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让你们把菜都拿到交警队来吗?”等云子楠和何雄交待完了事情,并送走了这位诚惶诚恐的交警队大队长之后。郑姗突然想起还没有吃到嘴的那顿饭。
“算了吧,我的小刀队大姐大,咱们在交警队里闹什么呀,还不被人笑话死?总是出这种小孩子的主意,现在咱们去吧,你在中间,我们两个一前一后。这样就算是再撞车,也都是自己家里的事,不会再到这里来了。”云子楠说完,就已经上了自己的车,然后开动了齐达。
“可是我已经饿了呀,再说还有依然呢,她早就肚子在叫啦……”
云子楠也不知是听没听到她在说什么,只是打了个手势,就已开动了车子。云子浩见柳依然根本对自己不理不睬,更是无精打采地钻进跑车,开到了郑姗车子后边。
“要是让那小子跟在我的后边,以他现在的心情,那不撞了我才怪。”郑姗心里想着,但毕竟自己的肚子也开始不争气地叫了起来,只好按云子楠说的去做。
兰香饭庄,的确够气派。地方够大,节目够多,客人也够档次,更重要的是,这里的环境不但相当够优雅,而且这里的菜更是够品味。
酒店的名字叫作兰香饭庄,自然里面的装修也是别有洞天。
一共有六层楼高的建筑,竟然是建成一个大大的中空的圆形。诺大的天井里是一座几乎和楼房一样高的假山,假山上布满了仿刻的名种古代名人词句。而在某在突起的地方,还建造了数个小小凉亭,而且,这些凉亭里,居然真的那能容下两个人在里面小坐。
最绝妙的是,在假山顶上有一个大大的水池,水是从下面用水泵抽上去的,然后再从四面八方流了下来,要么是在假山上形成一道道溪流,要么是倒挂成一幕幕不大不小的瀑布。
流水的潺潺声,和哗哗声,再加上偶尔传来的几声人造的鸟鸣和山中樵子的念歌吟词之声,竟然是有一种超脱世外的感觉。
这里就是三楼上的一个靠着栏杆的单间。较好的隔音处理,既使是隔壁的说话声,只要不是刻意地大喊大叫,两边都是听不真切。而且这个位置视野较好,不但向上可对假山的山峰有一种想像中的景仰,而且向下,还有一种俯视苍生的快意。
这间酒店的主人,绝对是个妙人。
然而,单间里的这四个人,却绝对与妙人二字无干。
菜已经差不多上齐了,酒也打开了,可是气氛却是有些不太对劲。除了郑姗叽叽喳喳地把刚才的事情从头到尾地说了一遍之后,其余的三个人居然没有一个开口说话的。
闷,沉闷,更显无聊。
柳依然本来确是很饿的,但是此时心事重重的她,却是根本没有胃口去吃这些东西。云子楠却是不在意,桌上十二道菜,被吃下去的那些,基本都是他的功劳。
而那瓶F国纯进口的红酒,也已经有一半进了云子浩的肚子。
郑姗这会实在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她看了看这几个人。忽地抢过云子浩手里的酒瓶,然后气嘟嘟地给柳依然和自己都倒上一大杯,只惹得那三个人都瞪着眼睛看着她,只看得莫名其妙。
“来,依然。”郑姗把酒杯使劲地塞进柳依然的手里,“不要说你不会喝酒,其实我也不会喝。但是这种酒几乎没什么度数,所以也就和红糖水没什么区别,你就当是补补血气了。”
“啊,全喝了啊……”
还没等柳依然反应过来,郑姗已经一口气喝干了杯里的酒。
“全喝了也没有多少啊。这三两三的杯,也不大。依然,如果你信得着老师大姐,就全喝了它。”
“这个……好吧!我试试……”
然后,另外三双眼睛又齐刷刷地看向了柳依然。
柳依然当然能够感觉到被注目时的那种感觉,她本来绝不想喝的,但是突然之间,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勇力和魄力,竟然几口就把杯中的红酒一点不剩地喝得一干二净。
郑姗放下酒杯,略一思考,说道:“依然,我呢,今天把你找来,说实话就只有一件事。是你和云子浩的事。”
大家听了,都不禁一愣。接着,云子浩和柳依然对看了一眼,紧接着又全都红着脸低下了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酒的原因。
这时候的郑姗,表情已经十分的严肃,“我在学校里一共没有多长时间,但是这一年多来却都是依然的班任。我不知道班里的学生是不是很认可我,但是我觉得自己确实是认真地在作了,而且希望去做好每一件事。”
除了云子楠,没有人抬头看她,也不知道她现在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郑姗接着说道:“一直以来,我都为自己的班里有依然这样的学生为荣,她能够有一种创造性的思维和敢于向传统和权威挑战的精神。这是我们当代学生之中很少有的。当然,我的这位云子楠先生当然也是最好例子。”
云子楠一愣,他不知道郑姗怎么说着说着把事情扯到了自己的身上。但是当他看到郑姗在看向自己的眼眸中所迸发出的那种欣赏和爱恋的目光之时,竟是不由得看得痴了。在他心里,立时就充满了一种叫做幸福的东西。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一个学生,如果她要把自己的精力并没有完全放在学习上的话,那么,我想既使是这个人再有潜力,也会因为无法集中自己的意志而难以得到最后的成功。这也和我的云先生一样,对吧。”
云子楠不可否认地点点头,如果当初他不是把自己的精力全部都放在学习上的话,也就不会三十岁了才结婚。
虽然现在三十岁结婚其实也算不了什么,那些直到三十五六了还满大街装嫩,到处去说自己还是个大男孩的“大叔”级人物也是不在少数。
但是云子楠在这方面的意识可还停留在老家这里的传统之上。要知道这里可是农业市,虽然市区里面的思想已经很是开放,但是在周边的农村里,女孩如果到了十八岁还嫁不出去,那是没人敢娶的。男孩如果到了二十不娶妻,那是没人敢嫁的。
原因很简单,都这么大了还不结婚,一定是身体的某些部位,有病。而且是一种很不好的,病。
所以在这里,城市里虽然并不像农村那样听来令人咋舌,但是如果超过二十六岁再没有动作的话,那可能就要说道说道了。
但是云子楠毕竟是人在省城,如果放在这里,也绝对是一个另类。而且无巧不巧地是,郑姗如果放在这里那里很正常的,但是在省城里,二十一岁就一门喊嫁的女孩子,除了是因为下一代提速到来,且无法消除隐患的前提,而单纯地想嫁人的话,那也绝对是另类中的另类。
有人总结过,七零后的口号是:我们有感情,我们要结婚。
八零后的号号是:我们结婚吧,然后培养感情。
而九零后的口号是:结婚还需要感情么?
这种说法也许不对,但绝对是代表着一种主流。
大家都在集中精神,听努力地想听出郑姗话中的意思。郑姗却在这会儿忽然间不说了,她又打开了一瓶酒,然后自己倒了一杯,一口喝了下去。
“好甜呢!”
郑姗突然间笑了笑,柳依然和云子浩都有些看得呆了,谁知道这丫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云子楠却像似没事的人一样,毫不惊异地“欣赏”着郑姗此时的“媚态”。
“依然,所以我对你的期望很高,甚至高到了不许有任何人去对你染指的地步。”
柳依然心中一震,心里忽地一团乱麻。她此时竟然有一种非常强烈的想去看一眼云子浩的想法,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又偏偏不敢。
郑姗的笑意消失了,却是叹了口气,“依然,以前我不知道有谁给你写过情书之类的东西,但是在我来到班级里的一年之中,你发没发觉这种东西突然间少了很多?”
柳依然仍然不敢抬头去看她,但是却下意识地点点头。这是事实,但同时她也觉得自己轻松了许多。可是,难道这事也跟这位看上去平淡无奇,但内里却是深不可测的“小刀队老大”有关系?
“那是因为我给那些男生单独上过课,如果谁在班级里对女孩子们写情书,那么,我一定让他会考过不了关。而这其中,最关键是却是你,如果谁敢对你打扰,我将让他拿不到毕业证。这其中就包括云子浩。”
“哦……?”柳依然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这一年里不仅仅是自己没有被男生们“骚扰”,而班级里的女生也只能跟外班的小男生们眉来眼去,而被自班男生被冠以“红杏娘子军”集体称号了。
原来,这一切都是郑姗有意的“压榨”。
“但是,现在看来,我做的,似乎是有些……有些……嗨,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对是错了。”郑姗的眼神里明显是有些迷离,“我明明以为自己做的是对的,可是,我面对的现实却是……却是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了。”
“我真不知道,这个社会为什么会进化得这么快!而且,云子浩这小子,我实在有些管不住。”她抬起头,又看向云子楠,然后又吃吃地笑了起来。“其实,我自己难道不就是一个很好的反例吗?可是我为什么要去这样要求别人呢?”
云子楠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的嘴唇动了一动,却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因为在他的心里,爱情这东西,竟然是比那些科学上的程式,更加让人难以猜透。但是他又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爱情,正创造着一种让自己心境极为安静的幸福。这,就够了。
“所以,我决定!”郑姗又喝了一杯,她的眼神忆经完全充满了那种散乱,但好在,竟识还算清楚。“你们的事,你们自己决定吧。呃,我有点儿喝多了,云子楠,你扶我一把,我要出去。”郑姗的脸并没有变红,反而变得有些粉白,有的人喝酒,确实是越喝越白的。特别是女生,直等白到粉了,那确是有点喝多了。
东主廷摇着头,嗔怪道:“你喝得那么急干什么?还不让两个小家伙给笑话死?你呀……”伸手扶着郑姗向门口走去。
“等等……”只差一步就走出门外的郑姗却突然间收住了脚步,然后指着云子浩和柳依然,嘴里含含糊糊地说道:“你们两个给我小心着点儿,可别……过份热情,不然……不然,我饶……呃……你们。”
她实在是有些说不清了,于是被云子楠强行拉走。
单间里。
只剩下两个更加紧张的年青人。
紧张,紧张得没有一句话,甚至心跳和呼吸声都是那样的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