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熊,这沈濬今天是怎么回事?一个劲地替自己和郑沁芸惋惜?他到底什么意思?
尔仁在心里对沈濬翻了翻白眼,还没有想个明白,就听门外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还夹杂着“卫艇”、“卫艇”的叫唤声,尔仁一听就是钱迪等女生的声音,是女同学们来了。
尔仁等人心情激动地忙随着卫艇起身相迎。只见钱迪率领着周馨玟、梅若兰、吴凌梅、严嫣、苏菲琪等一帮女同学已然到了门口了。
“余尔仁”、“沈濬”、“蒋鸿”、“啊,你们早到了?”……到底还是女同学们开通,一见面,女同学们就笑盈盈地叽叽喳喳叫开了,反倒是卫艇、尔仁等男同学“呵呵”傻笑着不知说什么好。
几乎如一同约定的一般,今天的女同学们每个人都穿着花裙子,只不过样式和颜色不同而已。只见钱迪穿着公主裙,头上扎着蝴蝶结,看起来更是娇小玲珑,十分夺目。虽然她现在的身份是老师,可是穿着打扮还是一贯的率真。漂亮优雅的周馨玟、肤色馨白的梅若兰还有眼睛大大、睫毛长长的严嫣都穿着各色连衣裙,优美的身段显露无疑;吴凌梅和苏菲琪两人则上罩衬衫,下着百叶裙,犹如还是高中女生一般,显得既文静又美丽。一时间,女同学们的姹紫嫣红,妍妍袅袅,都把尔仁等男同学看傻了眼了。
“哎哎!”钱迪笑道,“是不是不认识我们了啊!”
女同学们捂着嘴都“咯咯咯”笑起来。尔仁一下子就脸红了。
“哈哈”钱迪曾经的小学同桌卫艇边笑着,忙嚷道,“今天漂亮得么?你们每个人都像时装队的模特!”八十年代中期,上海电影制片厂的一部描写中国第一支时装模特队的电影《街上流行红裙子》引起了极大轰动,对时为中学生的尔仁们带来了极大的视觉冲击,久久难忘。
“那当然!”钱迪等人笑着就要跟着卫艇进屋。
“卫艇”尔仁忙道,“外面风凉,我们把板凳拿到外面来乘乘风凉,好吗?”运河边的卫艇家独门独户,院子里有一棵枝繁茂盛、遮阳蔽日的槐树,围坐乘风凉正好。
“好啊,好啊!”沈濬一听有理,忙道,“我去,我去拿。”
尔仁见沈濬和蒋鸿进屋了,也跟着进去一起动手,把板凳、茶杯等物拿了出来。
别说男同学,就是女同学也好久没有聚了,又更是大学毕业分配的当儿。各人边找位子坐下,边围在一起兴奋地叽里咕噜开聊了。
钱迪环顾一周,问道,“对了,孙国庆和李文革他们还没来?”
“还没呢!说一定来的。”卫艇答道。
“痴鬼!”钱迪笑骂道,“居然比我们还迟。”尔仁注意道,钱迪说这话的时候,严嫣瞄了钱迪一眼。
“对了,言倩兮和郑沁芸呢?哦,还有华泓呢?她们来不来?”因为今天来聚会的女同学卫艇和沈濬他们都是让钱迪负责通知的,所以这话沈濬是问钱迪。
尔仁心里一动,不由冷眼瞧了瞧沈濬。沈濬这话老早就憋在尔仁心里了,只是不好问,却没有想到是沈濬问了出来。
“言倩兮?言倩兮是钱迪让我通知她的。”吴凌梅接过了话头,沮丧地说道,“可是,她好像调换了工作了,我现在也没有她的电话……她又搬了家,所以……”
尔仁很是失望,言倩兮是班里的中队长,亲尔仁也已经好两年没有看见她了。现在却没有想到,连跟言倩兮关系最要好的吴凌梅,也跟她失联了。她到哪里去了?小时候跟大家关系那么好,怎么现在就不联系了?
“那郑沁芸呢?郑沁芸呢?”沈濬接着问道。
不是关照他不要提这个话题了吗?他怎么回事啊?尔仁知道这个话题不妙,只当没有听见沈濬的问话,对周馨玟问道:“周馨玟,周老师身体还好吧?”
周馨玟一笑:“蛮好的。”
钱迪瞟了尔仁一眼,笑道:“郑沁芸么……”
尔仁假装没有看见,在和周馨玟说话,耳朵却如雷达杆一样紧张地竖起,窥听着钱迪和沈濬的对话。
“郑沁芸怎么?”沈濬追问道。
钱迪对尔仁努努嘴,压低了声音对沈濬道:“他在这里,你想郑沁芸会来么?”
钱迪声音虽然压得很低,可是尔仁却听得清清楚楚。尔仁立马心里火烧火燎的,蛮不是个滋味。尔仁的心态很矛盾,是既希望她来,又不希望她了;是恨她吧,心里头却又巴巴盼望着最好能见上一面。不过,如果郑沁芸真的来了,自己到底是何种态度对她?……自己也实在不知道。
周馨玟也听到了钱迪的回答,她是亲耳听见尔仁讲过跟郑沁芸的事情的。周馨玟同情地瞧着尔仁,不知道说什么话好了。
钱迪的话让尔仁难受,周馨玟的眼神也让他受不了。尔仁忽然“呵呵”傻笑了起来,问坐在他边上的苏菲琪:“苏菲琪,我记得你是升州师范大学的,你分到了哪里了?”
今天来的这几个同学,除了严嫣和苏菲琪小学跟尔仁不同班之外,其他的都是尔仁小学五班的荣誉同班同学了。
还没等含笑的苏菲琪回答,周馨玟就抢着笑道:“金牛中学的英语老师!怎么样?来事吧?”
“啊?”尔仁夸张得张开大嘴巴,瞧着苏菲琪惊喜道,“真的?你真分到了金牛中学?”
“嗯!”文静秀美的苏菲琪兴奋有些脸红,她瞧着尔仁点了点头,轻声道,“当老师是我从小的愿望。”
“哈哈!这样你们一家都是老师了!”蒋鸿也笑了起来。
梅若兰也跟着笑道:“对了,我们班里老师子女可真不少呢!”尔仁一想,可真的是这么一回事。梅若兰的父亲,现在是金牛小学的大校长;周馨玟的父母是金牛小学的老师,苏菲琪的父母是金牛中学的老师,尔仁自己的父亲也是金牛小学的老师。就是中队长言倩兮的父亲也是中吴市第二中学的语文老师。现在,钱迪是大学老师,苏菲琪是中学老师,还是大家的母校金牛中学的老师了。
众人互相瞧着,都笑了起来。尔仁心道庆幸,总算将刚才的尴尬摆在一边了。
尔仁才又要开口说话,只听院子外面两声断喝:“哈哈,我来也!”、“我们来了!”
“哈!李文革!孙国庆!”钱迪惊喜地站了起来。众人都站了起来往外看,可不是?院门外站立着一高一矮两个人,正是李文革和孙国庆。
高大英俊挺拔的是李文革,旁边略矮一头却长着一副圆乎乎可爱脸蛋的是孙国庆。孙国庆是班级里成绩最好的男生,李文革呢,是班里个子最高的男生,他的学习成绩虽然很是一般,可是体育成绩最好,从小学到高中都是校篮球队的主力队员。
卫艇笑骂道:“痴鬼东西,来得这么晚!”
“是啊”钱迪笑道,“你们俩个怎么才来啊?”
“哎?卫艇通知我说是下午一点半的嘛!”孙国庆瞧了瞧手表,理直气壮地答道,“你瞧,现在才一点四十五!”
“你呢?李文革?”听孙国庆这么说,钱迪瞧着李文革的笑意更浓了,她要看李文革怎么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