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干驾马飞速出了午门回到府里,此时靳东已经收到熬丙的传音从房中出来进入了大堂。
“贤侄啊,老夫终于逃过一劫了。”比干一进门便对靳东呵呵笑说道,和先前相比竟然心情大好。
靳东见对方完好无损的回来,心中也是欢喜,如此不免暗暗想到:都说历史无法修改,可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若是真的按照姜子牙的做法,那比干现在说不定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想到这里靳东便再难掩饰心中的高兴,却是面容舒展,不免有些得意忘形起来。
“贤侄这是怎么了,莫非得了麻风病不成,若是如此倒是要好好找个大夫医治医治才好。”见靳东面部狂抽比干不免觉得奇怪,一脸无辜的看着靳东正经的说道。
靳东被对方这话说的一下呆住了,这比干向来老成稳重,自然不可能说这样的话。如此一想靳东顿觉有些不妥。凝神提气眼中精光扫射,下一刻却是破口大骂起来。
“好你个熬丙,我让你保护亚相大人,却不是让你来捉弄我,你可知罪。”靳东装作很生气的样子说道。
熬丙不知真假倒是一下慌乱,连忙从比干身体里面钻回出来,显出身形却是不住的对靳东告不是。
靳东本来也只是要戏耍一下对方,因此此时见对方狼狈倒也气消。
“你们害苦老夫也。”熬丙离身比干恢复了正常能力,此时一看眼前情况便已明白过来,却是熬丙将自己控制在殿前无礼了。
此时比干安全回来的事情已经在府里传开,这样一来比干妻儿听说了便也急忙从内院跑将出来,只是不巧却听到比干说话,一个个不知缘故顿时担心。
“老大人怎讲?”靳东见比干似乎一点喜色都没有,如此也便不再和熬丙胡闹,却是顿觉有些问题心头一沉。
比干将在摘星楼上发生的事情细细说了一遍,却没有一点对熬丙的感激之情,倒是无比怨念的样子。
靳东明白过来来龙去脉,显然熬丙为图痛快做了不该做的事情。本来按照他的机会,只要熬丙保比干周全便可,其他事情自不比管,如此的话比干可保。
但是此时看比干的反应,倒是事态渐大。想来以比干的性格,做出这等忤逆天子的事情定然是要负荆请罪去的。
靳东想到这里不免忧心道:“亚相大人现在逃过一劫,如此不若我带大人远离尘嚣归隐山林去过闲云野鹤的生活,如此也算善终。”
“贤侄之意老夫心领,但是这成汤乃祖业,如此便是粉身碎骨也不能不管不顾,贤侄还是自便吧,切莫再管老夫了。”比干心意已决,这忤逆君王的事情对他打击太大了,如此以来反倒让他有了以死谏君王的想法。
“亚相大人……”靳东还想说点什么,倒是希望对方能够改变初衷,但是毕竟对方纲常思想根深蒂固,却不是靳东所想便能改变得了的,如此一来自然是被对方制止。
“老夫已经决定了,贤侄切莫再管此事,福祸之事皆天命,老夫去也。”此时坐在太师椅上的比干表情严肃,却是一拍身边的案几站了起来往内院走去。
靳东见此也不好阻拦倒是把熬丙又骂了一顿。这熬丙自己想来也是委屈,他不过是好心,现在看来倒是办了坏事。
不多时丞相府外面突然人声鼎沸,却似有兵马重重将相府围了起来,接着便有一人说话:“比干老儿,今日殿前忤逆圣君,我等奉命缉拿归案,尔若是念及君臣伦常之理便速速出来受缚,否则圣命难为就休怪我等无礼了。”
比干府上众人听到外面这般叫嚣,心里登时便知不妙,如此各个却是一下愁容满面心下郁结,倒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样子。
比干本就是文臣贤相,因此府上并未供养护院家丁之类,如此若是外面官兵冲将进来那便不好。
“将军莫要再叫了,老夫跟将军走了便是。”就在此时比干气定神闲的从堂后走了出去朗声说道。
比干妻儿见此当下便跑了过来跪伏在地不住的啼哭。
“亚相大人……”靳东还想劝解什么,毕竟以他现在的能力保比干一府上下周全还是可以的。
比干将手一举示意靳东,却去意已决的样子。
一个人若是想活的话即便天不救也会自救,但是一个人若是不想苟活便是天助亦然无用。
靳东见对方已经决定,如此也便不好再说什么。
门外官兵武士早已恭候多时,此时见比干开门走了出来,为首的将军告了声得罪便招左右将比干绑了押走。
“主人,却是发生什么事情了。”石矶在神仙谱中修炼调养,靳东没有召她自然也没有办法出来,但是即便如此却也是忍不住通过心神联系向靳东问道。
靳东将石矶召了出来:“事情搞砸了,我们跟去看看。”
石矶和熬丙二人听了也不迟疑隐了身形直接同靳东一起跟在那侍卫队伍后面望皇宫方向遁去。
靳东现在倒是完全没有想法了,若是强行将比干劫走了恐怕对方也不会苟活,倒是要想个万全之策才好。
一行人就这么想着便来过了午门来到摘星楼,此时纣王威坐高堂之上,下面群臣位列两班,却也是气势威严一番帝王福相。
比干被武士押了进来直接按倒在地上,想比干满腔忠魂,到头来还是落得个忤逆罪名。比干素来贤明,因此众臣敬仰,此时见他这般落魄不堪皆是痛心。
有刚阿之臣气氛不过便出来禀奏:“陛下圣明,比干大人年事已高,便是有什么做错也不至于如此辱谤,望陛下明鉴。”
“朕自分明。”纣王摒退了那个出来求情的大臣接着说道:“比干,你可知罪。”
“老臣万死。”比干欠身伏地,言语颤抖,却是一点都不反抗。
靳东等人隐身一旁,心中甚为着急,这比干先前还不是如此,现在反倒是一心求死了。
这古人的想法靳东怎能不知,古时以伦常之理教化社会万民以达到巩固封建统治的权利和地位,因此这种理念在整个社会中根深蒂固,形若律法。
比干作为人臣之首自然恪守此道,于是先前被熬丙控制辱骂了君王,自然心中羞愧,此时要以死明志也就可以理解。
“亚相大人,此事都是熬丙所谓,却是和大人一点关系都没有,大人如此这般却又何苦。”靳东传音到比干耳中。
但是比干似乎已经下定决心,如此不论靳东怎么开导也不回应。
“既然你也认罪,那朕为天子当以爱民,如此便赐你剜心自缢吧。”纣王见比干俯首认罪,心下业火倒是消了不少,但是对方既然忤逆了他自然也是不能再活的。
这纣王心胸狭隘,倒也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多少和他的本来心性就有关系。
比干没有反驳自顾接过宫人呈过来的一把匕首,仰天长啸一声便要剖腹自缢。
靳东见此心中紧张便要出手,但是先他一步便有人抢下了比干手中的利器,看来人甲胄披身却是威猛无比,倒是武成王黄飞虎不假。
“陛下三思,比干老大人乃先王托孤老臣,断然杀不得。”黄飞虎声如洪钟,为人甚猛,此时说出话来倒也让纣王不得不听上一把。
此时众臣见有武成王出来求情,各个也是壮了胆子出列为比干求情,唯独两人侍立不动。
这两人靳东虽然不认识,但是一想也便猜到,却是费仲尤浑二人。这二人一个小眼长鼻,一个肥脸倒眉,一看便是佞臣之相。
“欺君罔上罪极当诛,况且苏后恶疾也需要皇叔的玲珑心入药,武成王此时求情莫非要置朕于不情不义不成!好了,众卿家勿须闲话,朕意已决。”即便众人这般说话,但是纣王还是不予理会,自顾的吩咐比干快些动手。
比干领命拿刀便刺,但是靳东自然不能让他就这么死去,否则自己先前的盘算可就真的失败了。
只见比干将刀刺入左胸,但是那刀如同绸布做的一般当下就软了。这般无法自裁,比干知道是靳东所谓,如此便有站起当头望大殿上的硕大铜柱撞去,但听见“嗵”的一声,比干无事但是那铜柱却被生生撞出了一个大坑。
靳东自从受教自大羿之后便习得了不少术法,此时倒是派上用场。
妲己在摘星楼上看的心惊肉跳,却这比干命硬因此才一时无虞,如此自然让她很是气愤,这番又是想起自己那些惨死的狐子狐孙,心中怅然之下却是直接将身上挂着的那块绿芜水晶摔了出去。
绿芜水晶当下崩裂,发出道道精芒。
那水晶本来申公豹之物,经过淬炼倒是有些威力,此后又被妲己、喜媚都妖煞气滋养竟然是生出异端灵性,却让远在万里之外的申公豹感应到了。
申公豹知道出事连忙往朝歌飞遁而来。
靳东等人修为被压制了没有申公豹高深,如此若是对方到来比干一心求死之下还真的无法再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