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一翻的折腾,太阳已经疲惫的准备休息,在天边留下一抹艳丽的红色。
我默默的双手合十,面向彩霞表示着我的虔诚。
“寄生,快来许个愿吧?”素学姐拉着我的手,急促的催着我。在我还没有会意过来的时候。
她已经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起来。
我疑惑着看着她,我们在校园西部的假山上。这是资源优化配置的结果,当初挖掘人工湖的土方顺势便在湖边堆砌成一座土山,栽上各种花草树木,修砌了小道凉亭,颇有一番意味。
但并没有佛像之类的表示神灵的地方。
“你许了吗?”素学姐睁开眼睛望着我。
“对着花神许吗?但不知道这是不是花精灵啊“我半开玩笑的回答。
素学姐嗔怪的瞪了我一眼。”对着彩霞许愿啊“”这也是神仙?“”她比神仙还厉害,”素学姐拉着我在凉亭里坐下,“有一个传说,彩霞是太阳神的女儿,由于太阳神担心她的女儿在他不在家的时候遭到侵犯,便将她施了仙法,坏人无法靠近,只是彩霞也无法出来,只有在太阳神回家的时候,才会将彩霞放出来,看看天边那么多变幻的图案,那是彩霞在欢快的玩耍,也因为太阳神觉得愧对女儿,所以她提出的要求太阳神都会答应“
我装做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那快许个愿吧“素学姐催促着,看来她所信奉的神灵我必须都拜上一遍。
我对着流星许过愿,现在又开始对着彩霞许愿,不知道下次会不会是乌云?那是雷公电母的孩子。想到这里我忍不住笑出声来。”想到什么了,那么好笑”?
我求饶似的看着她,示意着可不可以不说。
素学姐瞪瞪的看着我摇了摇头。我只得把刚才的想法告诉素学姐。
她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寄生,你想象力真丰富,不过这个不行哦,他们的孩子是在打架,你许愿他们管不了你的”
现在又轮到我发愣了,“你怎么知道”?
‘因为这是我编的啊“素学姐一本正经的跟我说道,可是脸已憋的通红。
我站起身双手合十,面向着彩霞,心里默默的念到“希望素学姐永远开心,快乐,就像此刻”
我睁开眼睛素学姐也正在看着我,不过这次她并没有问我许的是什么愿。
或许她可以猜的出,只是让那种感觉在心底沉淀。
虽然我不知道当时的那个愿望是否一直灵验,但我的内心里偏执的希望这个愿望是一直灵验的。现在我也同样的渴求着这个传说是真的,就像父亲对女儿的爱不会搀杂水分一样的真实。”我祈求您能告诉我我该如何去做,”
回到住处,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街灯却早已亮了起来。
开了灯,涪涪却已静静的坐在专属于她的位置上。
如果你有过这样的经历,猛然发现一个人出现在你的眼前而她还不发一语的状况。
你肯定可以知道我当时心跳的频率。
“不好意思,吓到你了”涪涪稍微直了直身子,看出了我的惊愕甚至是惊恐的表情了吧。
我努力的咧开嘴笑了,以掩饰我内心的尴尬。
“反正一个人什么也不做,开不开灯其实是无关紧要的”在我还没有平复情绪来询问我的疑问时,她已经提前给出了答案。
我倒了杯水在她的对面坐下,她已恢复成原来的模样,表面上平静而忧郁。
这样的人其实都把自己锁的很深,很难进入他们的内心,而一旦有一天他把你放到了心上,那他就会死心塌地的毫无保留的对你,对于这样的人来说。不知道这是一种幸福还是悲哀,
我如是
但迄今为止,我也仍不知道答案。只是就这样随波逐流的活着,
痛苦或幸福降临的时候,都毫无防备的去接受,等尝试到那种幸福或痛苦的滋味的时候,一切也都已达到了高潮,没有了回旋的余地。
“我听到你喊你男友的名字,昨晚高烧的时候”我试探着说出她病中的情景,看看她的反应,我不确定现在是否要将她男友的事情告诉她。
我不知道她陷入绝望以后会是怎样一番情景。
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身体很剧烈的抖动了一下,紧紧的咬着嘴唇却不发一语,眼睛愣愣的看着我后面——他们的合影。
“你还好吧?”我有点后悔在她身体刚刚恢复的时候就提出这个问题。
她摇了摇头示意没关系。
我没有再说话,只是盯着手中的水杯,透过多棱面的杯面,一切都变的扭曲。
轻轻晃动,一切影象又仿佛成水流般的流动起来。
“你在看什么?”涪涪似乎已经恢复了平静。
“在看杂质打架”这是当初我回答素学姐的答案,我没有说出来,那天的场景又一下子在我眼前浮现了出来,以致于忘记了回答涪涪的问题。
醒过神的时候发现她还在望着我,我随便编了个理由。
她也并没有追问。“他会回来的”突然的一句让我有些错愕。转而想起她也许是以另外一种形式来回答我先前的问题吧。
嘱咐她早点休息我便回到自己的房间。
我怕我一时心急把所知道的都告诉了她,那样她肯定会崩溃的。
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肚子却咕咕的叫了起来。
泡了杯速食面草草吃完,索性不再想,沉沉睡去。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刚到公司门口,却被晚萧一把拉住。“靳生,我刚碰到个有趣的事”
我没有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
他的有趣的事更多的还是女人的笑话。
而我对这还没有到那么感兴趣的地步。
“就为了说这个吗?”我做了个暂停的手势,问他。
他呵呵的笑着,好象刻意的让你感觉到他的真诚老实,在我的印象中他有这样的表情全都是在有求于人的时候。
我定定的盯了他有十秒以上,他仍是那副近乎谄媚的表情。
我从他的身边绕过去,装做不再理会他。
“靳生,别啊,我有事”终于在他的谄媚、着急无效之后,道出了目的。
“我就知道”我停住脚步,饱含深意的看着他,“说吧,我可能帮不上忙”
“你肯定帮的上……”他又展现出他那“对我的仰慕有如滔滔江水”的表情,“跟我说说你和素的事吧?这次你一定要帮啊,我给你磕头了,这可是关乎兄弟一辈子幸福的事。”
他作势要跪下去,但是动作很慢,跪到一半的时候,动作似乎已经静止在那里。
我并没有拦他,只是一脸笑意的看着他,看他怎样为自己的表演收场。
“你怎么不拦一下啊?”看我一直没有动作,他终于忍不住央求。
我摆了摆手,装做很无奈的说“这可不是我逼你的啊,是你自愿的,我为什么要拦呢”
看他要哭出来的样子,我已忍不住要笑出声来。刚准备让他打住的时候他已自行站了起来。
我准备听他的辩解。
“行,不过我换个方式啊,”他诡秘的笑了一下,然后将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放在左手的手心上做起磕头的姿势。
“好吧,不过我要先考验你一下“既然对于涪涪的事我想不出好的办法,或者让他出个主意。”怎么让一个人接受她不愿意接受的事情?“我看着他一副等待的表情继续说道。”可以用急或慢两种办法“他微微思考了一下说,”急就是火上浇油,当头棒喝,置之死地而后生,慢就是‘冷水煮青蛙’,慢慢渗透。“”三年的时间够慢吗“?如果一个人用三年的时间还是那么一往情深的记挂对方,我还能慢到哪里去呢?
他挠了挠头,”是够慢的了,那就用快的,快之又快,不过我的问题呢?你还没跟我说呢?“”上次你不是说自己编排的吗?“”恩,就是因为这个“他的神情一下子沮丧起来”你上次不愿意跟我说,我过去又没法交差,于是我约了她跟她说我打探到了,我说你怎样的不好,怎样对素始乱终弃,“”你这种人会有报应的“我很想狠狠的踹他一脚。
他惊异的看了我一眼”还真是,报应太快了“
现在换我惊诧了,我只是泄愤而已,没想到还真的有报应,我没有说话,示意着他继续说下去。”她听了也很生气,也跟着我大骂你,可是骂着骂着,就变成了骂男人,说我们都是一路货色,要我以后别再找她。我一看势头不对,就赶紧说我先前是开玩笑的,然后就说你对素学姐怎样怎样的好,可惜我换的匆忙有些地方吹过头了,被她看出了破绽,我求了好久,她才肯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这次无论如何你要帮我“
听到最后我终于笑出声来”好,终于有人可以治治你那张嘴了“我做着比李登辉下台那天更夸张的表情。
难得的晚萧没有反驳,他真的很看重风儿吧。
只是我该如何告诉他素学姐的事,告诉他关于我们开心的或者不开心的事,
如果可以,只记住我们曾经的欢乐和泪水
然后留在心底慢慢的沉淀,积成历史的成分
到老了的时候,回想起自己年少时光的时候,曾经有那么一个或一对人在你的生命中出现过,荣幸的话,也许在你那段生命里占了一个蛮重要的位置。
这就足够了
最重要的是,关于这段记忆的,没有撕心裂肺的悲伤,这终究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望吧,除非从对方的世界中消失,没有了一丝探询的线索,否则人类的好奇心只会无休止的膨胀。
对于涪涪,我也不是这样吗?刚开始的时候,并没有任何人让我这样去做,最初的动机不也是为了满足我的好奇心吗?虽然我一直不愿意承认这样的理由。”我在把我和素学姐的事写出来,放在了我的个人网页上,风儿如果非要看的话,你可以告诉她网址“我把我的网址写了下来交给晚萧。转身进了店里,并没有回应他感激涕零的话语。
只是此时我的情绪却再也无法高涨起来,好不容易混完一天的工作,回到住处我便进屋躺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