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远江一把抓住了文月芯的手,追问道:“文月芯,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跟我解释,为什么告诉我呢?”
文月芯立即将手抽了回来,然后瞥了一眼门外的保镖,说道:“你干什么呀?解释,你觉得有必要解释吗?就算我解释了,你会听吗?你会信吗?”
曹远江本想再次伸过手去,但是还是没有,他端正地坐好,深深地看了一眼文月芯,眸子里满是后悔和沉痛地说道:“文月芯,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换了手机号码,为什么你不再联系我?文明月生病了你也不告诉我?你知道吗?后来我去你家找过你,我听爷爷说你嫁人了,当时我觉得我整个人都崩溃了……”
文月芯深呼了一口气,努力地按住自己内心汹涌的情绪,说道:“曹远江,我们不要再说这些了好不好,都已经过去了,过去了你知不知道?”
但是曹远江却丝毫不理会她说的话,眸子紧紧地盯着她,继续说道:“文月芯,我知道你当时因为那件事觉得无法面对我,你觉得你自己肮脏,不再配的上我,所以你躲着我,是不是,是不是文月芯?”
华丽丽的往事就这样被揭开,就像是揭开一块快要愈合的伤疤一样,血肉模糊,不忍直视,而且还要狠心的在上面撒一把盐,痛上加痛,痛不欲生,悲痛,屈辱,恼怒,瞬时都涌上了文月芯的心头,眼泪也顺着脸颊簌簌流出。
猛然记起那个下午,那个屈辱的下午,文月芯的眼泪就更凶了,她对着曹远江吼道:“我求你了,你别再说了,别再说了……”
看着眼前这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曹远江不禁将双拳握紧,眸子里满是凶残和愤恨。
想到那个高高在上的豪门少爷,他就气的发指。他恨他,恨到了骨子里,因为他抢了他的女人。
但是,曹远江恨他自己,为什么不能给文月芯保护,为什么要让文月芯承受那么多的痛苦与折磨,顿时曹远江内心的那股犯罪感更深了。
沉默了一下,曹远江却突然问道:“文月芯,你什么时候会离开荣家?”
文月芯闻言垂下了头来,看着自己已经高高隆起的小腹,不由一怔。
但是这一举动却被曹远江误解成一种讯息,他没再敢拉着文月芯的手,而是握紧了拳头对着文月芯保证道:“文月芯,等你生完了孩子,我就带你走,我们去另外一个城市,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曹远江的话音刚落,文月芯就冲着他吼道:“曹远江,你能不能别再天真了,我们不可能了骂你已经是有太太的人,所以也请你对你的婚姻负责任,不要再三心二意,金钱权势对你来说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曹远江看了看她,然后轻叹一声道:“文月芯,你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么单纯善良,来,你跟我来,我来让你见识一下我妻子的真面目……”
文月芯怔了一下,但是还是跟着他走出了餐厅,来到了一个玻璃柜台的边上。
曹远江指了指一间内衣店的专柜前,有两个女人很亲密地坐在一起,似乎在耳语些什么。
其中那个白皮肤,看上去有些清新的女人,文月芯看着眼熟,她正是与曹远江结婚不久,也是某某什么官员的千金朵丽儿。
不过另一个人她就不认识了,这个女人长相一般,留着短发,一身中性打扮,若不是还有些女性特征,还真以为她是个男人呢,真是可以以假乱真了。
曹远江的嘴角微微扬起,然后带着些讥讽地味道对着文月芯说道:“文月芯,你看出些什么呢吗?”
文月芯顿时有些不解,眉尖微蹙,摇了摇头,但是眸光还是紧锁着那两个坐着的女人,试图看出其中的端倪。
“文月芯,你知道我为什么选择这个地点跟你见面吗?我也不想瞒你什么,我只是想让你看看我婚姻的另一面,让你看看我的妻子是个什么的人?那个女人是朵丽儿的情人,她们是大学同学,她们就是传说中的百合,蕾丝,可笑吧?恶心吧?”
曹远江的话语有些哽咽,但仍是讥笑地说道:“朵丽儿的情人经营着这家内衣店,所以她每个礼拜都会来这陪她。一开始我并不知道这件事,后来有一天我才发现。但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她的父母都知道这件事,就我一个人像个傻子似得什么都不知道。
这就是我母亲千辛万苦挑的儿媳妇,真的是可笑,我都觉得是一种讽刺,文月芯,我是不是特别失败呢,特别可悲呢……”
直到文月芯坐到了荣家的房车里的时候,她都不能完全相信她刚刚所见的那一幕。她瞬时明白了,这曹远江为什么敢公认地与他的女上司勾搭,原来是自己的妻子早已经心有所属了。
真的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啊,想想这情景都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这时一边的荣芷兰突然开口问道:“大嫂,想什么呢啊?这么专注啊?”
文月芯还在神游之中,一下子缓过神来,赶紧说道:“没,没想什么,就是感觉有些累了……”
荣芷兰笑了笑,但脸上却写满了自信,说道:“是啊,逛了这么久,肯定累了,我也累了,最怕被那些人缠了,不过我很喜欢他们……”
看了一眼荣芷兰,文月芯也淡淡地笑了。其实有的时候,她真的没有那么厌恶荣芷兰,反倒觉得她乖巧可爱。因为她出生富家,但却丝毫没有娇纵之气,而是很温婉,可人。
不过她觉得有的时候荣芷兰又太过自信,自信地有些可悲。这一切也是她的出生,容貌,和公众地位所带来的吧。
但就在他们的车子驶进一个巷子里的时候,一个人突然窜了出来,一个机灵,撞上了汽车,整个人都倒在了地上。
荣家的两辆车子急忙停了下来,而邹盛名急忙拿着对讲机对着后面的司机说道:“快点派个人下去看看。”
一会儿,就有几个人走了下去,应该有一个司机,后面跟了两个保镖。
但是事情好像并没有想象地那么简单,那个人突然抱住了司机的腿要求赔偿。接着一大群人拿着铁棍从巷子里跑了出来。
“邹盛名,怎么回事啊,这是?”坐在车后的荣晓琦和二夫人钱悠蔓眉头紧蹙着,很是紧张地对着邹盛名说道。
“这些人肯定是来找麻烦的,我打个电话叫些人过来处理……”这邹盛名似乎见惯了这些场面,面容未变,平静地拨出号码。
但就在此时,一阵巨响传了过来。几人循声望过去,便看到邹盛名的手机掉在了地上,而他手上的鲜血在不停地往外渗。
二夫人钱悠蔓惊了一下,难以置信地大叫了一声:“冰鲨?”
前面的邹盛名向二夫人钱悠蔓瞥了一眼,那双微微凹下去的眸子顿时满是狐疑。
二夫人钱悠蔓嗔怒道:“邹盛名,你是在怀疑我吗?”
邹盛名紧紧地握住手上的伤口,然后看了看车内几个已经呆若木鸡的女人,对着二夫人钱悠蔓说道:“二夫人钱悠蔓,现在不是我们讨论这个的时候,我们应该想想该如何脱身。”
二夫人钱悠蔓也看了看车内的三个人,然后对着司机命令道:“车子向左拐,左边的势力较弱,便于我们逃脱。”
但司机闻言,仍是愣在那里一动不动。
邹盛名大声地对着那个司机说道:“听二夫人钱悠蔓的,务必保护她们的安全。”
司机猛然的踩下了油门,然后拐了一下,然后便向着左边的方向,像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左边的那几个人,虽然只是民工的打扮,但是个个身手不凡,一个转身,便巧妙地躲开了。不过正好乘着这一阵慌乱,车子冲了出去,并将那一大帮人甩在了后面。
二夫人钱悠蔓看了看后面追上来的车子,顿时满脸阴沉,眸子里满是焦虑。但此时的二夫人钱悠蔓仍然努力地让自己平静,一副大将之姿。
大敌当前,运筹帷幄,与那个在饭桌上争宠,平日里言辞犀利的女人简直是判若两人,让人刮目相看。不愧是星辰的一枝花,果然是智勇双全。
文月芯紧张地抓紧了衣角,但还是默默地向二夫人钱悠蔓投去了赞许的目光。但她又不禁为二夫人钱悠蔓感到可惜,究竟是什么的过往让二夫人钱悠蔓变成了一个忘却自我的女人,在豪门里草草一生。
但是接下来,文月芯就没有时间在考虑这些不相干的问题了。因为后面一直飞驰地车子,已经将她们追到了城市的郊区,周围是荒无人烟,而那飞飙的速度让文月芯很是恶心。
而身边的荣芷兰和荣晓琦更是吓得畏畏缩缩,通通朝着她扎了过来,这让大腹便便的文月芯顿时觉得胸闷气短的。
偏偏这个时候,随着这一声声枪响过后,一粒粒子弹重重地打在了车上。这让文月芯禁不住地心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
这种场面她只是在电影里头见过,但是真的没有想到有一天居然在自己身上演,真是荒唐,但却有真实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