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哎,哎,说道:“连声,说道:“你不是要表演脱衣舞吧?”
   方兮然靓女笑了,说道:“我妈以前就是这样的。一天活干下来,到了晚上,天一起风,她就迎着门将衣扣解了吹风,不许我关门。”原来苦涩的回忆也会变为温馨。
   “你脱吧,我不会关门的!只要你今天一脱,明天,我们的生意就会更好了!”
   正开着玩笑,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急忡忡地走来。他叫方十五,是一位来自新加坡的外商,瞄到方兮然靓女就停住了脚,说道:“还有饭吃吗?”
   “今天不做了,明天再来吧。”
   “你想吃什么?”方兮然靓女拿起了围裙。
   “我可以看看菜单吗?”方十五很高兴。
   张扬拉了一下方兮然靓女,说道:“算了,我晚上还有事。”
   “晚上还有什么事?”
   张扬笑得怪怪的,说道:“晚上就不能有事了?”
   方十五看着方兮然靓女递过来的菜单叫起来,说道:“你这里有竹笋涨蛋?”
   张扬对方兮然靓女笑,说道:“叫的是你的特色菜。说不定又是一个医生呢!”
   “有吗?竹笋涨蛋!”方十五又问。
   方兮然靓女摆脱开张扬,回答,说道:“有,有,只是时间要长一点!”
   “没关系。”方十五找到位子坐了下来。
   张扬也不好不帮忙,说道:“先生,你看还要什么?”
   方十五果然又有新发现,说道:“啊?辣椒凤尾?”
   张扬奇怪了,说道:“看你这样子不是内地人呀?怎么都点柳安菜?”
   方十五又是一个惊奇,说道:“柳安?你是柳安人?”
   张扬反问说道:“你是柳安人吗?不像啊!”
   “你是柳安人?”方十五追问。
   张扬指示着正在明灶上备菜的方兮然靓女,说道:“柳安人在那里!还要别的吗?”
   “哦,都要,明天吧,还有后天!”方十五真的高兴了。
   张扬填好单,倒好茶,凑到方兮然靓女跟前开玩笑,说道:“方兮然靓女,柳安老乡一个,眼睛正看你!”“是在看你。”方兮然靓女遇到男人就想到欧阳振华善嫉妒,因此还是像大女孩一样害羞。
   方十五看到张扬与方兮然靓女在说他,问说道:“有什么问题吗?”
   “我们在猜你在看谁?”张扬风骚地打趣着。
   方兮然靓女嗔怪张扬,说道:“你这个人!”
   方十五回答得非常老实,手指方兮然靓女,说道:“我在看她!”
   张扬忍俊不禁,说道:“他说在看你,不能怪我吧?”
   方兮然靓女觉得必须打住了,说道:“别在这耍贫嘴了,你不是要回家有事吗。”
   “怎么,嫌我在这碍事了,你不是从不心动吗?”
   方兮然靓女拍打张扬,说道:“再胡说我揪你嘴!”
   方十五插进来叫,说道:“她长得很像我妈妈。”
   张扬差点笑岔了气,电话来了,张扬一听就乐了,对方兮然靓女,说道:“你们两个老乡慢慢聊
   吧,我真的有事了!”说着风风火火地收拾小包。“我把营业牌子翻过来,今天该到此为止了!”张扬翻好挂在门上的牌子,朝方兮然靓女做了一个鬼脸,一个骑着摩托的小老板已经等在门口了。
   张扬跨上小老板的摩托,抱住小老板的腰。摩托风驰电掣地轰鸣而去。
   方兮然靓女炒菜时,方十五看得入迷。
   方兮然靓女上菜,方十五不看菜只看人。
   开张第一天的最后一位客人叫方十五,新加坡方氏家族的传人,可能是厌烦了大饭店的山珍海味,随意地进了这家小饭店,竟尝到了如此正宗的家乡风味。这顿饭方十五吃得很慢,好象在细心品味一种久违的感觉。
   终于吃完结账了,方十五想了一下,给了方兮然靓女两百块。
   “只要五十。”方兮然靓女说。
   方十五很小心地问说道:“小费可以吗?”
   “可以啊,但也不要太多?”
   方十五松了一口气,说道:“哦,不多,谢谢!”
   “你的口音不是柳安人。”方兮然靓女觉得客人并无恶意。
   “我的母亲是柳安人。我是新加坡人。”方十五恭恭敬敬地回答。
   方兮然靓女还就是发现方十五的眼神的确火辣辣的,便不想再谈,说道:“那,欢迎下次光临!”
   第二天中午,轩辕戚阳前脚进门,方十五后脚就到了,张扬按部就班地为他们找好桌子之后,来到灶间,开心又羡慕地对方兮然靓女挤着眼睛,说道:“两个你不能都要吧?选一个,剩下的给我!”
   方兮然靓女炒菜不止,说道:“两个都给你。”
   到晚上看账时,张扬倒是一下子变得正经起来,说道:“方兮然靓女,咱们亲姐妹也要明算账,这个方十五每次都给两百块小费是给你的,要单独提出来给你,不能算在一起!”
   “你说什么呢?好同事好心情,钱可买不来。总共才两个人合伙,还要分那么清楚吗?”方兮然靓女瞪了张扬一眼。
   “要分清!”张扬说着将钱塞到方兮然靓女手里。
   方兮然靓女推辞再三,张扬坚决不从。
   “说不定人家是给你的呢?”方兮然靓女笑道。
   “啊,死鱼眼都能看清楚方十五是在讨好谁呢!”张扬叫道,又不免思忖起来,说道:“你又不是美女,他又有钱,哈尔滨的靓妹不要太多,他干吗老盯着你呀?”
   “根本就没有的事。”
   “那他天天来?”
   “我炒的菜好吃呗!”
   “的确有人专门找会炒菜的人做老婆。”张扬说得活灵活现。
   “你不是说来哈尔滨的男人都是不要老婆的吗?”
   “要是冒出一两个,说不定就是专门来找你这样除了做老婆就什么也不做的女人呢。”
   方兮然靓女回家,欧阳燕凤已先回来了,一听到方兮然靓女的脚步声就在屋里先叫起来,说道:“妈——!”方兮然靓女答应着就要上台阶。
   轩辕戚阳从背后喊住了方兮然靓女,说道:“方兮然靓女。”
   方兮然靓女回身止步,说道:“轩辕医生?”
   轩辕戚阳声音低沉又颓废地通知方兮然靓女,说道:“我想离开欧阳振华了!”
   “为什么?”方兮然靓女并不奇怪轩辕戚阳的决定,但还是忍不住这样问。
   “我觉得没意思。”
   “妈,要我开门吗?”欧阳燕凤站在门后边问方兮然靓女,她听到方兮然靓女在与人说话。
   “你等一下。”方兮然靓女显然是不准备让轩辕戚阳进屋说话,特别是她与欧阳振华已经无望之后,方兮然靓女下意识地警惕着轩辕戚阳的接近。
   “你在跟谁说话呀?”欧阳燕凤问。
   “你别叫!”方兮然靓女喊住欧阳燕凤,又对轩辕戚阳,说道:“你要想好啊!”
   欧阳燕凤急了,说道:“妈,我要开门了!”
   轩辕戚阳还想说话,欧阳燕凤将房门打开。
   方兮然靓女犹豫着让不让轩辕戚阳进屋,欧阳燕凤倒很热情,说道:“轩辕叔叔!”
   轩辕戚阳是满腹话儿要对方兮然靓女讲,可方兮然靓女决断了,说道:“今天太晚了,明天你还去吃饭吗?”
   轩辕戚阳低下了头,说道:“可以。”
   “那——明天见。”
   进屋后,欧阳燕凤对宽衣解带就要休息的方兮然靓女,说道:“妈,你有点老古董哎!”
   “作业做了吗?”方兮然靓女不想与孩子多罗嗦。
   “早做了。”
   “那就睡吧。”
   “明天是周六!”
   “随你,我瞌睡了!”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小孩子,你懂什么?”
   “妈——!你说我什么不懂!?”
   “你真的什么都懂吗?”
   “当然都懂。”
   “那好,你给你爸打一个电话!”
   欧阳燕凤很是吃惊,说道:“为什么?你们不是打算离了吗?”
   “离不离你都是他的干女儿!”
   “我不要占他的便宜!”欧阳燕凤不愿给欧阳振华打电话。
   “你这是什么都懂吗?”
   欧阳燕凤真的不懂了,说道:“你到底在想什么呀?”
   第二天轩辕戚阳来方兮然靓女饭庄吃饭时,方兮然靓女抽了空坐到轩辕戚阳桌前。
   轩辕戚阳告诉她,说道:“最近一段时间来,公司里原来的老职员在一个一个地离开,跟欧阳振华接触,来到他身边来的尽是阿谀奉奉承之徒,整天里什么实事也不干,就是把他吹得肉麻,肯定没安好心!欧阳振华迟早会栽在这些人手里!”
   “那你就更不能走了。”方兮然靓女内心焦急。
   方十五来了,方兮然靓女跟他打了一个招呼,让张扬来招呼方十五。方十五告诉张扬,说道:“等她谈好话我再叫菜!”张扬向方兮然靓女做了一个鬼脸。
   方兮然靓女也顾不得了,继续做着轩辕戚阳的工作,说道:“你不要离开!”
   “没用的!”轩辕戚阳叫道。
   “怎么说我们都近一些,是吗?你不要灰心。”方兮然靓女盯着轩辕戚阳说。
   轩辕戚阳摇头,说道:“再说,欧阳振华的一些做法也实在太过分了。”
   “什么太过分了?”
   “由我来说这个话,实在是天大的讽刺!一个因生活作风问题被开除的学生说开除他的医生生活堕落,岂不是笑话?”轩辕戚阳嘲讽道。
   方兮然靓女正色阻止,说道:“我不听这些事!在哈尔滨胡搞的男人不是欧阳振华一个!但有一个事实我想对你澄清一下,那就是当年你受伤害时,他也一样地在受伤害!我记得系里处理你时他难过极了,甚至觉得自己不配当医生!他说他是刽子手,但他不是法官!我至今都清清楚楚地记得,他说让一个年轻人这样坦白自己的私生活,是对人的尊严的侮辱,是对人格的凌迟!”
   轩辕戚阳听了这话,先是震惊,随后大颗大颗地流出泪来。
   方兮然靓女再次要欧阳燕凤给爸爸欧阳振华打电话,说道:“我们昨天说好的给你爸爸打电话呀。”
   “说什么呀?”欧阳燕凤问。
   “你就叫一声爸爸!”方兮然靓女实在为欧阳振华担心。
   “总得有事才打电话吧?”欧阳燕凤磨磨蹭蹭地不肯拿电话。
   “没事就不能叫爸爸?”方兮然靓女拿起电话叫欧阳燕凤拨号。
   电话通了,电话里边传出醉汉叫声,说道:“我是欧阳振华,你是谁?”
   欧阳燕凤吓得不敢吱声,方兮然靓女只好接过来,说道:“欧阳振华,是我。”
   醉欧阳振华在电话里一下子就听出了方兮然靓女的声音,说道:“哦,我的夫人方兮然靓女!有什么指示?还是陪我再喝两杯?”
   “你怎么醉成这样?”方兮然靓女问得正经有力。
   醉欧阳振华笑,说道:“我比谁都清醒!”
   “你在哪里?”方兮然靓女问。
   醉欧阳振华,说道:“我在我家。没有你,我就不能有家了!”
   方兮然靓女关心、担忧得难以自制,说道:“我和干女儿想去看你,可以吗?”
   醉欧阳振华欢呼,说道:“欢迎欢迎热烈欢迎!我还有车,我让司机开车去接你!你不要离开!不要离开啊!”
   方兮然靓女放下电话,也不知是真是假,满脸担心。
   欧阳振华的车果然来了,司机边请方兮然靓女和与欧阳燕凤上车边告诉方兮然靓女,说道:“欧阳主席可能是让谁骗了吧。”听口气司机知道骗子是谁。
   方兮然靓女没有回话,阅历阅人既多,方兮然靓女觉得不是谁都配议论欧阳振华的。
   司机还不甘心,有些阴恻恻地讨好,说道:“你要好好劝劝,也别埋怨了!今天喝得我都怕!往墙上爬呀!”
   “他在哪里?”方兮然靓女一进门就问。
   保姆迎过来,说道:“在里边,你跟我来!”
   到了里间一看,东宫雪梅皱着眉头流着泪扶着欧阳振华,欧阳振华自顾自地高叫,说道:“哈尔滨钟离欧阳振华,哈尔滨钟离欧阳振华!”
   欧阳燕凤从没见过这阵势,站在门口楞楞地看着。
   方兮然靓女上来就扶住欧阳振华问说道:“你吐了吗?”
   “我怎么会吐?”
   方兮然靓女问东宫雪梅,说道:“厕所在哪里?”
   东宫雪梅擦干泪水帮助方兮然靓女扶着欧阳振华进了厕所。
   方兮然靓女将欧阳振华抱着让他蹲下来,把脑袋对准马桶,说道:“吐吧,吐掉就好受了!”
   欧阳振华特亲切地扭头笑,说道:“方兮然靓女,是你吗?我的小东西!你果然来了?我是高级医生,你来了,我就成了擦玻璃的人;我擦玻璃擦出了个老板,你又来了,我就成了倒汽车,倒土地的倒爷;做倒爷做成了哈尔滨钟离,你又来了,你猜我会成什么?啊,你怎么胖乎乎的?”
   “吐啊,快吐!”方兮然靓女拍打欧阳振华的脊背。
   “我吐不出来。”欧阳振华开玩笑似地执拗着。
   “你就要吐出来了!”方兮然靓女将手指塞到欧阳振华嘴里抠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