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的人分男人和女人,皇宫里却有另外种类的人,她们作为奴才而很多时候不定位自己为奴才。
   皇宫内温柔富贵,皇宫外热闹繁华,几里几里铺张各式各样商品,叫卖声语音吸引人,吸引人去光顾他们卖的玩意儿,讨价还价声,嬉笑争论声,还传来了叫骂声。
   骂的内容粗俗恶劣造极,会骂人的人会听了自愧不如,不会骂人的人听过速成精通。争吵叫骂得越来越厉害,竟然打了起来,于是摔商品砸货物碎瓶罐泼液体,致使买卖场地一片狼藉。
   有逃跑的,有躲避的,有远观热闹的,有围观的,打的人多,声势不小,突然一个人喊“他死了”,可尽管如此争斗的人还在没命的厮打,就踩过吐血的那个人,奋力挥舞拳头,不久,又打死一个人。
   轰轰烈烈,估计是打累了,好长时间才休止。这时人群让出过道,一队官兵保护现场,官兵总管问这问那,始终找不出行凶原因,便抬了尸体一路赶往太医庙。
   话说当今太医都梦想得到成仙,每日家炼丹打坐,组织起来建立了人数众多的团体。以前有一座皇帝常去的寺庙,却由着几多太医们聚集在内搞成仙计划,皇帝有病,叫的医生便从这儿来。
   上行下效,全国纷纷地医生炼丹打坐,并且就近一家寺庙住下来。而许多有病人士,看病就医则往庙里赶,医生一心想着无为,连拆掉庙里的佛像换道神这件事都不想为,所以病人来就医,一方面看了病,另一方面可以烧香拜佛,另外还受太医影响可能一日得道成仙。
   这官兵总管带了尸体来到太医庙,拍拍手叫道,这人是怎么了,躺着不说话,我们把他们抬了一路也不说声谢谢。
   太医庙里的医生走出来又走进去,拜了拜才又出来,说让我看看这是怎么了。他用手指抠抠鼻子,说你们把横躺着的人都抠抠鼻子,本来受打气不打一处来,身体处于弱的状态,再有什么屎堵住鼻孔可不得了。于是横躺着的人鼻孔被掏的干干净净,医生拿手一一放在他们鼻下,良久,说,他们死了。
   官兵总管气愤的说,怎么就死了,难道是成仙去了不成。于是,他们把死者抬到衙门,衙门里的大人在堂上审判。
   由于死人是站不起来的,也跪不起来,那么他们就横躺着在衙门里接受审判。大人一拍惊堂木,说堂下何人,报上名来。依据程序,官兵总管答,死人。大人又一拍说,事情前前后后里里外外一一讲清楚讲明白,不然,押下去关进牢房,重者斩。官兵总管将发现死者原委讲明,大人低头不语,过了一会儿,大人下令将死者拖入牢房,日后再来审判。
   时间在闲处易过,对于市井闲人来说,几年一晃而去,但对来考试的人说,几年里哪一处光阴里没有辛苦努力,自己是算着过来的。考试的人很多,考场设置严格得没法交头接耳,考中与否全靠实力。晴明的天气好多天来使人心情舒畅,恰巧考试这天下起雨来,开始是小雨,飘飘洒洒书生意气,下着下着,雨点加大,雨速渐急,公子王孙撑起伞或披穿蓑衣,雨景的诗情画意令路人和欣赏路人的旁人沉醉,考场设置在简朴大气的大厅内,来人搜身进考场,过时不候。
   下雨天,光线不是很好,厅内点起大片蜡烛,烛光中的书生珍惜机会,认真答卷。笔墨香散,文化气息浓厚,而此时一个书生冒大雨奔跑在雨地里,没有伞没有蓑衣,浑身上下早是湿淋淋的,他快步跑过花池跑过石墩,进入考场外的空间,这个空间便是门楼下,他考试迟到了,几年的心血对他来说辛酸异常,多少苦读的日子在他脑海回闪,管理人员说他迟到了,他没说话,将躲藏在衣服深层的书籍抽出来,幸好只是湿了一点,他放在地上摆开来,恨不得马上晾干。
   按照常规,他是不得进入考场参加考试了,但旁有一名官员看到这位书生摆开的书籍中有自己写的一本书,心中大喜,拿过来一看,只湿了一些,想这书生果然有趣,将我所著书这样藏起来,实在令人感动。而且今天雨下这么大,路上难免难走,更何况在考试这件事情上,是照顾到一些特殊情况的,官员仰头看看哗哗啦啦的雨,看这样一个特殊的天气,心里想了一想,还是准许这个书生进入一个偏僻的处所考试。考试时间不给他个人延长。这个书生自然转悲为喜,跑进自己的座位上,研磨答题。
   “这年的雨水多,天下这么多书生,为了功名赶考,却有一干人清高自尊,不为钱财,用尽一生读书习学,可见人是有分别的。”一名官员说。“世间有读书作文的,也有一生好舞枪使棒的,只是难有文武双全的。”另一名官员说。“前几天听说菜市场有两个人在斗殴中被打死,死者现在还被关在牢房里,说继续调查以待审判。
   说来也奇怪,竟将两名死者关闭起来,谁知案子并没有搞个水落石出,只是尸体要腐烂,没辙便讲两个尸首草草埋了起来,再也没有人提起。即便说起,也是茶余饭后聊天取乐,竟没个正道。”官员说。“如今学员众多,学习状态真比已往数年都好,方才有个书生迟来,我准许他进去参加考试,想也是苦命的孩子,不想抹杀一个人的天性罢了。窃以为如此好学的一批学生,将来必是成为可用之才,以扶正道。想世间之邪恶也会因正道的宣言而散尽,也是一大快事。”另一名官员说。“雨声风声笔墨声,声声入耳。”一名官员说道。另一名官员接着对:“花香水香文化香,香香扑鼻。”至此,两人转首遥望烛光中众多的书生。
   自考试这天起,雨接连下了三十天,湖里的水溢出来河里水溢出来,很多泄洪道也被冲垮,农田多有淹没,水土大量流失,还有房屋被毁,更可怕的是,一棵百年的杏树被冲倒,水的神力在人与人间传开,恐惧也随之弥漫在人间。
   有人学老鹰,在高山的洞内寄居下来,以山间的果子及野菜为生,如此竟也保住了性命。然而灾难毕竟是局部的,是有地区安然无恙的,人们面对幸运除了感谢还是感谢。
   那考试的成绩也在之后公布出来,榜单贴在城门外的大墙上,人头攒动地争相观看,有低头丧气的,有兴奋激动地,那天冒雨迟到的书生也在人群中观看,从头至尾,又从尾至头,竟没有能看见自己的名字。他的心立刻灰下来,本欲离开人群去清净处调节心情,不想有官兵喊自己的名字,书生仔细辨别声音,很清楚,“谁是韩尊,哪一位是韩尊。”随着声音,书生笨拙的声音道:“我是韩尊,我是韩尊。”官员打量下站到眼前的书生,命令:“把他带走。”书生韩尊不解何意思,辩解着却还是被押了去。
   他被推在衙门内,大块石板好凉,他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原来那天韩尊考试迟到,考官还是容许他进入考场,韩尊那天浑身湿淋淋进去,将衣服盖住头发,防着水答卷,在他的考场文章中有很多抱怨性语句,本是可以上榜的,只因为一些骂时怨世的句子被一棒打下榜单,官员领兵来捉拿韩尊,还有一个原因是他与一桩人命案有关。
   韩尊在文章中讲说,自己自小家境贫寒,读书环境可以说没有,但他还是向有书人家借来书读,记得很清楚的一个童年情节是,爷爷放牛在草地上,韩尊便坐在牛背上读书。牛吃下一些草,韩尊读下一些书,那时天很蓝,云很白,幼年的韩尊仰望天空总有很多奇妙的幻想,许多时间,他的思想在天空飞翔。
   读书后的他更晓得人情事理,而就在不久前,父亲和舅舅挑菜到城里来卖,受到当地恶人的欺负,两个男人生性要强且刚烈,哪里肯忍气吞声,便公开与对方叫骂以致打了起来,而他们正是在这场打斗中竟被活活打死。本来辛酸苦命的韩尊没了父亲,又死了唯一的亲戚舅舅,如今真的是孤单一人,无依无靠,他还认为学习有它的重要性,因此想在学业上有一番成就,也不辜负老父和早已去逝世的母亲对孩儿的一片诚心愿望。
   但考场上的书生韩尊未能控制住他多年来积累的怨气,将心中所有不快竭力发挥到纸张上。跪在堂下的韩尊陈明身份,大人罚他几大板以教训他怨时骂世的词章,由此放人。而打死父亲舅舅的人因为心头不快或专门找事娱乐,竟诬陷书生有罪,并列出种种子虚乌有的罪状,又将韩尊告上衙门,大人一则怕这些有势力的人,二来因为韩尊的文章和势力人的陈词,竟将一个文弱书生韩尊关进大牢。
   牢房阴湿寒冷,他在这里过上生不如死的生活,每天都有许多耗子不畏人地蹿来蹿去,又有可怕的虫子爬上自己的身体,他仰望恐怖的牢房顶部,那里已是结满了蜘蛛网,心中酸楚波涛汹涌。又一天早晨,阳光难得地从天窗照进来,从窗缝里韩尊模糊地看到太阳,竟然有两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