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就有人接道"5555我要妈妈,人家要妈妈"
又有人喊"小翠啊,你知道我在想你吗?可惜从此两项相别"
旁边一人道"小翠?哪个小翠?"
"当然是水房的小翠,翠花!"
"好啊,原来你一直喜欢的就是翠花,怪不得她老说有人等她,老不理我。"
"我就是喜欢她你怎么着,我和小翠已经私定终身了。"
"我呸,小翠喜欢的一直是我,都是你从中作梗,现今也活不出去了,老子跟你拼了"
"来啊,老子怕你不成"于是两人扭作一团。
旁边立马来几哥们"你们赌谁?我做庄"
"当然是屠老九,你看他那身横膘"
"那你就看走眼了,你没看见秃子吴那挫胸毛,不信我压五文"
"五文?老子全身家当都压了,六文!"说着重重的将铜钱拍向地面。
"他妈的,反正也出不去了,老子这回要把以前的本全部翻回来"说着裆下一抽,大有内裤都压了的气概。
然而当两人打累了之后,当众人喊哑以后。另一种感觉就就袭来了。
饥饿,无边的饥饿,痛苦的饥饿。
自从众人进到这地宫中到现在,已经不知过了几天几夜,随身的干粮早就吃个一干二净,现在众人都饿得两眼发昏。再加上严重的缺氧,一个个更是瘟猪般东倒西歪,全没了先前的气势。
然而比及而更恐惧的,是干渴。
在这千里黄沙的地下,虽然没有地面上烤得那么厉害,带式同样缺水,同样干燥。没过多久,众人的嘴唇就干裂出道道血痕。有的人已经开始喝自己的尿。刚一开始,还有人觉得恶心,不愿意喝。到了后来,尿都成了抢手货。
"你还有没有啊?"
"有?开玩笑,老子半个时辰前刚出的货"
"都半个时辰了,快,挤挤,看有没有存货"
"存你个大头,就是有也是老子自己享用,那轮得到你啊。"
"哎呀,老哥你的不是别有一番风味嘛,兄弟也想分享点异国风味啊。"
"#!@%¥%#!¥"
这边传来一声尖叫"我靠,张老三,我彭五还不知道你有这种嗜好啊,趁我睡着居然帮我吹起喇叭来了。"
"哎呀,你这他妈的什么屁话,老子是看你算你已经很久没来那个了,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不是。"
"我操,你当老子娘们啊,还有大姨妈来探望。"
"我日你公龟,谁他妈说那个,老子说的是梦中留下的遗憾。"
椴晨曦看着手中的剑,他的剑已经开始颤抖。他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他绝不干那些有损剑客名声的事,所以他决定死!
"如果你要死,记得把头低下些,别让血到处乱撒。到时候好喝。"说话的是吕崇萍。
"你"椴晨曦说不出话来,因为他看到吕崇萍的断剑上居然串着一条小蛇,就是他们在大殿内看到的那种黑亮亮脑袋上有一抹艳红的小蛇。
"这个能吃?"椴晨曦问。
"不能,这个只能救命。"说着吕崇萍按住蛇头,那小蛇嘶的一声露出两条毒牙。接着吕崇萍忽然将蛇口按到夙名楼身上,蛇牙一下子就嵌入夙名楼的手臂中,毒汁亦一点一点的流出,流到夙名楼体内,流到他的血液中。
"你干什么?"椴晨曦喊道,声音却异常微弱,他连阻止的力气都没有了。
"救他"吕崇萍不等椴晨曦问又道"蛇毒一般可以简单的分为两种,一种是神经毒素,就是可以破坏人的神经系统,让人神经系统失常的,中了这种毒的人一般都是因为心力衰竭和脑死亡而死的。还有一种蛇毒是血液毒素,就是可以凝固人的血液,让人的血液变成固态不再流动,从而使人身体各器官缺氧而致人死亡的。"
"所以你要让夙名楼的血液凝固,让血不再流出?"
"我是这么想的。"
"你怎么知道这种蛇的毒就是血液毒素?"
"我猜的,这只是碰碰运气。"在这种时候也只有碰碰运气了。
"你怎么保证毒液不会让夙名楼全身的血全部凝固呢?如是这样他还是会死啊?"
"那就只有靠我的内力了,我会不停地帮他疏通血脉,不让血液彻底凝固的。"
椴晨曦的眼角忽然泛起泪光来,他知道吕崇萍和他一样饿,一样渴。然而他还是这样去搭救别人,帮助别人,从来没有想自己。吕崇萍岂非也是个为别人而活的人?他们的身上闪现的人性的光辉是如此耀眼。也许他们并不是那么伟大,并没有要为国为民,也没有喊出捍卫武林正道的口号。可当生命的烛光微弱时,他们站了出来,挡住命运的寒风,就算那样要被残酷的命运撕得粉碎也在所不惜。
那是源自他们对生命的热爱,对生活的热爱。
能有生的希望时他们丝毫丝毫不放弃,当命运要他们面对死亡时他们也能面带微笑,从容就义。
他们就是这样一群人,他们从不向命运低头,却不在柔弱的生命前抬起高高的头。
椴晨曦忽然很想哭,有这样的朋友怎不叫人热泪盈眶?
蛇肉已经递了过来,剥了皮的蛇肉,粉白的蛇肉,带着屡屡血丝。
"现在可以吃了,虽然没有油盐,但也比没有强"吕崇萍道。
"你吃吧,你需要体力,不仅为了你自己,也为了他"椴晨曦看着夙名楼。
旁边忽然伸过一只手,将白晃晃的蛇肉夺过去"你们都不喜欢,我就将就将就好了"嗖的一声蛇肉就消失在一张大嘴了,聂鸿飞的嘴"哎呀,不够劲啊,下次记得要文火慢熬,还有多放葱花和蒜苗,对了,胡椒一定不要忘了"
椴晨曦和吕崇萍相视一笑,没有言语。
"哎呀,要是再来点酒就更好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夙名楼已经醒来,正瞪着两只明亮的眼睛看着众人。也只有他在这时候才能开出玩笑了。
然而吕崇萍笑了,椴晨曦笑了,大家都笑了。只有聂鸿飞没有笑,他看向穆梵春,发现穆梵春也在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不管怎么说,还能笑得出就还不算太坏,夙名楼总这么认为。于是他笑了,笑得很开心。
夙名楼笑,并不只是因为没有酒的时候他想起酒。而是因为他看到了生机。
明晃晃的生机就摆在眼前。
"生机在哪?"椴晨曦又问,他不得不问。
"就在你眼前"夙名楼的声音虽然微弱,却想得很平静,一点没有垂死挣扎的意思。
"眼前?眼前哪?"
"刚刚在眼前的,然后被人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