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梦晰的思绪千回百转,她并没有注意沈问的眼神中有着那么一种冲动,一种原始的欲望之火,已然在沈问心中燃起,直烧得他意欲难捺。
   “轰隆隆……”
   窗处的雨越下越大,一道粗壮的闪电划过夜空,然后是一声就好似在每个人耳边响起的炸雷。
   “怎么了……妈妈,妈妈……”
   柳依然一惊而醒,在她的梦中,她看到了妈妈,以及她那张永远慈祥的脸庞。然后,她闭上的眼睛,带着不甘,带着对女儿无限的疼爱,带着对生活无限的留恋,终于还是越飞越远,最后归于虚空。
   “姐姐,我妈妈她……”
   事实上,柳依然早已知道妈妈患的是胰腺癌,这种现今世界上最难治愈的癌症偏偏就落在了自己妈妈这个永远与世无争,最是安份守已,并且经历了太多不幸的女人身上。
   虽然柳依然也非常清楚地知道,妈妈的这种病,早晚会让她离开自己而去。但是她没有想到,这一切会来得这么快,这么突然。
   妈妈第二次嫁人,才三个多月啊。
   这三个多月的生活,怎么这么就像是一场梦,一场镜中美梦,然后在突然之间,一切都被无情地击碎。
   现在,就连杨天耀也去世了,就只剩下自己和杨梦晰两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子相依为命。
   可是她们没有在社会之中走过一天,还不知道如何去面对这个十分复杂的生存体系。虽然以前经常有人在埋怨“社会压力”太大。可那总觉得是离得自己还很遥远的事情,但现在,这一切居然就如同那一声炸雷般,实实在在地出现在自己两个人的眼前。
   失去两位亲人,在这种孤立无缓的情况之下,柳依然终于有些支的撑不住了。
   就在那个梦中,不知道从何而来的那种压力,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所以当她被雷声惊醒之后,那种恐惧,就如同实质一般,一下子扑到了自己身上。
   而现在,她所能够依靠的,就只是杨梦晰一个人。
   杨梦晰搂着柳依然不断颤动的身体,轻声地安慰着,“好妹妹,不要哭,不要哭,我们要坚强,一定要坚强。我们以后的路还长,我们不能就这样趴下。我们没有了任何的依靠,我们只有靠自己坚强地面对以后的生活。”
   沈问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他突然间有一种极为迷离的感觉。
   清纯的柳依然也一样穿着宽松的睡衣,她那玲珑的曲线在轻纱材质制成的衣服里面被屋子里昏黄的灯光映得更加撩人。
   两个哭成一团的女孩子这样抱在一起,那种受了无尽委屈的眼泪不停地流淌在两个人的脸上,就像两只红透了的苹果般惹人怜爱,让每一个看到的人,都忍不住去咬上一口。
   事实上,在这种悲的哭声中,都是根本不会令人产生这种心理的。然而,沈问却偏偏就是产生了,不但产生了,而且他还甚至有了一种想要做些什么的冲动。
   他慢慢地站了起来,向杨梦晰和苏清所在的沙发靠近了一步。
   杨梦晰抬了一下头,他急忙停了停,但杨梦晰只是把柳依然又搂紧了些,然后接着放声哭着。
   沈问的眼睛在两个女孩子身上不停地搜索着什么,然后用力地舔了舔嘴唇,接着再使劲地咽了口吐沫。
   在他的心里,居然有一种声音在催促着他:“快去,快向前走啊,眼前的这个机会你到哪里去找。这两个绝世美妞儿就摆在你的眼前,她们已经哭累了,不可能再有反抗的力气,如果你不把握住这个机会,以后就永完不会再有了。”
   沈问又向前走了一走,他只觉得自己身上充满了燥热的感觉,男人身上最了解他现在心理的那个部位积极响应号召,此时已经摆开了进攻的姿态。
   他只感觉自己的胸口就要爆烈开了,他再也忍而不住,然后一把脱掉了自己的外衣……
   “李先生,您……您很热么?”
   就在这个时候,屋门居然被人拉开,端着一个木盘走了进来,木盘上,放着三杯正在冒着热气的巧克力。
   “噢!”
   沈问此时忽然间被扑灭了体内的火焰,可是当他发现自己不但走到了柳依然的背后,而且还将外衣拿在手中的样子,不禁感到一阵恐慌。
   “我看两个孩子都有些冷得发抖,就想给她们披上些东西,不然感冒了那就不好了!”
   沈问的临场发挥能力还是相当有些水准的,不然的话,又怎能被杨天耀一直带在身边,而且在这么年轻就被提拔到了主管财物的重要位置。
   “谢谢你了,沈经理!”
   根本不知道沈问内心活动,更不晓得若不是张妈进来得及时,这里就要发生一场绝对可以改变两个小女孩子一生的大事。杨梦晰根本没有发现刚才险些发生的可情,反而冲沈问投以一个感激的微笑。
   “不用你的衣服了,我们都有毛毯,这个就可以!”
   杨梦晰说着又抱了抱柳依然,然后费力地又挤出一个笑容,虽然这个笑容看起来比哭还要难看,但毕竟是“与哭不同”。
   柳依然也对他还以一个抱歉的并且产生了相同面目表情的笑容,“啊,姐姐,都是我不好,我这样重,都把你压坏了!”说着起身离开了杨梦晰的怀里,回到原来的那个沙发上,披起毛毯来。
   “我不知道您爱不爱喝这个,但我怕这么晚了给您喝茶或者咖啡会太过提神。”
   “哪里,哪里,您太客气了。”沈问虽然一脸笑意地说着客套话,却是在心里把这个死老太婆以及家里所有女性亲属全都问候个遍。
   张妈当然不知道沈问这个看上去相当客气的笑容背后,实际上已然隐藏着的杀机。虽然杀机仅仅就是杀机,而不能立即产生实际效果,特别是沈问此时也不可能产生这种实际行动,张妈还是感觉到了有些异样,但这异样倒底从哪里来的,她却是根本说不清楚。
   “沈经理,实在是对不起,我们实在是有些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让你见笑了。”
   杨梦晰的脸上红了一下,然后抓起毛毯将身己裹在了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