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尔仁回来,寝室里端着酒碗划拳的三个人一下都愣住了。
   “啊呀,小革命你怎么回来了?”老革命脱口而出。
   “呵呵,给管琳琳赶回来了?”大革命的话里很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小革命,这么快那个……解百纳就喝完了?”中革命笑嘻嘻地说道。他对解百纳红酒还是念念不忘、耿耿于怀。
   尔仁阴着脸理也不理他们三个,走到课桌前,拿起分金亭酒就倒了一大杯,“咕咚”就喝了一大口下去。可是,尔仁喝的太猛,再加上这白酒太辣,尔仁忍不住咳嗽起来。
   中革命嬉笑着又来了一句:“解百纳干红喝的还不过瘾?”
   “嗯……小革命,管琳琳找你什么事啊?”大革命最关心的是这个。
   “别急,别急。小革命快坐下来,先吃口菜。”还是老革命最厚道。
   “咳咳咳……老革命……敬你一杯!”尔仁还是没有理睬大革命和中革命,只是端起酒杯来敬老革命。
   “哎哎!先吃菜,先吃点菜。”老革命注意着尔仁,和尔仁碰了一下酒碗,劝他慢些喝酒。尔仁却又是一大口白酒。
   “怎……怎么?”大革命紧张地问道,“管琳琳拒绝你了?”
   听到大革命这么说,中革命也对尔仁瞪起了眼睛,赶紧问道:“乖乖!小革命有你的,你居然向她表白?”
   尔仁恨恨地横了大革命一眼:“什么拒绝啊?”
   “啊?她没有拒绝你?答应你了?”大革命惊讶得嘴巴都张得老大老大,都合不拢了。
   “什么?答应你了?管琳琳她答应了你?”中革命瞪着尔仁,眼珠子都块要掉下来了,“不会吧?要不也不会回来就喝闷酒吧?”
   “奶奶的熊!喝你们的酒吧!别调戏我好不好?”尔仁瞪了一眼大革命和中革命,“你们脑袋里就尽是这种事啊?”
   “哈哈哈哈!”演双簧的大革命和中革命被尔仁骂了,非但没有恼怒,反而却哈哈大笑起来。尔仁心里恨恨地:这两个家伙,端的是把自己的快乐建筑在他人的痛苦之上。
   四人打打闹闹,喝了几口酒。到底大革命抑制不住心中的好奇,又问了尔仁一遍:“小革命,管琳琳找你到底什么事情啊?”
   尔仁“哼”了一下道:“憋死你,就不告你!”
   “嗨嗨!咱是不是哥们?是哥们就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啊!”大革命不满地说道。
   “有秘密共听!”中革命又凑了上来。
   “说啊,说啊!难不成你和管琳琳之间确实有什么秘密不能说的啵?”大革命话里明显有点醋味了。
   “大革命、中革命,你们啊!”老革命皱了一下眉,数落起他们来,“小革命、管琳琳他们如果真有秘密,凭什么要跟你们说啊!”
   大革命和中革命又“哈哈哈”大笑起来。尔仁听见老革命这么说,就不得不声明了:“我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我跟她就是一般同事关系,真的没有别的!今天她找我,也是工作上的事情。”
   “工作上的事情?你骗鬼哦!”中革命瞧瞧尔仁,撇了一下嘴,“打球之前不说,打球之后也不说,单单要让你送她路上说?”
   “是啊!小革命,你这就不厚道了!”大革命也跳起来指责尔仁,“我们就是关心你,没有别的意思。可是,你不说也就罢了,也没有必要骗我们吧?”
   “我骗你们?”尔仁高声叫道。他被大革命和中革命一说,酒精也上头了,尔仁发誓道,“我骗你们就是小狗!”
   “真的?”大革命道。
   “真的!”尔仁急于辩白自己。
   “不对!大革命,小革命在吃我们豆腐,他在说我们是小狗呢!”中革命猛地醒悟过来。
   “啊?小革命,好啊,你骂我们?”大革命也不服气了。
   老革命“哈哈”大笑起来。
   “怎么骂你们了?我是说我要是骗你们,我就是小狗,好了伐?”尔仁简直要气晕过去了,他无奈地挥挥手道,“算了,你们不相信就算了。随你们怎么想吧。”
   大革命这才信了。他笑嘻嘻地端起酒碗,开心地对尔仁说道:“相信你,相信你。来,咱哥们来喝一碗!”
   尔仁不情不愿地和大革命碰了一下,咪了一口酒。尔仁心道:你大革命到现在才真正开心吧。
   埋怨过了大革命,尔仁又想想自己,唉!真有点恨啊!怎么但凡有女孩对自己和颜悦色一点,自己就总要往男女朋友的关系去想呢?难道自己想要有女朋友想疯了?像今天管琳琳叫住自己送她,自己还以为有什么艳福呢,谁知却是告知自己在朱方的丑事啊!唉!这个失落感也太大了吧?
   生活在继续,培训也在继续。尔仁继续着寝室—教室—食堂三点成一线的生活。已经过了大暑,天越来越热了。管琳琳却好长时间没有来一起打羽毛球了。单调枯燥的学习生涯中,原本一直出现的那一抹靓丽风景忽然不见了,207寝室的师兄弟们很是不适应,尤其是大革命和中革命。
   这天早上起来,众人洗漱完毕,就相约着一起去食堂吃早饭。
   虽然是早晨,大革命还是仅仅着了一件T恤。他一边走,一边斜着眼睛看着尔仁念叨道着:“嗳?管琳琳好像一个多星期没有来了吧?”
   尔仁装聋作哑,似乎没有听见。
   “琳琳怎么就不来啦?”大革命见尔仁不打话,就又冒了几句。
   尔仁还是不言语—他能说些什么?
   中革命倒说了一句:“是啊,再过两天就八月份了。那个……解百纳……解百纳……”
   尔仁心里好笑。不过,他也搞不懂为什么管琳琳消失了这么多天。
   “小革命!问你话呢!”大革命见尔仁不言语,索性直接问起了他,“是不是你上次得罪她了?”
   “我怎么会?”尔仁叫屈道。借他天大的胆子,他也不敢啊。
   “那马上八月份了,都过去这么些天了,她怎么就不来打羽毛球啦?”大革命追问道。
   “我怎么知道?”尔仁双手一摊,耸了耸肩。
   其实,对于管琳琳的消失,尔仁也是很失落。不过,尔仁从另一方面想,这样也好,这样至少可以让自己不再胡思乱想—不过,也不应该胡思乱想。
   马上就要进入八月份了,尔仁忽然想到,强老哥八月份的书画展不就要开展了吗?自己来了升州近一个月,还没有到强泽群强老哥那里报个道呢。
   尔仁是个说风就是雨的人。上午下课的时候,尔仁随即就打了强老哥的电话,谁知,连打了三遍,也没有人来接;中午吃饭的时候,尔仁再打,却还是无人。尔仁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必须去汉吴书画馆一趟,否则,今后要跟强老哥知道自己在升州,却不去找他,不要给他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