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还没等对方反应过来,杨梦晰就气乎乎地挂断了电话。
沈问这一次却没有去劝杨梦晰,他想了想,然后也掏出了电话。
“喂,卫校长么,我是沈问。对,对,对,杨氏的沈问。卫校长,呵呵,真是不好意思,这么长时间都没跟你联系……呃,是的,我就是想问这件事。”
杨梦晰好奇地把目光盯在沈问的脸上,“卫校长?哪个卫校长,是我们学校的吗?你怎么会有他的电话号码?你一直都在监视我?”
杨梦晰本来就很是阴冷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更加难看。
沈问却是毫不客气地与她回视着,同时仍在接听着电话那头卫校长的回复。
“哦,好的,既然这样,那我也不麻烦你了。如果方便的话,这位新生就不要再接收了。对,对,有什么事情我去处理,不然的话,如果以后他们在学校里再度碰面,而发生此类事件,恐怕你也很为难。是的,但是我想请您再帮个忙,最好是能快一点帮我打听出这个人的姓名和背景,对,好的。”
“沈问,你需要给我个解释。不然我饶不了你。”杨梦晰这会儿已做好了撕破脸皮的打算,你沈问是什么东西,居然把眼线都安插在这么高级的位子上了,可真有你的。
“我解释什么?卫校长在咱们开发的楼盘定了一套章服,我当然就会有他的电话号码,这难道很奇怪么?”沈问居然也立时板起了面孔,毫不退让地与杨梦晰对视着。
“可是你以前……”杨梦晰几乎就要把自己的知道的那些事给说了出来。但是好在沈问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不是沈问善良,而是他也生气了,所以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杨梦晰的话。
“你知不知道现在依然受伤之后,我们最应该做的是什么?是稳定局势,找到元凶,然后再进行惩治。而且依然的伤势也要进行很好的医治,不然后果可能不堪设想,你知道么?”
“现在需要的是冷静,而不是冲动。你找那么多人来,找不到那个人还好办,如果真的找得到了,万一一个不小心,再弄伤几个,这情况不是越弄越乱吗?”
“我给卫校长打的电话是想问清楚倒发生了什么事,至少知道对方是谁,背景如何,然后再根据实际情况进行处理。梦晰,你不要总是那么疑心好么?”
“也许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也许是有人在背后乱讲乱说。但是你知道的那些,永远是最表面的东西。”
“现在集团所面临的形势有多复杂你知道吗?虽然我们面对的是一个美好未好,有一个壮阔的蓝图,但想到成功地得到这些,那是要付好相当多的努力的。”
“梦晰,现在集团里能够完全可能指望上的人已经不多了。我之所以全心全意地去支撑着这个将顷的大厦,原因已经和你说过了,我不想再重复。你的想法是什么样子的,你现在说吧,我听着。”
沈问说到最后,整个人似乎是显得极为疲惫,然后似是极为无力地坐在了一把椅子上。
“我,我不知道。我也感觉到很累。”杨梦晰颓然而立,身子也晃了一晃,“你随便吧,我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些突如其来的事情,我更是跟本没有办法去解决这些事,我现在都快疯了。”
沈问的电话响了。
但是与此同时,楼下医院的门口也突然响起一片嘈杂声和叫骂声,听起来就像是因为抢个车位而导致的一场无意义的纠纷罢了。所以,杨梦晰仍然坐着没动。
现在,也许任何事情都无法让她已经乱成一团的思绪安静下来,更没有什么事情能够再进入她的大脑之中。
所有其他的事情,似乎都已经与她无关,她也不想再让这些事情与自己有关。
不可否认的是,现在整个杨氏集团确实在靠着沈问一个人在支撑着。杨梦晰也的确看不到公司里其他人能够像沈问这样没日没夜地工作。
事实上,杨梦晰更是无法想象如果没有沈问的情况下,一切事情都将如何处理,将如何运作。甚至公司里的其他任何一个人,她都没有把握能够命令得动。
甚至现在公司之中至少有三分之二的人自己都根本不认识,更无法知道这些人的工作状况。而且,就现在公司的情况来说,她也完全不知道从哪里下手才好。
所以,现在的情况绝对是,没有有沈问,根本不行。
“也许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也许是有人在背后乱讲乱说。但是你知道的那些,永远是最表面的东西。”
沈问的话此时依然重重地打在她胸口,这感觉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也许,我真的想得太多了,我真的太过疑心了。可是云子浩给我发出的警告难道都是假的?但是他对柳依然的感情,他所表现出来的关心,似乎都不像是伪装出来的呀。”
“我曾经对云子浩进行过调查,他从来还没有对哪个女孩子像对依然这般,既使是他曾经没有追到过的女孩子,也不过是直接便放弃了。难道他单独对依然却是偏偏编织了什么陷井么?”
“我以前那样怀疑沈问,现在又这样怀疑云子浩。我倒底是相信哪一个,我倒底应该如何去辨别哪一个?”
“云子浩对依然,沈问对我。他们所表白的东西,为什么会一模一样?可是,虽然这两个人见面的机会不多,而且沈问对云子浩的警惕表现得不那么明显,可是我却知道,这也只是不明显而已,那么他们两个为什么都要对对方如此的戒备?”
沈问在接电话,这一次他的话不多,但是他的脸色却是变得越来越难看。
外面的吵闹声越来越重,似乎已经变得有所升级的态势。忽然间其中有两个人的互骂之声音传进屋子。
其中一个听来竟然像极了云子浩。杨梦晰不禁大皱眉头,“这小子怎么能这么添乱呢?”但是她转念想到刚才自己也果真是给这个局势添了乱子,也不禁觉得沈问拦住自己确实是对的,而且很是及时。
她想到这里,不禁偷偷地看了沈问一眼。
但是突然间,柳依然的身子开始颤抖起来,忽然间,她一下子跳到床下,抄起门边的一个拖把,如一阵风般地跑出病房去。
“依然,你怎么了,你快回来……”杨梦晰愣了一下,急忙大喊着追了出去。
接着又听到门外的另一个声音喊道:“你们208是怎么回事?总是喊什么喊,这里是医院,不是菜市场……哎哟,你这个病人拿着拖把跑这么快干什么?撞死我了……”
“这件事可真是糟糕透顶!”沈问接完电话,已经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但是当他发现杨梦晰跟着柳依然跑了出去之后,也只好急急忙忙地跟了出去。
楼下,门外,停车场。
两伙人正在大打出手,警车的鸣笛声已然由远及近,甚到已听到了警车里有人大喊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呢,全都给我住手。”
忽地正在打架地两方人齐之中不知谁也喊了一声,“快跑,警察来了……”
然后“呼拉”一声,三十几个人一哄而散。
这里不是市中心,道路很窄,停车场也不大。但是为了方便市就医,特别是那些急诊的病人到医院方便,所以小小的停车场连接着四五个小胡同,而且这些胡同都是四通八达。
所以当那个人喊了这一嗓子后,仅仅不到五秒钟的时间,刚才还打得热火朝天的两帮子人,几乎都跑得没了影子。
不过,“几乎”的意思当然就不是全部。
所以,在一辆已经被砸得完全报废的红色跑车旁边,还有两个人正在死死地揪住对方不放,什么拳头啦,皮鞋啦,口水啦,一刻不停地正在向对方身上狂泄。同时还杂着着正宗地痞流氓在打架时,不知从什么地方学来的各式各样的国骂三字经。
但是,这两个人也确是有着过人之处,至少在我们可爱的可敬的每每姗姗来迟警,只会作一些收尾工作的警察叔叔已经到场的时候,仍然不依不饶地继续“战斗”着。
一个就赫然便是云子浩,另一个却是个染着黄色橄榄头的小子,看样子也就是十六七岁。而且这个黄头小子,怎么看都是一身匪气,就连那种眼神里都含着对世间一切的藐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