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外看惯了街头的行为艺术,欧阳倩停下脚步便想掏点零钱出来,刘言一把拽过,“走吧!人家比我还有钱呢!”
老头子脸色波澜不惊,职业素质相当高。
正对唐海大学大门的这条淮湛路,路头短短的一百米内,挤满了各式各样的食品商贩,将原本的六车道压缩成了三车道。肉夹馍,羊肉串,烤鱿鱼,炒面炒饭,各种物美价廉的美食混合着的香味扑鼻而来,恍惚中刘言又回到了大学时代。
“好香!”欧阳倩耸耸鼻子。
“恩,是啊,你想吃什么?还是直接去前面巷子那?”这边的位置有钱也未必能进,而卖撒尿牛丸的老夫妇俩是孤老,只能在不收钱的那个巷子里摆摊。
“要不,带一份炒饭去?”欧阳倩犹豫道,看来肚子里的馋虫已经被勾起来了。
“行!今天管饱!”刘言呵呵笑道,“老板,两份鱿鱼炒饭,多放点辣椒!”
“行嘞,稍等,还有三份!”老板殷勤的回道。
“周六晚上雪莱的万千星海演唱会,真想去啊!”刘言二人正等着,一旁的几个小丫头议论开了。
“我跟你们说啊,后半场的时候,可以从体育馆后面偷偷溜进去”
“是吗?”
“当然了,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梳着刘海的丫头得意的道。
“太好了!到时候也带我们也去啊!”几个丫头一脸雀跃。
刘言会心一笑,大学四年,这儿的演唱会也开过不下十场了,自己倒是一场没拉,用的就是几个小丫头口中的办法。
“雪莱?是不是那个被称为雪女的大歌星?”欧阳倩低声问。
“恩,是。”
“她曾在纽约开过演唱会,虽然我没去,不过我的美国同事说简直是Perfect,要不我们周六也来?哦,我请你如何?”欧阳倩已经知道刘言挺抠门,干脆补了句。
“不要了吧,这项目刚开始,估计会很忙的!”刘言推脱道,他自己是断然不感兴趣的,而要女人付门票费,更加不乐意了。
“说的也是,那算了吧。”欧阳倩耸耸肩,放弃了这个想法。
“拿好!十元!”
“谢谢!走吧,欧阳。”
向前走了百十米,视线一下就开阔了,周围明显少了不少人,两边的店铺也从网吧,饭店变成了理发店,碟子店之类的。
“前面路口左拐,我们的目的地!”刘言指了指,看样子还要一百米。
“呼”欧阳倩略带些抱怨道,“这么远,到底你是想请我吃呢,还是自己想来啊!”
“嘿,其实从刚停车直接过来很近的,我就想带你领略一下母校风光嘛。”
拐进巷子,光线一下子变得昏暗起来,刘言指着不远处的小区门口道,“那边,看到没?自从我上大学第一来,距现在已经快十年了,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又装斯文人,我问你,这两边怎么这么多发廊,里面也没人啊,灯光怎么也那么暗?”欧阳倩左右看了看,诧异的问。
“啊?呵呵,那是,那是,红灯区你听说过吧?”
“红灯区?”欧阳倩恍然大悟,“我说怎么这些女人都坐在门口,一个个花枝招展的!”她在国外自然也见过,架势不太一样而已,不过万变不离其宗,故此一点就透。
刘言有些窘,自己真是想请她来寻美食的,这么一提,好似自己怀了什么龌龊心思一般。
“喂,你上学的时候是不是经常来这啊?”不时看到灯箱上的‘成人用品专卖’几个大字,欧阳倩冷不丁的问了句。
“我,我可没来过!真没有!”刘言急忙分说。
“做贼心虚了吧!我问的是你经常来吃撒尿牛丸?”
“啊。”
“咯咯!”
刘言抹了把汗,事实上他倒真是来过几次,而且还真不是为了撒尿牛丸而来,而是带着曾碧一起过来开房了,那个时候好便宜啊,一晚上只要二十五,也不知现在涨价了没有。
“喂,先生小姐,要开房间么?很便宜的,一晚上只要四十块!”一位四十岁的大妈凑过来问道。
“呃不用了,谢谢!”顶住欧阳倩充满怨气的眼神,刘言从容的拒绝。
小区门口略显昏暗的灯光下,一对六十岁左右的老夫妻正在忙碌着,周围稀稀疏疏的摆着几张桌椅,生意还不错,有三四个大学生,还有两个应该是附近的发廊的小姐。
“老板,来两碗丸子,里面加馄饨!”刘言熟练的道。
“好嘞,马上就好!”老板一声吆喝,精神头不错,不过刘言还是能发觉和几年前相比,身形拘搂了不少。
少顷,满头苍发的老板娘端着海碗过来,端详了一眼刘言,眼神中有些疑惑。
“我以前也是这个学校的。”刘言笑着指了指学校的方向,他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基本上两天就要来一次,有时候一宿舍的人吃夜宵也会专程赶来这边,其中两个家伙在大四的一次酒足饭饱后,终于饱则思去了。
“哦”老板娘有些浑浊的眼睛中闪过一丝喜色,很快回想起来了,笑呵呵的端上另一碗时,里面的馄饨明显多了不少,“慢慢吃,呵呵,女朋友不错,好福气啊,孩子!”
“呵呵谢谢老板娘!”深知两老人的心意,刘言也不推辞。
“他们认识你?”欧阳倩用筷子拨弄着滴溜溜直转的撒尿牛丸,好奇的问。
“熟客熟客么,总归是面熟的。”刘言笑道,“刚出锅,丸子里面的汤汁有些烫,咬的时候一定要慢点!”
“哦!”欧阳倩点点头,学着刘言的样子用筷子拢住,轻轻一咬,第一次碰到这个,看来手法很不熟练,丸子滑溜溜的甚有弹性,很顽皮的从筷子上滑落了下来。
“呵呵,慢点!”虽然吃过不知多少个丸子了,刘言还是闭上眼睛,一脸的陶醉,爽脆,嫩滑,依旧嚼劲十足啊。
“哼!”欧阳倩却跟丸子较上了劲,几次拨弄后,忘记了刘言的嘱咐,很不爽的将整个儿往嘴里一塞,用力一咬。
爆浆了,撒尿了。
一股鲜香之极的汤汁毫无征兆的从美女的口中飚射而出,喷在了正对面的刘言面上,淋了他满头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