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诤在吗?”随着一声问话,207寝室的门被推开了。待看清了来人,大革命等四个人竟失望地不约而同地微微叹了一口气。
   来人不是大家期盼的管琳琳,却是班主任翁文达老师。
   老革命等四个人连忙站了起来,连声叫着“翁老师。”老革命对翁文达道:“翁老师,你找我?”
   “是呀,是啊。”翁文达笑着点点头,走了进来。
   “正好呢,翁老师,我也正好有事找你呢。”老革命笑道。
   翁文达一看寝室内的场景不由一愣,随即笑道:“你们还没吃晚饭啊?”
   尔仁“嘿嘿”笑道:“下了课,我们打羽毛球来着。翁老师请坐吧。”
   “他和大革命……不,和羊刚打羽毛球比赛的,我们小聚聚。”老革命指着尔仁和大革命说道,然后憨厚地邀请道,“翁老师,我们还没有开吃呢,一道来搞两杯吧。”
   “不不不”翁文达笑着摆手推辞道,“我吃过了,我吃过晚饭了。”
   “哎”老革命伸出手坚持邀请翁文达坐下来,“来嘛,翁老师,一齐吃嘛。”
   大革命和中革命对了一下眼,他们俩却默不作声。老革命扫了一眼大革命和中革命,大革命和中革命这才笑着问道:“翁老师,一齐吃吧?”
   “你们吃,你们吃。”翁文达坐了下来,抬头环顾了一下课桌上的菜,惊叹道,“呵呵,今天你们搞得怎么丰盛?”
   “来来来”老革命指挥着中革命,“中革命,倒酒!”
   “啊?”中革命惊讶地望着老革命
   老革命眼睛盯了一下中革命。中革命红着脸“哦”了一声,就要开启“分金亭。”
   “别别!”翁文达一把摁住中革命的手,“我真的吃过了,你们吃,你们吃。”
   大革命见翁文达确实不想留下来吃饭,也就上来凑趣着笑道:“翁老师,难得你来,就跟我们学生同乐一把吧。”
   “谢谢!”翁文达还是笑着摆手。他顿了一下,肃脸就对老革命说道:“我有个事给你说一下。”
   “翁老师你说。”老革命的年纪和资格虽然要比翁文达大不少,可是,这时也正襟危坐起来。
   翁文达说得:“这两天,陆续有老师跟我反映,说上课有迟到早退的现象了;而且课堂纪律也开始松懈了,交头接耳、开小差的现象比较多了。我想你们班委会要加强自我管理,尤其要注意课堂纪律,因为课堂纪律的好坏直接关系到我们这个干训班的成果怎样。”
   大革命和中革命在旁边听了,尴尬得不知说什么好。
   老革命点点头,道:“翁老师,我找你正是这个事呢。白天我去找你的,没有瞧见你。”
   “哦哦,今天我到校部开会去了。”翁文达道。
   老革命点点头,道:“今天上午,针对你刚才说的两种情况,《审计学》糜老师在课堂上进行批评了。中午的时候,我已经召集七个班委开了个会。我们讨论了一下,拟出了两条措施,请翁老师看看,可行不可行?”
   “哦?你们已经开过会了?好啊好啊!”翁文达脸上有了惊喜的笑意,“老荀,你说说看呢?”
   “是这样的两条措施。”老革命说道,“第一,每天上下课的四次点名交由我们班委会来点。毕竟一百多人呢,点个名要七八分钟呢。由我们来点名,也可以节约老师的时间。第二,我们在学校培训就是在上班。翁老师你跟全体学员说一下,这个培训班结束后,出勤点名表和考试成绩将寄回各自原单位。”
   听老革命这么说,大革命和中革命张着嘴都愣住了,可是,尔仁却低头偷偷笑了。因为,其实这两个主意还都是尔仁给老革命出的呢。
   今天上午,糜老师上《审计学》课点名,少了六七个人;而且上课时,交头接耳的现象开始多了,其中就有大革命和中革命。年近花甲的糜老师当时就在课堂上发火狠狠地批评了大家一顿。
   课间,作为班长的老革命很是难为情,皱着眉一个人独自站在阶梯教室外竟然抽起了香烟。这,还是尔仁第一次看见老革命抽烟呢。
   尔仁见老革命有异状,就问老革命为何事发愁。待尔仁弄清楚了原因,尔仁“哈哈”大笑,说道,这有何难。
   老革命忙问尔仁有何良方,尔仁“啪啪”就把刚才的两个办法说给了老革命听,老革命闻知大喜,一扫刚才愁眉苦脸的样子,连连拍着尔仁的肩膀,夸奖尔仁聪明、有办法。
   听到老革命的夸奖,尔仁裂开嘴“哈哈”大笑不停。尔仁笑的,不是受到了老革命的赞扬,而是这两个办法的由来。
   尔仁从小学到高中当了十来年的班级体育委员,长期在班长钱迪、副班长言倩兮的“淫威”下工作,对于管理学生的办法,尔仁不要太多啊。一个班级五十几人,包括尔仁在内,对钱迪和言倩兮都是服服帖帖的。毫不夸张地讲,班级里的同学们和钱迪、言倩兮的关系就像是老鼠见到猫。同学们对她俩为什么这么服帖?淫威。所以,自小学一年级下半学期开始,钱迪和言倩兮就没有向张老师打小报告的机会了——因为就没人再敢挑战她俩的权威。
   因此,当尔仁得知老革命的烦恼时,尔仁“哈哈”大笑,想都没想,就给他出个这两个主意。在尔仁看来,学员们就是班级里的同学,单位就是张老师,只要老革命等人能是个钱迪和言倩兮,还有什么问题不能解决呢?还有谁不敢遵守课堂纪律呢?——当然,这两条对于成年人来说,似乎有失大方,但国家领导人不是说了吗?哪管白猫黑猫,只要逮到老鼠就是好猫嘛!
   “好啊!”翁文达眼睛一亮,赞道,“我同意,这两个办法好。就这么办法。”
   听到翁文达拍板定案,老革命“呵呵”瞧了一眼尔仁笑了,愁眉苦脸的却是大革命和中革命了。尔仁瞧着大革命和中革命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心里暗自得意,其实他让班委而不是老师点名,还有个用意—老师是不大会全认得一百多个学员的,可是班委却全认得,以后再也不会出现诸如大革命混淆冒名替未到的中革命应到的事情了。
   “行!就这么说!”翁文达说着站了起来,“明早我就宣布这两条。”
   老革命见翁文达要走,忙道:“翁老师,留下来一齐喝酒嘛。”
   “不了,不了。”翁文达摇摇手笑道,“不影响你们吃晚饭了,我走了。”
   老革命遗憾地“嗐!”了一声,也只好随他去了。
   老革命和尔仁等都起身送翁文达,到了门口,翁文达道:“不送,不送了,你们赶紧吃饭吧。”
   “那再见啊!”、“再见,翁老师。”尔仁几个跟着老革命跟翁文达再会。
   “哎?这不是翁书记么?怎么我来了,你就要走啊?”一句清脆悦耳的话语在众人耳边响了起来,大家听了,端的是是如沐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