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其若走在感应仪下双脚站定,一阵悦耳的叮咚声自头上传来,他抬头看去,感应仪表面晶莹透亮,无数个小小的立面色彩纷呈,仿若夜空中的银河,他向那银河般的色彩深处望去,点点光泽炫目耀眼,双眼感觉一阵眩晕,那银河深处似乎有绝大的魔力,自己的心神似乎要陷入其中。
他赶忙移开目光,静下心神释放感应力,向四周探查,身旁的各种魔法元素汹涌如潮,浓厚无比,他专注于暗系元素,只觉得脚下青光闪烁,忽明忽暗,青光闪了几闪变得暗淡,他怀疑地看看头顶,感应仪仿佛处于无人的初始状态,他又集中精力将感应力放在风系元素上,感应力蓝光闪烁,也是变换不定,过会儿功夫又是一片暗淡,他不由吃惊,自己明明清晰地感觉到四周浓密的魔法元素,感应仪怎会没有动静?难道是在开自己的玩笑?那怎么可能?他想不出什么原因,不由呆在那里。
鉴定师脸现诧异,心中暗想:“感应仪从没有先亮着乱闪一阵,然后暗下去的先例,这会儿怎会这般不稳定?难道是前面三个天才的测试,让感应仪出了问题?
鉴定师围着傅其若走上一圈,看了个仔细,咳嗽一声道:“你先走开一下,然后再站进去,若说你这小哥丝毫无魔法天赋,我也不会相信。”
傅其若迈开几步又走了回去,放松全身,闭上眼睛做个深呼吸,依然清晰地感觉到,四周充满星星点点的魔法元素。
“滴滴滴滴”感应仪忽然发出怪异的声音,鉴定师目注感应仪,感应仪光彩闪动,一片青光蓝光交替闪现,怪异之声响个不绝,几秒钟之后,感应仪上动静变小,慢慢变作初始状态,鉴定师目注感应仪自言自语。
傅其若低头看着脚尖,心中一酸,不用抬头看,也知道已经无缘雁山学院了,他正要退开,忽然头上悦耳的叮咚声响起,感应仪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傅其若见鉴定师目瞪口呆,仿佛看到了见所未见的现象,他不由得抬起了头。
感应仪上星星点点的颜色悄然亮了起来,顷刻间变得耀眼夺目,最后变为一片炫目的银白,感应仪上无数个立面,似乎吐出银光闪闪的珍珠粉粒,在空中挥舞游动,若说日光是白色光,那此时的光芒象是水银色的瀑布。
银光如此美丽,如此神秘,众人仿佛看到圣洁的光辉,大厅中一片惊呼声:“这是什么魔法?难道是传说中的空间系?”
“空间系……是空间系魔法……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几十年来,空间系有资质的天才,不是销声匿迹了吗?不是绝种了吗?这超级天天赋又是从哪里来的?……”鉴定师脸上肌肉颤动,两只眼睛睁得不能再大,似乎要夺眶而出。
傅其若心中一片茫然,自己何时有这种天赋,那是无论如何也搞不懂了,若是感应仪没有问题,难道这竟是真的了?他站着没动,等待鉴定师下结论。
鉴定师惊奇的眼神,从感应仪转到傅其若脸上,半天没动静,好似一个站着的木偶,傅其若咳嗽一声道:“先生,这有什么不对劲吗?”
鉴定师缓过神来,说道:“你走开再来一遍。”傅其若听他吩咐,走开十多米远,待感应仪恢复正常才站回去,此次银光直接亮起来,少了上次的青光蓝光闪烁。鉴定师缓缓道:“空间系魔法天赋,超等!”
傅枫与陆馨儿此时也不免惊奇,替傅其若高兴,傅其若也笑了,莫名其妙来了个空间系的天赋,当真是如天上掉下来一般,刚刚还心灰意冷,想着不能与师兄弟们同进雁山学院呢。
傅其若在众目睽睽之下,在众人羡慕嫉妒的眼神中离开感应仪下,鉴定师在身后忽然道:“你可是和傅枫、陆馨儿在一起的吗?”傅其若点头称是。
鉴定师的眼神中满是疑问,似乎有千百个问题困扰着他,傅其若见他再没有说话,与傅枫、陆馨儿离开大厅,经校方魔法师引导,乘魔天梯下了五楼,离开雁山大学堂。
陆为耐心地等在校门外,见三人脸上神采飞扬,就知道成绩不错了,听傅枫说三人都是超等魔法天赋,更是惊诧不已。
三人见萧刚已经站在陆为身旁,知他测试完毕,问他结果如何,萧刚道:“我以为你们的天赋比我差多了,谁知道是一样的好。”一句话惹得三人大笑。
第一天的考核凯旋而归,众人回到客栈,自然是庆祝一番。傅文君对测试结果似乎早在预料之中,只有傅其若的测试结果在他的意料之外,空间系的天赋来的让人摸不着头脑,傅其若本是擅长暗系魔法与风系魔法,怎会突然来个空间系天赋,一时谁也想不出。傅文君却也多有思虑,问过测试过程后,更是眉头紧促,似乎心事重重。
傅其若心想:“师傅定是担心自己失去了暗系感应力和风系感应力,但自己倒觉得得心应手,没什么好担心。”
傅枫对傅文君道:“那鉴定师说我十五岁,仿佛认识我一般。”
傅文君自言自语道:“他几十年一直做这魔法资质测试,我知道他是谁,他也知道我是谁。”
傅其若回来后找阿里新,找遍后院也没找到,正想它会不会去偷吃东西了,忽然举得自己胸前衣服一动,阿里新居然自怀中探出头来,傅其若一惊:“你什么时候钻到我身上了?”
阿里新道:“一早就进来了,我睡着睡着就发现饿了。”
“我居然没有察觉”傅其若惊道:“那么,我去感应仪下测试魔法资质,,你也去了?”
“是啊,空间系超一流的天赋,嘿嘿!不错吧!”
“原来是你在搞鬼,你能耐倒挺大的,把鉴定师都弄糊涂了,连师傅老人家也郁闷呢。”
“那是自然!”
傅其若一路上患得患失,此时明白事情缘由,心中庆幸不已,自己的暗系天赋与风系天赋终究没有凭空失去。
他突然向阿里新大吼一声:“你这捣蛋鬼,我捏死你!”阿里新一跳,从傅其若身上跳落院中,溜出几米之外,眨眼见越墙而过,失去了踪影。
傅其若叫道:“小不点你就别回来了!”从此,阿里新多了一个名字,叫小不点。
次日,雁山学院对进行驭元术运用能力的考核。
驭元术是指挥魔法元素运动变化,形成魔法的方式,初级中级魔法师通过念魔法咒语口诀催动魔法,高级魔法师可直接用肢体甚至意念,直接指挥元素催动简单的魔法了。
感应力敏锐的魔法天才,对魔法元素的状态了如指掌,大多对驾驭元素有天生的能力。对于剑士来说,战气的修炼似乎比魔法直接多了,战气在初级阶段,直接引用人体本身的潜力,到高级阶段,可以随时引用天地的能量。
雁山学院规定,进入超等级别和天才级别的考生,可以免去后面的考核,直接成为学院的一名合格学员。但若是怕在日后十数年的学习生涯中被人小瞧,也可以继续参加考核。在雁山学院历届入学考试中,只有由始至终通过考试的学员,才有骄傲的资本。因此,除少数几个一级二级天才考生,面临危险放弃继续考核之外,多数人都参与了进一步的考核。
驭元术的考核,雁山学院开放了数十个魔法实验室,准备了上千只魔兽,付出了不小的代价。考生被领进实验室进行分批考核,学校针对不同级别的魔法师与剑士,给予不同的魔兽作为实验对象,此次魔法师与剑士考核合在了一起,考核顺序从级别底的考生开始。
魔法实验室中分割了十二个小实验室,小实验室一百多平方大小,后墙与大实验室连成一体,上方与两侧是厚厚的石板,前方则是透明的玻璃遮罩,玻璃罩上布满魔法结界,小实验象是一个个封闭的笼子。实验室前后各有两扇门,人从前面玻璃门进,魔兽从后面石墙门进。
摆在考生面前的是一个难题:一个魔法师或是剑士与一只饥饿的魔兽同时进笼,魔兽是比人低一级的魔兽,对人没有生命威胁,人在实验室中要防卫魔兽扑击,但不可以杀死魔兽,但要在杀伤魔兽之前一小时之中,将魔兽的毛发剃光,在可能情况下,尽量避免杀伤魔兽。
雁山学院每年出题,都花费不少心思,此次考试却是给考生一个不小的难题,杀死杀伤一只魔兽或许不是件难事,但要在杀伤之前将它的毛发剃光,却是件难上加难的事情。
考试如火如荼地进行中,傅其若看眼前实验室中,一名男孩正与一只火狐狸搏斗,火狐狸身上被划了几道浅浅的伤口。校方规定,魔兽身上小伤可以原谅,大伤会被扣分,魔兽若是重伤或死亡,考核就算失败。此时火狐狸身上的几道小伤不算什么。
男孩手握长剑与火狐狸斗,半小时后,火狐狸自知不敌,在玻璃罩中前后乱窜,只是偶尔口吐火舌,反击男孩,男孩提着长剑在后面追,一招招向火狐狸皮上掠去,地上掉下不少毛发,火狐狸身上一半皮肉已经光秃秃的,男孩奔跑速度慢了下来,不时停下身来喘气,他一剑刺死火狐狸容易多了,要割下它的毛偏偏是碍手碍脚,男孩已然犯愁,耳中却听到了实验室外冷嘲热讽之声:
“这孩子真笨,不会用点其他魔法吗?几片风刃上去,那不就了事了?”
“你倒是说得容易,你看他长得象魔法师吗?呆会儿就要你好看了。”
“时间就要到了,你看他能行吗?”
“前面已经淘汰不少了,我看他也别费大家时间了。”
男孩休息片刻,又开始拼命追击,火狐狸逃命之时,却是闪得越来越狡猾,眼看拼了大半小时,才割去一半毛发,男孩心中焦急,自知要过这一关是毫无希望了,他大叫一声:“你这只畜生,我杀了你!”
他拼了力气全速去追火狐狸,火狐狸速度终究快不过他,火狐狸躲了三四圈,男孩一剑砍向狐狸身子,火狐狸向旁闪身,一条尾巴没有避开,被剑划了下来,男孩口中喃喃,自言自语道:“我杀一条狐狸本来不费吹灰之力,雁山学院这不是明摆着不让人进吗?”
“那位说话小心些,不然立刻将你逐出考场。”实验室前的监考导师厉声喝道。
男孩一脸不高兴,叫道:“雁山学院尽搞这些中看不中用的东西,我不进雁山学院又怎么了?我在家好好地自学,还不是一个合格的剑士?”
“闭上你的嘴!你态度恶劣,我要取消你的考试资格!”那导师又道。
男孩哼了一声,步子加快,三步两步又追上火狐狸,使出自己拿手的杀招,一剑将火狐狸砍成两截,他提剑在火狐狸身上抹过,抹去红红的血迹,大吼道:“这等小孩儿玩的把戏,我不考也罢!”
“小小年纪,也这等猖狂,谁还敢教你?”监考导师说话间打开玻璃门闪身而进,向男孩脖子一抓,将男孩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