开一点,好人总有好报的。”舅母瞧着尔仁插了一句嘴。
尔仁耳朵一热,舅舅这该不是在说我的事情吧?因为,姆妈把自己的婚事跟舅舅、舅母说过的。唉!姆妈最上心自己这个事……
“噢噢,我知道的,舅舅、舅母你们放心吧。”尔仁很感谢舅舅的叮嘱。不过,尔仁想,姆妈行事一向风风火火的,还没有事情能够难倒姆妈的。姆妈虽说跟爸爸一样有心脏病,可是一直以来,无论公事、私事,姆妈是从不示弱,总是办得妥妥帖帖的。像姆妈这样的,怎么会有事呢?姆妈还会给心脏病难道吗?姆妈一定不会有事的。
“舅舅,现在饭店生意怎么样?”尔仁好奇地打量着鸿聚饭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