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窗帘洒在欧阳倩的脸上,虽然不甚强烈,却也慢慢唤醒了佳人。
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的欧阳倩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扭头瞥到桌上,几个被搓成团的纸巾上沾染了血迹随意的丢在地上,雪白的床单上的点点嫣红;再拎起自己换下的运动服,上面大块的红色更是触目惊心,欧阳倩不由的感叹道,居然出了这么多血啊。
对铺的刘言睡的正香,脸色微微有些苍白颓废,脸上的肌肉时不时还会抽动一下。
真是荒唐而疯狂的一夜。欧阳倩苦笑着摇摇头,思绪回到了八个小时前。
刘言看起来不算强壮,力量对于自己而言却依旧是不可抗拒,手腕被他抓住缓缓而有力的下拉,虽然一直在剧烈的反抗,却依旧由坐姿逐渐变成躺倒;更因为他坐着的位置和自己腰间平行,两脚根本就踢不到他。
“你,你不要胡来!”自己的声音中带着颤音,却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不敢大声叫嚷,他刚刚的威胁着实吓坏了自己,毋庸置疑,以他的力量两分钟内撕破自己薄薄的衣服并非难事。
知道挣扎并不会取得效果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量对策,力量悬殊,只有出其不意才能攻其不备。想定了这点,终于彻底的镇定下来,现在要做的就是麻痹对方,等待时机发动致命一击。
可恶的家伙似乎对自己不再挣扎有些诧异,但两只手掌依旧强而有力的紧紧将自己的手肘摁在床上。
因为没有足够的光线,虽然近在咫尺,依然看不清他的神色;但能察觉到他似乎并不着急,昏暗中见他斜着脑袋俯视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寂静中,能感觉到自己咚咚的心跳声,虽然国外风气开放,朋友中不乏观念疯狂之人,自己却仍然是个遵循着中国传统观念的女人,这和在十六岁前接受的严格家教有着莫大的关系。
“你怕了?”良久,可恶的家伙终于幽幽的发话了。
自己轻哼一声,没有回话。
这家伙以前肯定没做过类似的事情,自己能感觉道他的心虚,两只手甚至在轻微的颤抖。只是,他不动自己就没机会反击了,与其这样死扛着,还不如早点来呢。
“嘿,看来你也会怕的啊!”这家伙的语气突地一变,言语中带着无比的戏谑,似乎还有很大的快感。
自己一愣,却感觉到手肘上的力道一松,他松手了!明白了,自己又被这家伙给骗了,早就该想到他昨天一本正经的装着打电话的样子,太会演戏了。
“我怕?开玩笑,有本事你继续啊!孬种!”自己脱口而出,现在想来,当时到底是怎么了,庆幸中居然还夹杂了隐隐的失意。
“继续?好,咱们看看谁能撑到最后!”这家伙显然被激怒了,蹭的又坐下,抓住自己的手腕翻转着压在肩膀两边,身体快速前倾,一股男人的汗味扑鼻而来。
在快要和他身体碰触到时,这家伙手肘撑在床上刹车了,但自己依旧能感到即将到来的压迫感,甚至能感受到他的略有些紊乱的呼吸。在明白了他并没有真正的恶意时,心中突然泛起一些异样,似乎并不是讨厌,真奇怪。
这家伙的鼻息轻轻的拂在脸上,痒痒的,麻麻的,自己似乎也被他感染了,呼吸变的紊乱而急速起来,胸口的起伏幅度变大,甚至能碰触到他下垂着的T恤。
距离近到自己能借着月光打量清楚他的脸,这家伙嘴巴微微的张开,眼神空洞,神色呆滞的盯着自己,似乎傻掉了,妩姐说的没错,这家伙傻傻的时候还真是挺可爱的。
咽了口唾沫,突然感觉不自在,小腹好像有股火在慢慢的燃烧,四肢,脖颈,脸颊都逐渐的炙热起来。似乎,似乎有些期待?现在想来真是荒唐,当时的自己居然会闭上眼睛。
滴答,滴答。
也许并没有听到这声音,但自己却是的感觉到有水滴慢慢的滴在了自己的鼻翼上,睁眼一看,鼻翼的上方,就是他微张的大嘴。
浑身炙热的感觉突然消失了,自己此时只感觉到了怒火,这家伙居然把口水掉在自己光滑如瓷的脸蛋上!
“你,你混蛋!”
随着自己的怒叱声,这家伙清醒了,随即咝的吸了下口水,然后自己就感觉到整整一股液体垂落到了脸上,还有不少溅到了口中,真恶心!
“呵呵,不好意思!”这家伙迅速的放开自己,一只手在桌子上摸索着纸巾,嘴里还不停的道歉。
“你你个王八蛋!”迅速坐起来,扯起被子擦掉口水。现在想来他定然是看自己看呆了,以前见过这样的人,不在少数,虽然没他这么离谱。只是在当时,自己只觉的他这是对自己赤裸裸的侮辱。
不可抑制的一拳挥出,他正拿着纸巾转过头来,昏暗中居然对这一拳毫无反应,啪咔的一下轻响和着一下闷哼,拳头正中他的鼻梁。
“你。”这家伙愣愣的盯着自己,显然是被打懵了,几秒钟之后,摇摇晃晃的刚想要站起来,却蓦地伸手捂住鼻子道,“血,流血了”
这家伙再次印证了他的一个习惯----晕血,昏暗中只见他直直的向自己压了过来,先是感到胸口一阵挤迫感,然后这家伙的脑袋向下滑去,压上了小腹,身体软软的倒在铺上。
黑暗中,自己一时慌了手脚,两手抱着小腹上的脑袋想要推开,却感觉到左手上粘糊糊湿嗲嗲的,凑近一看,一股强烈的血腥味刺激着嗅觉,直冲脑际,自己差点吐了。
随手在这家伙背上乱揩,却又感觉到小腹上的温热和黏糊,不用看自己也知道,是这家伙的鼻血染透了爱斯伦斯那薄薄的运动服。
当下顾不得恶心,摸索着掉落在床上的纸巾慌乱的扯了些捂着他的鼻子,可不能让他出血过多而翘辫子了。这家伙真沉,好不容易将他翻了个身,仰面向上。
将纸巾拧成团塞进他的大鼻孔时,这家伙悠悠的醒转了,莫名其妙的说了句,“怕了吧!”真不知道他在说谁!
“你流鼻血了,快去洗洗!”
“啊?”这家伙神智还不算迷糊,扯了把纸巾在脸上乱抹,摇摇晃晃的开门出去了。
自己紧随其后,身上实在太恶心了,站在门内接着走廊的灯光一看,胸前,小腹上全是大块的血迹,连裤子上也有些斑点,用纸巾拭了拭小腹,丝丝的嫣红让人一阵反胃。
出了门,发现过道里还有几个人坐着,看到自己的样子,一脸的惊骇。
没理睬这些人惊疑不定的眼神,径直穿过长廊向水池走去;而前面不远处,那个衰人正扶着墙一摇一晃,背影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