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刘言明明疼痛难忍,却要硬装好汉,欧阳倩心中好笑,却又有些感动,想了想道,“那瓶云南白雾喷剂呢?在你包里吗?”
“没关系,已经不疼了!”刘言笑呵呵的道。
“恩,刚才你没必要那样,我自己也反映的过来”看到刘言额头略略有些发青,欧阳倩难得发自肺腑的说了句好话,似乎还有些含羞带怯。
“嘿嘿。”刘言随即面色一整,对着司机哼道,“师傅,你怎么开车的?”
“对不起对不起!”司机也是惊魂未定,立马摇下车窗探出头破口大骂,“找死啊,过马路不看车,急着投胎去啊!”原来刚才有人横穿马路。
刘言闻言紧跟着也摇下车窗,探出头骂道,“不长眼睛的!撞死活该!”
身后的欧阳倩一脸黑线,显然没料到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刘言也会爆出如此粗口。
“渴不渴?”正是骄阳似火的正午,下出租车刚走几步,刘言便额头冒汗。此时他是做啥事都站在欧阳倩的角度,自己觉的很热,便很自然的问道。
“有,有一点吧!”
“那你在这阴凉的地方待会,我去买水!”刘言指着不远处的小报亭。
“喂喂”欧阳倩诧异的看着快步离去的刘言,越来越不解,这到底怎么回事。
“给!这瓶没冰过的给你。”少顷,刘言小跑回来,头发湿答答的黏在了额前,却是一脸欣慰。
“谢谢”看着眼前对自己关怀备至的刘言,欧阳倩却是浑身不自在。
“走吧!哦对了,太阳这么大,我去买把遮阳伞吧!”
“别,不用了!”见刘言一脸殷勤的又要往外跑,欧阳倩急忙拉住他的手,“那边不就有家麦当劳么,我们过去吧。”
“哦,那,那好吧。”抢过欧阳倩手里拎着的箱包,刘言率先向前走去,走了两步转过身,见欧阳倩一动不动,关切的道,“哦,你是不是累了?”
欧阳倩心道,这才走了几步就累了?美眸隔着太阳镜惊疑不定的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嘴里和道,“哦,没,没事,走吧。”
两人在麦当劳的一个角落里呆了一下午,刘言对欧阳倩当真是关怀备至,有求必应,只要是她想吃的,想喝的,想看的,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唯一一次反对是欧阳倩要喝加了冰的可乐。
刚开始还怀着恶作剧的心态指使刘言做这做那,结果很快发现这个之前处处和自己作对的男人现在是莫有不从,毫无反抗意识,欧阳倩很快就意兴索然。
“喂,你到底是不是刘言?”欧阳倩终于憋不住心中郁意问道。
“我,当然是我了!”刘言奇道。
“以前你不是这样的,现在怎么跟个老妈子似的婆婆妈妈的,你受什么刺激了?”
“你那天在游乐园不也说了要不计前嫌吗,所以我也决定这样哈!”刘言还没做好准备要告诉欧阳倩关于她肚子的问题,支支吾吾的掩饰。
“可,可”见眼前这个男人就像个笑弥佛一般,自己根本无处着力,欧阳倩长叹了一口气,趴在桌子上不动了。
“哎,这样会着凉的,来,把这衣服披上!”
两人在麦当劳里呆了一下午,中途刘言去附近的超市补充了干粮,六点半的时候进了软卧候车室,最后顺利的上了火车。
“欧阳,你睡下铺行吧?”刘言看了看两张票,一上一下。
“恩!”欧阳倩对此没有异议,因为过山车的缘故,她是怕呆在半空中了,更不敢爬上爬下。
出乎意料的是,直到火车启动之后,也没有人再来这间包厢,看来对铺的两张票并没有卖出去。刘言暗喜,这样自己也可以睡在下铺方便随时照顾这个孕妇。
轰隆轰隆列车平稳而快速的向唐城驶去,换了衣服的欧阳倩半躺在床上,随手翻着手里的瑞丽杂志,有些归心似箭。出差前,在唐城上大学的那个表妹求得自己的同意,带了一帮同学住家里去了,也不知是否搞的乱七八糟。虽然长年在国外,欧阳倩却一直和家人保持着密切的联系,这个表妹她是了解的,调皮,顽劣,和小时候的自己一模一样。
刘言一脸凝重的回到包厢,一声不吭的坐在下铺。他刚在杂志上看到一篇关于未婚先孕的小说,心有所感,就考虑要不要告诉欧阳倩这件事情,毕竟迟早她要知道的,越拖只会越麻烦,只是跑出去抽了半包烟后,还是犹豫不决,最主要的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刘言,你怎么了?”见对铺的男人眉头紧锁,若有所思,欧阳倩好奇的问。
“哦,是,没啥!”看着耀若春华,风姿卓绝的欧阳倩,刘言一时冲动的便想摊牌,只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
刘言心中没来由的泛起一阵自卑,你想负责怎么负,人家论样貌论才华俱是百里挑一,追求她的那个段文良一看就是非富即贵,自己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小职员而已,当真是自不量力,异想天开啊。何况,你对她有感情吗?退一步讲,人家需要你负责吗?
良久,刘言苦笑着摇摇头,缓缓躺倒,随手拿本杂志盖住了脸。
欧阳倩紧紧的蹙起眉头,觉得眼前这个家伙现在浑身上下里里外外无一不透露着古怪,刚才还是笑眯眯的,现在却又变的多愁善感。
“喂刘言,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欧阳倩脸带恚怒,看到他这样子,自己的心情也莫名其妙的恶劣起来。
半晌,包厢里面一片沉寂。
“喂”欧阳倩抓起台上的一袋薯片掷在刘言的身上。
半响,包厢里面还是一片沉寂。
眼见对面的男人死了一般的没动静,身上微微散发着一股悲伤的气味,欧阳倩有些慌了手脚,几日相处下来,还是第一次看到刘言这幅衰样。
可是又不好意思上去软言安慰,欧阳倩双瞳一闪,计上心头。
“哎呦,哎呦”过了会,包厢里面响起一道若有若无略带苦楚的呻吟声。
“恩?”刘言耳朵一竖,取掉脸上的杂志坐起身来,探究着声音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