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啸风笑了笑,道:“恕在下多言。”他将桌上的酒杯全都斟满,端起一杯道:“诸位少侠,如果愿意交在下这个朋友,就请满饮此杯!”说完,将那杯酒当先喝下。
   韩山等都端起酒杯,王会志道:“丁二侠这样的朋友不交太可惜了,懂不懂?”与韩山、岳海涛、朱攀登、杜爱国一同将酒喝下。
   丁啸风笑道:“好!”
   韩山看着丁啸风,半晌后忽然道:“丁二侠看在下兄弟像是肯放弃的人吗?”
   丁啸风呆了一呆,淡然一笑道:“诸侠少侠的确不像是肯轻意放弃的人,但在下奉劝几位,不要为了一件不可能的事情而钻牛角。诸位今日也见到了,家父对你们已生出不满之心。且不管为何而不满,在下只知道家父为人固执,他老人家认定的一件事,莫九头牛,就是九千九百头牛也休想拉他回来!”
   韩山微笑道:“不论这件事最后成或不成,丁二侠这个朋友,咱们是交定了!”唤来小二结了结帐,然后与王会志、岳海涛、朱攀登、杜爱国一起站起,向丁啸风抱拳道:“告辞!”
   丁啸风亦起身道:“诸位少侠慢走。”
   韩山等微一点头,一同出店而去。
   走了不远,韩山忽道:“从咱们与丁二侠这番话中,你们想到了什么挽救老晕鸡和丁姑娘这件事情的办法没有?”
   朱攀登道:“难道你想到了?”
   “总算这丁二侠没有白请。”韩山微笑道,“我想到了一个,虽然希望不是太大。”
   王会志道:“不论希望大不大,有办法总比没有办法好,懂不懂?”
   韩山微微一笑,道:“你们记不记得,在谈话中间我问了丁二侠一个奇怪的问题?”
   岳海涛皱眉道:“奇怪的问题?”他突地醒悟过来,道:“不错,你是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这时,王会志、朱攀登、杜爱国也已经想了起来。
   杜爱国道:“在丁二侠讲丁姑娘来京城之前的时候,你问起了丁夫人的年纪。”
   韩山道:“正是。”
   杜爱国道:“当时丁二侠问你可认识丁夫人,你说不认识,难道,你并非不认识?”
   韩山微笑道:“莫讲故事。”
   岳海涛道:“那你问丁夫人的年纪是什么意思?”
   韩山道:“因为正是从丁二侠的两句话上使我想到这个希望不大但可以一试的办法的。”
   岳海涛道:“哪两句话?”
   韩山道:“开始丁二侠不是说丁姑娘自幼被他们的母亲给宠坏了么?”
   王会志、岳海涛、朱攀登、杜爱国立刻猜出了什么。
   朱攀登道:“你是从丁二侠的两句话上想到办法的,还有一句是什么?”
   韩山道:“丁二侠说,这次来京城,丁姑娘万般恳求丁老前辈带她一起来丁老前辈都未答应,后来丁夫人说了话后丁老前辈马上便同意了。丁二侠当时说“家父才勉强同意”,咱们可以试想,为人固执、认定一件事后莫说九头牛,就是九千九百头牛也休想拉他回来的丁老前辈为何一听到夫人的话就立刻改变主意呢?丁老前辈既为人固执,“勉强”二字自是无法避免的,但他宁可勉强自己也要听从夫人的意见,这又证明了什么呢?”
   杜爱国接口道:“很简单,证明丁老前辈爱极了他的夫人,对他的夫人可说是言听计从!”
   韩山一笑,道:“明白了?”
   杜爱国点头,与王会志、岳海涛、朱攀登一起点头,道:“明白了。”
   朱攀登道:“这个办法可行,肯定可行!”
   王会志道:“丁夫人宠爱女儿,丁老前辈又对夫人言听计从,咱们只需到丁夫人耳边煽上一点儿微风点上一把小火,为了女儿的终生幸福,丁夫人不说肯定,至少也有八成把握会让丁老前辈立马与乔家解约与咱们,懂不懂?”
   几人不由一起大笑。
   韩山道:“这个办法可行是可行,但希望的确不大。”
   朱攀登道:“首先,咱们若去了丁家对丁夫人讲了这一切后丁夫人考虑到违约撕盟的后果而不肯采纳咱们的建议该怎么办?”
   杜爱国道:“其次,咱们去找丁夫人时丁老前辈不让咱们进门又该怎么办?这样咱们连丁夫人的面都见不到,以后的计划就更无法进展下去了。”
   韩山道:“现在只担心两点。一、丁夫人不肯劝;二、丁老前辈不肯听。只要这两点不出现,事情可说就成功了。相对来说,其他问题都容易解决得多。”
   他道:“比方说爱国所提的那个问题,丁老前辈若不肯让咱们进门怎么办?咱们难道不会在丁老前辈没有在家的时候再去?”
   王会志眼睛一亮,道:“丁老前辈现在就没有在家!懂不懂?”
   杜爱国道:“正是,事不宜迟,迟了不好办,咱们现在就去丁家。这当儿丁姑娘和老晕鸡正值情投意合、难舍难分之际,咱们去将前因后果对丁夫人一讲,再让丁夫人来京城见一见这对深情爱侣那相亲相爱、顾盼显情的缠绵之状,丁夫人又岂会对这一切视如未见、置之不理?”
   岳海涛道:“有我名动天下、辩才无敌的岳海涛在此,她当然不会!”
   朱攀登道:“二加一刚才说的丁夫人不肯劝和丁老前辈不肯听,只要这两点不出现,事情就已成功了。咱们姑且先当它们不会出现。”
   杜爱国道:“那么丁夫人为了女儿终身有托、一世安乐,自会劝丁老前辈与乔家解约,与咱们订盟,这样咱们也就大功告成可以功成身退了。”
   五人相视而笑。
   韩山道:“你们记不记得,我问过丁夫人年纪后又问了一个问题?”
   王会志想了想,道:“你问丁夫人身体如何。”
   韩山道:“不错,这点也要弄清。若丁夫人身患顽疾,已多年卧床不起,咱们又如何将她老人家接来京城?”
   他道:“丁二侠怎么回答的?”
   朱攀登笑道:“丁二侠说,丁夫人虽未习过武,但素来身无大碍。”
   王会志道:“既身无大碍,从天津到北京这一段短短路程的奔波之苦,想来还是能承受得了的,懂不懂?”
   杜爱国道:“现在已只剩下一个问题,咱们究竟应该由谁对丁夫人讲述这个非让她感动不可的爱情故事呢?”
   韩山、王会志、岳海涛、朱攀登一起笑道:“除了你还会有谁?”
   回到平安客栈后,韩山几人见李永军和王焕旺两人在店堂中坐着。
   李永军见只有韩山、王会志、岳海涛、朱攀登回来,不由问道:“爱国又到哪里去了?”
   朱攀登将见到丁佑争和丁啸风,以及自己几人所商议的那个办法对李永军和王焕旺讲了一遍,然后道:“爱国已经上天津去了。”
   韩山道,“现在除了去请丁夫人,可说已无他法可施了,只盼丁夫人不要让咱们失望才好。”
   李永军道:“爱国何时能回来?”
   岳海涛道:“天津紧挨京城,估计明日不回来后日就会回来。”
   韩山道:“大师呢?”
   李永军道:“在后面打坐。”
   王会志道:“老晕鸡和丁姑娘呢?”
   李永军道:“咱们老板说受了伤应该好好休养,她搀扶着老晕鸡到后面休养去了。”
   韩山沉默半晌,道:“过一会儿丁姑娘一出来,瞅个机会就把她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