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杨钦等人的快船,在海面上驶出老远,秦岳这才松了口气。这时候天色已经蒙蒙亮了,没办法,秦岳虽然劳累不堪,可是也不得不当即返回,以免金人发现问题。
   到了第二天中午的时候,秦岳这才又回到会宁府,真是累得倒头就睡。即使千里马连续奔行两千里路,也会受不住,何况秦岳还是一个人呢!不过,这回的行动收获是丰硕的,总算带回赵桓这个最重要的旗子。
   在秦岳呼呼大睡的时候,金国的人看秦岳一天不露面,很是疑心这个大宋的武状元出了问题,只是派人来查看之后,发现他好好的躺在床上,这才不疑有他,但是,诸事不知的魏良臣,只得以秦岳不耐北方严寒病倒在床搪塞过去,这又让金国的将军官员们一阵嘲笑。
   看着秦岳大睡不醒,这今天本该出发回去的魏良臣没办法,只得又向金国皇帝上表请求推辞一天,这金国皇室又是对秦岳一阵讥讽,不过倒也故作大方,给秦岳送来不少的好药,什么长白人参、鹿茸什么的来探望。
   到了夜晚醒来之后,知道情况的秦岳,被金国的无礼气的不行,不过,这次昏睡以及力竭后回复体力,却让他那本就强大的内力,又有了不小的增长。看着金国送来的各种宝物,秦岳计上心头,趁着体力充沛,兴致高昂,连夜到这会宁府众多达官贵人,甚至王府、皇宫中走了一遭,这回可是让他赚个盆满钵满。
   金银等物一律不要,只在金国范围内有效的银票也弃如敝履,专门找在大宋境内有效的银票,还有一时半会儿不会被发现遗失的重宝下手。转了一夜之后,秦岳收获的浮财有千万两之多,各种无价美玉、宝刀宝剑等,更是应有尽有!
   不过,他做的很是小心,几天之内至少不会被人发现,第二天,秦岳和魏良臣拜别金熙宗起行回返的时候,金国朝廷上下更是不知皇城内,昨夜遭了贼,可以说损失惨重。
   等秦岳他们又用了八天回到广阳府,由此登船的时候,金国人什么都知道了,既发现了被囚禁的大宋皇帝赵桓的失踪,会宁府里的各种宝物的遗失被盗,更是被纷纷报告给金国朝廷,可是,他们虽然把这些都归到大宋的使团身上,但是却拿已经登船远处的秦岳等人没办法。
   因为秦岳的作为,可是把金国上下的皇帝、王爷,武将、文官一个个被气的半死。一时间对掳来的大宋皇族苛待了无数倍,可是,也不好把这些人一刀宰了。
   使团乘坐的船只,到达长江口之后,秦岳更是向魏良臣辞行,说是自己有些私事需要从陆上回临安,请大人给个方便,诸事被蒙在鼓里的魏良臣不疑有他,还亲自送秦岳登岸。秦岳顺长江口西去,不久就到了扬州,立即公开了被杨小天送到此地暂避的钦宗赵桓的身份。
   接到消息的扬州府衙,开始是持怀疑态度,可是到了码头看到身着龙袍,气度俨然的赵桓之后,这才不敢再怀疑,并且,立即发动全扬州的资源,来向赵桓朝贺归来。扬州府可以说是大肆庆祝。
   看着众多的文武官员,在自己面前噤如寒蝉,毕恭毕敬,重新恢复了威风的赵桓,可是大为扬眉吐气,又找到了做皇帝的感觉。对前几天被杨钦窝藏的闷气也是不再了。
   被鄂国公“秦林”护着的钦宗赵桓,在扬州的风光一时无俩,同时,没有几日,“北狩”的钦宗皇帝,被前往金国朝见的岭南安抚使秦林救回的消息,很快就传遍大江南北,朝廷上下,无论是百姓还是官员们,听到此消息,都觉得大为兴奋,不少人更是感叹“秦林”的神奇。
   可是,消息传到刚刚上岸了魏良臣那里,一时间可是让他大为傻眼。一开始还以为人们在开玩笑,想到“秦林”在他眼皮子底下不可能干出这种事,后来,人们传的有鼻子有眼,这下他才意识到这事竟然是真的,“秦林”显然闯了大祸,而自己也绝对脱不了干系。
   这魏良臣一时间真不知到底是向高宗复命好,还是马上逃之夭夭的好。不过,消息也很快传到高宗赵构及秦桧等人的耳朵里,一时间更是让赵构怒不可遏。由于秦岳一直向赵桓请求暂不公布自己“岳云”的身份,更让这皇帝赵构想破脑袋也想不通,这自己的宠臣“秦林”为什么会背叛自己。
   哥哥回归,眼看自己的皇帝当不成了,顾不得大骂“秦林”,这赵构可是急的向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即使急召秦桧等人商议,也是无果。更要命的是,由扬州钦宗行辕发来的照会,要高宗赵构马上退位,并且,立即命他前往扬州迎驾,还有其他一应苛刻事宜。
   可把个赵构气个七窍生烟,其实,本来赵桓给赵构的书信基本只是报个平安,并向他请求还朝的,可是这封信被秦岳暗中眯了起来。而且,还添油加醋的提出一些苛刻条件,让赵构退位称臣,甚至条文中还不乏对赵构的侮辱之词,这下让赵构如何答应啊!
   可是,赵构一时不知如何应对,十几日过去了,在扬州过的很是舒畅的钦宗赵桓,却是日渐担心,面有忧色,因为,他发去的信竟然这么长时间没信息,他的心里已经想着赵构容不下自己了。
   “陛下!”看见赵桓闷闷不乐,秦岳向他启奏道:“陛下不必忧心,想必构王爷国事繁钜,一时抽不出身来,又或者构王爷觉得直接回信不恭敬,已经在迎接陛下还朝的路上了,也不一定啊!”
   “唉,岳爱卿!”赵桓垂头丧气对秦岳道:“你是不知道我这个弟弟啊!他从任康王时,就一向性格高傲,少年领军,又意气风发,以前我早他当皇帝时,他就不喜,很是对朕不以为然!如今,现在他是皇帝,朕有离朝多年,恐怕他心里是容不下朕了!”
   这到这里,赵桓更是郁闷不已,自己回来只想做个王爷就心满意足了,没想到就是这样,弟弟也不放心,让他实在心寒,更是对前路很是茫然。
   秦岳又在劝道:“陛下,还请宽心!陛下毕竟是构王爷的骨肉兄弟,可能正在安排迎接陛下的事宜也说不定。如果,陛下实在思念临安,依微臣看,不如让微臣这就护着陛下往临安而去可好?想必构王爷定会以礼相待的!”
   “不可!”秦岳这么一说,可把向来战战兢兢的赵桓吓个好歹,他在金朝受尽侮辱,一向草木皆兵,如今乍获自由,如何还会以身犯险。刚才秦岳说要送他回临安,几乎让他以为是送死的行径。怎肯答应。
   不过,仍然急切询问秦岳道:“岳爱卿,如今构弟容不下我!这可如何是好?还请爱卿快替朕想个万全之策,否则就来不及了!岳爱卿,你一向宏才伟略,定会有以救朕!朕将来也绝不会忘记爱卿的功劳!”
   “陛下严重!”秦岳装模作样思考一番,沉声道:“陛下,微臣素来读史书,觉得此时军权最重要!而今为陛下计,只要我们掌握了军权,陛下自可进可攻、退可守,立于不败之地!”
   “对啊!”听秦岳这么一说,这赵桓这才恍然大悟。急切说道:“爱卿实在言之有理!朕记得鄂州就在这长江前面不远,那里正是爱卿的父亲当年的封地,现在,那里更是还有当年的岳家军在驻守,如果我们到了那里,必能相机夺取军权!那就万事大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