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当然不是。”白春静双手抓着电话,颤抖抖地说。
“那还不快给我滚来公司!”电话那头毫不留情地道。
“好,好,我马上就来!”电话这头的白春静跟捣蒜似的点点头,她的头还未点头,那头便已经气得将电话挂掉。
白春静以牛翔跨栏的速度,迅速地穿好衣服收拾好妆容,抓起手机、钥匙、包包,连早餐都没吃,招了一个的士就飞了过去。
风风火火地赶到公司,同事们见到白春静,皆指了指老板的办公室,意思是叫她进老板办公室里接受教育吧。
白春静面色犹豫地看了看老板的办公室,又扭过头问道:“一定要去吗?”
“当然要去!”一个同事在白春静的前方小声道,“你不知道,今早老板都大发雷霆了,你再不去,我看全部的员工都可以要因为你的任性而遭罪。”
白春静不介意自己被骂,但是听到众人都因为自己而被骂,她心里就有点过意不去了。
看着老板的房门,她小小的脑袋瓜子中,都能幻想到她的新老板狂喷口水的样子,想到这里,就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舔了舔干燥的唇,犹如下了十分坚决的决心,艰难地走了过去。
她的双脚好像灌满了千斤的巨石,短短的十几米的路她硬是花了七八分钟才到。
回过头看着身后的同事们,同事们见到白春静望过来,立即摆了摆手,叫她快点进去领骂。
这叫不做死就不会死。
既然不想被骂,前些日子不好好工作都跑哪里逍遥去了,逍遥够了,回来领骂也是应该。
走到门口,白春静硬着头皮敲了敲门。
“进来!”
声音中包含着怒气。
白春静觉得自己都要哭了,她能不进去吗?最终她还是推开门,低着头,战战兢兢地道:“老板……”
“还喊我老板,几天都不来上班,连假条都没一张,你还当我是老板吗!”白春静的话没有说完,就被她老板怒气冲冲的声音给打断。
“不是……我是去谈……”
白春静还想再说,却再次被老板的怒火给打断:“谈生意是吧,那这些天你出去谈生意,谈到什么了,你拿来给我看看!”
这下,白春静吱吱唔唔算是说不出话了。
她哪里有去谈生意,压根没谈,一个客户也都没见。
这些天,她全天都赖在家里睡大头觉,睡完吃东西,再看会儿肥皂片,然后再睡,反正这几天的生活跟猪类的生活完全没有差别。
老板笑了笑,嘲讽地说:“这些天生意没谈到,脸上的肉倒是涨了不少,不错嘛。”
白春静又哪能听不出老板的嘲讽,但作为员工,为了不赔饭碗,自然不敢多说什么,干笑道:“是啊,是啊。”
“真不知道你刚进公司时候的冲劲哪去了,那时候表现的不是挺好的。一个月刚过去没多久,就跟公司那些老员工、老油条一样学会偷懒了,你要我怎么说你!”
老板看着面前的这个将会是公司未来的销售王牌,竟然变成这个样子,十分地惋惜。
白春静立马深深地鞠了一躬道:“老板,我敢保证,我以后不会这样了!”她的声音好像汇聚了巨大的决心一般。
“好了好了,说再多还得看你这个月的表现。你学学新来的小朗,他男生,长得高还那么帅,走出去还有大把女人倒贴,在工作岗位上却还是兢兢业业。”提到这个小朗,老板的语气就好像来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变,原本怒气冲冲的口气没有了,有的只有对口中之人的赞赏。
“是不是啊,小朗!”老板望向站在自己身旁的高个帅男。
帅男点了点头。
小朗?白春静心中暗暗不解,小朗是谁?
她刚进来的时候,只顾着低着头了,没想到房间里还站着别人,她微微地抬起头用余光撇向除老板外的那个小朗。
便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以及那张熟悉的笑脸。
秦朗,又是秦朗!
白春静简直要一口口水喷出来。
其实小朗是秦朗这根本不难猜,但在以前的公司时,大家都喊秦朗叫做秦总,或者秦大总裁,根本没有人会那么找死的去叫秦朗叫做小朗!
这根深蒂固的印象,让白春静一会儿都没有反应过来。
“你也不用这么惊讶地看着小朗,你也不要嫉妒,表扬他是应该的。就一个多星期的时间,小朗就给我们公司拉了一个大生意,你说这不该表扬吗?春静,虽说你刚来我们公司也表现的很好,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看看,这不,更好的来了!我说这些话,就是想提醒你,不要过于自满。知道了吗?”
听着老板的教育白春静无奈地点点头,心底却大声地讷讷不平:“谁会嫉妒啊,要嫉妒也懒得嫉妒他啊!别人都不知道他身份,我能不知道嘛,若不是他借着原来的公司,哪能突然接到这么大的生意!”
但这些话,她还没那么大的胆量说出来,只好在心底郁郁不平地想着,顺便在心底鄙视了秦朗几百个来回。
“既然明白了,就回去工作!”老板挥了挥手,便下逐客令。
白春静转过身,鼓着张嘴巴,不满地走了出去,刚准备带上门,一道黑色的身影却贴了过来道:“我来关吧。”
“怎么,你不在老板的办公室里接受他的表扬,跟过来干嘛!”白春静没好气地说。
秦朗笑眯眯地道:“没,我也要开工。”
他伸手指了指就在白春静办公桌旁的他的桌子。那意思就好像是在说:“别自作多情,我没跟着你,只是跟你总同一条路。”
白春静面色了,当即就提着她的小包,大步朝自己的办公桌走去,反正离他越远越好。
她的桌子已有一个星期没用过,她习惯去拿纸巾擦一擦,却看见她的桌上不仅没有落灰,反而比原来还要干净许多。
她不在的这些天公司发生了什么?大扫除吗?又或者,这里的保洁阿姨还帮忙打扫个人办公桌不成?
待她屁股都还没有坐安稳呢,几个公司的女同事就凑了过来,挤在白春静的面前。
“你们这都……干嘛啊?”白春静见他们都神秘兮兮地看着自己,眼睛中还时不时地流露出“我已经看穿你了”这种感觉,让她不禁紧张地问道。
难道她的把柄真被这几个人抓在了手里不成?
难道自己的桌子之所以会这么干净,就是因为先被他们翻乱,随后再整理好了不成?
站在几人前头,蓄着一头乌黑长发的女子悄悄问道:“春静,你跟那个新来的帅哥,秦朗是什么关系啊?”
“什么什么关系啊?”白春静还是没有弄明白,不明地看着他们。
“哎呀,你就别藏了,我们可都看到了,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跟你的关系绝对不一般。”那黑发女子,拍了拍白春静的肩膀道。
自秦朗来到这个公司,在众人面前跟他交谈了两次,还有在楼顶说话那次,好像就没有交集了吧。白春静奇怪他们怎么会怀疑自己和秦朗有关系的?
“啧啧,我们可都看见秦朗在你不在的时候,天天帮你擦桌子呢,就好像亲爱的老婆,等待着久未归家的丈夫一样。”长发女人左后方的胖女人,食指交叉紧握,闭起双眼,幸福地说道。
白春静无语地看着胖女人。这是有多爱看爱情肥皂片,才能把自己和秦朗幻想成这样。
她无语地挥手,就像赶苍蝇似地。
“你们都别给我乱想了,我跟他能有什么关系。最近的关系就是他坐在我的隔壁,其他没――有――了――”她一字一顿地道,“还有什么擦桌子,我看他要不是就闲,要不就是有病。你们也不要看到什么就是什么,太让人无语了。”
那长发女子却道:“春静你不要骗我们,我们这些局外人可都看得清清楚楚。”
她身后众位女同事齐声地点了点头。
白春静看他们异口同声,如此兴奋,只好敷衍着道:“好,你们都看得清清楚楚。行,我承认,你们满足了吧。你们都快回去工作,老板的脾气都还没有消掉,你们这样被看到了,难道还想被训斥不成?”
说着,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围拢着白春静身旁的女同事一看,吓得灰溜溜地回去了。
终于歇停的白春静倒在椅子上,享受着难来的舒适,但一道一直盯着她的目光却连这份舒适都打扰了。
她转过头看着直直地盯着自己的秦朗,收起表情,道:“你跟我来公司楼顶一趟。”话刚说完,她便起身先朝外走去。
秦朗自然跟着白春静的身后走上了公司的头顶。
“春静,你找我……”秦朗的话未问完,一道火辣的根本逃避不了的巴掌,便猛地朝他帅气的面孔打来。
“啪!”
清脆的巴掌声,直接将秦朗打得头一歪。
白春静面无表情地看着捂着脸的秦朗,冷声道:“这一掌,是你应得的!”
“为什么?”
秦朗不明白,他现在挨着这一巴掌,怎么会是应得的?他根本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有错于白春静。
“你想知道为什么是吧。”尽管白春静比秦朗矮了一个头,但她仍然抱着肩膀,昂着脑袋,直视面前的秦朗。
“第一,你不应该让大家对你和我有误会,我们两个至多就是同事,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通通没有!”
“第二,你为了不再让我躲起来,竟然还让老板亲自打电话来叱责我?你的手段还真高。谁的旁边空着你不坐,还偏偏坐到我的旁边,你能力还真行。刚来就可以唆使人随意安排你的座位。”
白春静哼了一声,伸出食指指着秦朗道:“你!给我打哪里来,就给我回哪去!我不想再看见你!”
“春静……不是这样的。”秦朗听到白春静要赶自己走,连忙捉着她的手道。
“我管你什么样,反正我不想再看见你!”白春静狠狠地瞥了一眼秦朗,便下了楼。
下午,白春静吃完午饭再回来的时候,她隔壁办公桌又变得空空如也。
原本还坐在她身旁的男人,伤心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