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嫩嫩,你说他是不是很过份?!”我大力的拍着桌子,满心怒气的等待着她的反应。
   “那是你白痴。”我的好友──童嫩嫩埋头猛吃着巧克力冰淇淋,一边回答着。
   “嗯嗯嗯……我就说吧……呃?什么?!你、居、然、说、是、我、白、痴?!”我错愕的瞪着她黑漆漆的头顶,不可置信的重复着;下一秒,我冷冷地扬了扬头,斜睨着她缓缓地道:“这客你自己付。”
   “他过份。”童嫩嫩头也没抬,仍是努力的挖着仅剩不多的冰淇淋,回答着我。
   “对嘛!对嘛!他居然敢混淆我的视听,害我说出那么白痴的话,实在是罪无可赦!”我握紧双拳,火冒三丈的吼道。可恶!一想起前天我就觉得窝囊死了!
   搞了半天,原来九之宫空那个臭家伙说的“帮派”居然是绑架头头他们自己组成“清帮”──顾名思意就是,打扫“清”洁的“帮派”。
   妈的!没是搞个什么“清帮”!吃饱撑着没事干丫?!
   这下好了!谁叫我当初信誓旦旦的说“绝对不反悔”?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害死自己了!
   思及此,我垮着脸,用着蒙上一层水雾的双眸可怜兮兮的望着童嫩嫩,哀怨道:“嫩嫩,你难道不觉得我很可怜、很可怜吗?”
   “很可怜。”童嫩嫩一边回答我,一边举起手招来服务生又要了一份冰淇淋。
   “童、嫩、嫩!”我双眸冒火的死瞪着她那只高举的藕臂,心里正为我的钱包饮泣着。
   “干嘛?”童嫩嫩仍意犹未尽地舔着汤匙,一边问道;同时,一个伸手又接过服务生端来的冰淇淋,开始吃了起来。
   “你!”我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猛瞪着她;过了一会,我才闷闷的道:“喂!你到底是不是我朋友?!”
   “是啊!”
   “那你还……”
   “很好吃,谢啦。”童嫩嫩不客气的打断我的话,一边伸手拍拍我的肩,再潇洒的将包包甩到肩上,“我还有约,先闪啰,掰。”
   我还来不及反应,童嫩嫩已一溜烟地消失不见。
   妈的!这个死女人!暗骂一声,一抓起包包,冲到柜台,口气不善的吼道:“多少钱?!”
   “五……五百……五十元。”女职员结结巴巴的回答着,一脸惊吓。
   “Shit!你这是什么烂店?!吃几块蛋糕、点几份冰淇淋就要五百五?!你吃人丫?!我看你干脆去抢算了!”我火大的吼着,完全忘了现在处在众目睽睽之下。
   “不不不……不是我的错……是老板出的……主意……”女职员一脸吓得快哭出来,结巴的更是厉害。
   “小语,发生了什么事?”一名身材肥胖的中年男子皱着眉头问道。
   “她她她……”叫小语的女职员颤抖地伸出食指,指着我的脸,害怕的完全无法说话。
   “不好意思,请问您有什么事?”经理客客气气的转头问我,脸上是温煦的微笑。
   “呃……其实也没什么啦!呵呵呵……”我尴尬的干笑着,“那个……小姐,你刚刚说多少钱丫?”这下歹志大条啦!完了!完了!我刚刚到底在做什么笨事丫我?呜呜呜……“五五……五五五……”小语一个“五”字五了半天,还是没办法说全。
   “小姐,总共是五百五十元。”经理笑容可掬的望着我,口齿清晰的说出那个让我心痛的数字。
   呜呜呜……我可爱的Money丫……咦?!等等!为什么……为什么我的钱包里只有五十块?!啊……天啊!
   “偶偶偶……”我慌乱的想说什么,可是说了半天也只能不停的重复那个笑死人的“偶”字。
   “小姐,请付帐。”中年男子悄悄地向我逼近了一步,笑容开始有些褪去。
   “那苟……偶偶偶……泥泥泥……”死了!死了!没钱付!呜呜呜……要被留下来洗厕所了啦……奇怪?我最近怎么跟清洁那么有缘丫?呜呜呜……“你……该不会是没钱吧?”经理沉了几分脸色,沉重庞大的身躯又向我逼近了些。
   “死大普!死大普!”我举起手以隔开我和他之间的距离。呼……空气都被他吸走了,那我还吸屁丫?!
   “死……大普?”经理有些错愕的重复着,似乎不太明了我的话。
   “就是Stop的意思啦。”站在他身后的小语小小声地解释着。
   就在这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我们之间的“对峙”。呜呜呜……圣母玛莉亚、玉皇大帝、如来佛祖、各方诸神丫,我真是太感谢你们了!
   我开心的从包包里“挖”出我的手机,没想到──“呃……对不起,是我的。”小语一脸不好意思的拿起手机,快速的说了一些话便挂断,因为──经理的脸色已经有些铁青了。
   这下,我终于知道什么是从天堂掉到地狱的感觉了。
   “既然你没钱,那……”不等他说完,我便急急的打断他:“不咬把偶送警察局,偶偶偶……偶帮泥洗碗一天当抵债……郝不郝?”
   “这个……”经理摸了摸下巴,看起来有些为难。
   “经理,你就帮帮她啦。”小语语气诚恳的哀求着。
   “拜托,拜托,偶一定会郝郝给塔做滴啦。”我可怜兮兮的望着他,左手不断地扯扯他的衣袖,只差没把眼泪逼出来了。
   “呃……这个……”经理沉吟了一会,“那……好吧!”他勉强点头答应。
   耶!不用被送到警察局了!
   “一千元。”一个低沉、好听的男音响起,一只大手“啪”的一声,将一千元新钞放在柜台上;同时,右手一收,将我牢牢的锁在他的身侧。
   “泥怎么会在这?”我抬头错愕地望着他,语气是全然的不可置信。
   “我们回家再算帐。”他冷冷的瞪了我一眼,示意我闭嘴,便“拖”着我大步离开。
   我好像可以开始预感到……一场风暴在等着我耶……呜呜呜……怎么办……那个该死的童嫩嫩!我一定要找她算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