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林荫道上,旁边的树叶被风刮的吹落在地上,发出哗哗的声音,她看着前面的身形停了一下,她立刻往后退了几步,接着,那个黑色的影子又开始缓缓的移动,她又往前面走几步,直到那个黑影又停住,她又重复先前的动作。
没有感受到前面人的气氛,她还在原地看着自己的脚尖。
“韩思蓓!你是白痴对不对?”
“啊?”她抬头,茫然的看着他,自己又哪里错了吗?
“你不用这么明显!你的反常你不知道?”
自己很明显吗?她呆呆的往自己身上看。
李远哲几乎无语了,对待面前的这个家伙,有得时候很聪明,有的时候确是白痴的要死。
“你这样对我畏畏缩缩,还不住的往旁边扫,你想让我的暗影队趁你不注意把你杀掉吗?”
什么?她大惊“这,这么就会,就会被杀掉?你,你开玩笑吧”
“你可以试试啊。”他轻扬起一抹微笑,一边又晃着身体继续往前面走。
她站在原地,目光不断的往旁边侧,突兀见到草丛间有人攒动,她心里一惊,不敢动,就怕自己一个不注意的动作会引起暗处的一个子弹穿腹。
吞吞口水,看着那个身影已经走得好远了,她赶紧往前跑,用力的拉住他的衣角,可怜兮兮的看向他“我可是在帮你啊,你要让我死了,你也别活了。”
他有点好笑的看着她拉扯着自己的衣角,没有说话,看向天边,碧蓝的天际白云飘浮,嗅嗅鼻子,空气中清新的味道让他有了一瞬间的舒畅,好久没有得到过这样的轻松了,这样的从以前说来并不是自己向往的,可是现在的自己真的好眷恋这种生活。
她看向他,摇晃了下他“其实,一个人能够做自己想做的才是真正的人生宝藏,不管别人怎么说,不管命运多么不照顾你,但是,只要你把自己放在第一位就是对自己的负责,不要去想那些功名利禄,只是虚无的东西根本不能作为一个人可以想要的追求,古代多少帝王,他们的雄心和野心,他们想要得到一切,想要世界上的人们全部都臣服于他,可是暂时又有什么用呢?死后,还不是身亡万事枯?不会有什么事永恒的,只有自由。”
他们真的很像,不是表面而是本质,所以才会经历了这么多,才会在对方茫然的那一刻就会想到原因。
“我现在好像找个树林隐居。”
叹了一口气,好像前面一句只是自己不小心随便说的一句话,连她都没有听清。
摇摇头,她想甩开脑袋里仅有的一些自己的思想,她有预感接下来的一切真的是很辛苦,也可以说是很坎坷,没有真正的精力是很难成功的。
暗影队是他从小就开始让叔父帮着培训的,他一直想要一个自己的军队,记得小时候,叔父一直这样和他说,澈儿,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永远都属于你,不会有人真正的去臣服于你,你既然是未来的国王,那么就应该有一支自己秘密的军队,但是,你有实力能够让他们真正的服从你吗?当你真正拥有一支队伍的时候,就应该将你的领导力发散到极致,只有这样,他们才不会跑。
高高的站在阶梯的上面,他眯着眼睛看着下面一直低头的所有人,他们披着黑色的风衣,但是其中还分几种,有暗红色,也有暗黑色。
“你们现在集中思想,暗红,你们去王宫中,好好的潜伏,暗黑,你们跟随我在学校,尽量在最隐秘的地方,你们我会安排的,这些事情我先安排好,可能马上我会有一些重要的事情,你们可以做到吗?”他抬起头满脸漠然的看着他们,嘴角一抹妖媚的斜笑一直都没有变过。
“是的,主公。”弯腰,风一样的速度,就消失了。
只留下一个头戴斗笠的暗红在场。
“篱落,你有事吗?”慵散酥懒的声音,却格外的充满魅力。
面前的女子掀开斗笠上的面纱,一张清秀的脸露出来,嘴边抿着一抹轻笑“主公,我可是来邀赏的。”
慢慢的起步走上阶梯,她手从袋子里掏出一个纸条,凝神看向李远哲,亲启薄唇“这是有神印启示录记载的一张纸。”
他没有接过去,只是懒懒的摆弄着旁边的花盆。
她空落着手,皱眉“是皇室秘密博物馆里发现的,你可以查证一下。”
白皙的手臂横过来,一把抱住她弱小的娇躯,引起她一声惊呼。
“主公……”她的脸上浮上一抹羞红。
他仍然没有表情,只是将头微微的凑到她的耳旁,吹了一口气“你是怎么进去的呢?”
她有点难受的想要挡住“是,是王子的令牌啊。”
他嗤笑,淡淡的薄荷清香在她的鼻尖环绕,他的指尖绕起她一道青丝,捏在指腹慢慢的揉搓“篱落,你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吧?”
她呆呆的回头“对啊,怎么了王子?”
“那么你说我会信任你吗?”
她眉头又皱起,不是很高兴的嘟嘴“你尽量可以怀疑我,我也无话可说,但是,这真的是对于你有利的东西,我不会随便骗你!”
似乎看到她的眼中还微微浮起怒云,他安抚的摸摸她头发“没事的,我只是一带而过,你既然帮我,我自然是会奖赏给你。”
说完,一个轻轻的吻落在她的脸庞,带着淡淡的香味,她脸腾的一下红了。
“怎么?不喜欢吗?”他弯着斜笑看着她如梦般的侧脸。
她闻言急忙摇头“没有,没有啊……”
冷笑着看着怀中的少女,他一脸莫测的继续抚摸着那撮发丝。
窗帘被晚风吹起,互相拍打着,发出噗突噗突的声音,加上本来周围就是一片寂静,外面的漆黑一片只有不远处士兵守防着的高台上面发出的星星之光,却也因为夜的深沉慢慢的随着黑色往下沉,就快要消失在天穹中。
整个密封的空间更加喧嚣着静悄悄,没有一点声响。
慢慢的展开手上拿着的纸张,上面的字迹在打开的瞬间落入眼帘。
看来因为篱落的慌张,只是潦草的写了几下重点,他眉头一皱,但是也不用这样简洁吧,泛黄的纸上只写了几个字“迷途山,地引石。”
没了。
他用手用力的搓皱那张纸,揉了几下,扔进垃圾桶。
走到窗户前,看着外面沉寂的环境,他手伸进裤子袋子里摸出一个小小感应器一般的小东西。
“主管,让韩思蓓来我房间。”说完看也不看的把那传呼机扔到床上。
靠!什么破王子,半夜凌晨就让人起来。
她心里碎碎念,一边走一边撑腰连连打着哈欠,微眯着眼睛,她用身体贴着墙往上面走,太困了,李远哲那小子到底搞什么鬼啊,半夜还瞎折腾。
感觉到前面有一个阻碍物,她惺忪着眯着眼睛向上看。
当接触到主管那冷飕飕的眼神时,她兀然的如梦初醒,狠狠的打了一下冷战,缩着身子,道“主管大妈,你来干什么?”
还没有等她把事情全部说完就得到了主管的一记隔空劈掌,看清架势但是仍然还是悲哀的没有能够躲过,讪讪然摸着有点疼痛的手臂,嘟着嘴“大妈不要老是动手动脚啦。”说完眼睛斜上去“你到底有什么吩咐你明说,不要想门神一样挡路。”
“王子是什么时候让你上去的?”
她一下子结住了“二,二十分钟之前吧。”
碰到她更加冰冷的眼神,她不住的吞吞口水,双手紧紧的抱紧自己“大妈,我错了,你让我做一件事情吧,算我补偿了。”
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甩出来的一个碟盆,她看清了她扔过来,立刻用手去接住。
“王子睡不着有喝咖啡的习惯,知道了吗?”主管大妈说完,狠狠的瞪了一眼她,便作势要下楼梯。
她见其境,立刻自觉的身体紧紧的贴着墙,好似很照顾她肥胖的身体,幸好这个楼梯有够宽,于是,她这一举动在主管大妈的眼中自然归为多此一举的行为,这还不止,她以为韩思蓓在躲避她,冷冷哼了一声“你要是以后不知道手脚勤快点,等着喝粥吧!”
犯了一个白眼,她就没在意,已经有点清醒的她跨着大大的步子上楼,直接冲到他的房间,敲门。
“进来吧。”
无视为空气,她推开门,看到某个半夜不睡觉的家伙躺在床上。
将咖啡放在床头柜上面,她吸着鼻子嗅嗅,咧着嘴巴感叹“你的房子好香啊~~~”
现在正躺在床上的李远哲双手摊着书,瞥了她一眼“都像你吗?”
话音落入她的耳中她立刻不高兴了,拍拍身上的睡衣,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面,抬起头开始观察这个平时冷冰冰王子的房间,猫着身体,她看向床底下,说不定给她揪出一个他的小秘密,那以后就有的威胁了。
李远哲……小把柄……姐姐来了。
他端起边上的那杯咖啡,曾经看到过神印记载的人不多,但是记忆中他好像有点印象,奇怪的是他自五岁之前的记忆就完全消失了,在脑海里没有一点的印象,但是,每次午夜梦回的时候,脑海中却也会浮现出神印启示录中的某些记忆,只是这个真实性就有点有待求证了。
搅着汤匙,发出叮叮的清响,他看向还在努力找小把柄的韩思蓓“你过来。”
她畏畏缩缩的走到他面前,看向他“怎么了?”
“你来自异界?”
一听,她发笑的哈哈两声“怎么了?我来自中国,一个你从未听说过的国家。”
点点头,他把纸放到她面前“知道地引石是什么吗?”
接触到她茫然的目光,他一把抽回在她手上的纸“你真不知道?”
“你说的,你说的那是什么印地石…?”
他扫了她几眼,没有说话“明天我们进入迷途山知道吗?”
她犹豫“你说的迷途山……真的存在吗?”
“我相信我们国家古人不会把谎言一直放在属于真实的地方,他们不会骗我们的!”
她吁了一口气,看来自己没有猜错,这个国家给他们子民灌输的思想是从头到脚都错措错!什么迷途山?就算是有,那又怎么样?什么印地石?神印的,简直就是相信活佛在世的一群白痴啊。
“好吧…”一群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家伙,全死了也活该,她要不是善良到这么爱多管闲事会有那么多美国时间陪他们折腾?自己不仅还要付出,还得被他们所谓的腐朽思想给活活气死!
见她答应,他明显舒了一口气,她斜目见势,一哼“你是想拉我死了也有个垫背?”
李远哲从袋子里掏出一个手帕包住的东西。
她皱眉,这个李远哲不会多啦A梦吧,这么什么东西口袋里都有?还有,那个他手上拿的东西又是什么?别告诉她是枪。
他揭开层层包着的手帕,她侧目去看,一个有些铁锈的哨子,抬眼看向他的表情,这个不会又是什么神仙托梦给他的遗嘱吧。
“至今,我都不知道,地引石对于我们前进的道路有什么帮助……但是,我相信,等找到一切,不怕不知道真相。”
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她磨牙,有种想死的冲动,杀千刀的,敢情他是什么也没弄明白就给把两条人命搭上去?他想死她还没那么笨呢。
“我反对!”
见她临时反对,他有点不解。
“不要用那个死表情看着我,靠,前面的路是死是活都是个谜,你还好意思在这里缅怀?你说什么?等找到一切真相就会大白?你就整一小白!等你回来搞清楚了,估计对着你的就是一片残片废墟,断垣残壁了,你还想怎么拯救你的国家?靠你手上都不知有没有的神印?还是神印启示录上面看不懂的p话?你不仅在浪费时间浪费青春,浪费的更加是可以拯救你们国家的时间!或许,现在竖在你们面前的是一个倒计牌,一个沙漏,它是无形的,但是随着你们的脚步,可能会远离它错过了拯救的机遇也有可能会靠近它扭转它,这个现在看来只在一念之间,只是…你们的思想这样顽固,怎么能够有办法呢?”
“我们此次去不会有危险的。”
还不会有危险?
“你不是把你从小到大精心培育的暗影队都拿来对付特务了吗?那么你的身边就空了,如果说对方是个很厉害的角色,用你们的思想来解释对方的未仆先知那么也可以概括为那人拥有常人不会的异能,你应该怎么办?”
吸了一口气,他讲那枚哨子递给她“凭这个和你的身份。”
锈迹斑斑的哨子上面似纹着道不明的文字,她凑上去欲看清,可是,飞舞的文字因为岁月的痕迹变得模糊不清。
“我的身份?”
看到他眼中炙热的光芒,无形中她感觉有一场有关自己的风暴会马上降临,自己来自异界,有着别人不知道的东西。
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面对这样的李远哲她第一次有了恐怖的心理。
他笑了下,将她手上的哨子接过来,她无意识的碰到他冰冷的指尖,身子猛地一颤,说不出的寒冷。
“我记得迷途山上面隐居者一个道士,已有几百高龄,当初我们凡尼斯国有过一个浩荡动摇的战争,他作为我们高官中的主力幸存下来,却无脸面对我的曾祖父,便辞去官职来到山中隐居。”侧过脸,他看着她“他曾经得到过神祗的感应,我想他应该知道你是来自异界。”
听到这个,让她不禁联想到平时死党们压着自己看的那些穿越小说,都有过这样的记载,凡是和尚,隐士,或者是祭司都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只要能够找到他们自己的回国之路就有着落了,虽然这个国家还是不错的,可是,生活了十八年的世界,呼吸了十八年的空气,怎么可以那么容易就忘记?
眼神亮了亮,她急忙点头“好好好,我和你去。”
没有想到她如此快速的答应,但是,还是笑着摸摸她的头“不错,很听话。”
瞪着他“拿开你的爪子”
他笑了笑,将眼神看向外面黑漆漆的天空。
这篇安静的天空会持续多久呢?
将眼神移向他的韩思蓓在心里涌上来一阵酸涩,现在穿着白色睡衣的李远哲静静的端坐着,金色的头发很柔顺的贴着脸庞,扭向一边的头只剩下一个侧面,却那么的悲伤,幽蓝色的耳钉在灯光下闪闪的发光,现在的他就像是一个孩子,等着大人的赏赐,等着上天的垂帘。
原来他也是很帅的,只是他的冷酷一直都把自己的魅力束缚了,收敛了那冰冷的壳子,原来他也是一个悲伤的少年,和自己一样。
这时,他转过头,刚好对上她的眼神,因为不知她此时的目光是何意,有点不好意思的又扭过头,微微的她好像看到了他脸上瞬间划过一道羞红。
她哇的一声大笑出来,从床上直接滚下来。
他大囧,回过头来就是一记狠瞪,瞪的她也不敢继续造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