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哥儿,你这脸是怎么回事?”一溜马车在官道上缓缓前行,孙翠儿撩开车窗向坐在马背上到处乱看的秦岳质问道。
   这几天刘府搬家的事忙的昏天黑地,两人有几日没好好说过话了,现在前面就是临安城了,孙翠儿抽出空来想和秦岳闹几句,定睛一看,竟然发现他不光戴了顶草帽,还留了胡子。
   “哈哈,你说这个啊!”秦岳一边摸着胡子一边向孙翠儿笑道:“这不就要搬来临安城了,这可是大地方,我不是想稳重一点吗?”
   “稳重一点倒也不错,可是这样显得太老了点!我不喜欢!”孙翠儿撅着小嘴大是不忿。
   “哈哈,习惯下就好了!”秦岳看到孙翠儿俊俏可爱的模样,自然大乐,可是,也并不想把自己的真实想法告知。
   这次来临安,他自然想到各种可能性,那岳云可是岳元帅之子,军中名将,临安城鱼龙混杂,难保有人会把自己认出,不得不防啊!因此,他不光留了胡子,还往脸上摸了一些灰尘暗暗改变了一些脸型,模样初看没什么,仔细看却已经大变,也难怪孙翠儿看着不顺眼了!
   “怎么了,翠儿?难道打算进了临安城之后,把我踹了另谋高枝?”秦岳笑道,看着孙翠儿闷闷不乐,有意逗她。
   “瞎说!我孙翠儿生死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姓秦的别想撇开我!哼哼!”孙翠儿本来低头想心思,一听秦岳这么说,虽然也知道他说笑,可是仍然立即嗔怪道,大有赖上秦岳之意,又幽幽一叹说:“只是想到这府里遭了难,老夫人也去了,以后到了临安城,还不知道这日子到底该怎么过,因此心中烦乱!”
   对于孙翠儿的“赖皮”,秦岳自然看的大乐,不过,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思,郑重问道:“翠儿,你到底怎么想的?到了临安城,是否要跟着我另立门户?”
   “好啊!”听到秦岳这么问,孙翠儿果然眼前一亮,抬头应道。原来,孙翠儿弄出借口让秦岳占了那裴振雄的财产,本来想到顶多只会有一两千两顶天了,通过秦岳透了底之后,怎么也没想到光银票就有万两之巨,而现在这些都成了两人的了,两人自然有了另立门户的可能性。
   “不过,这事还得慢慢来才行,须得等刘府都安顿好了,而且,骤然露出那么多银子也不是好事!”这孙翠儿别看年纪不大,可是个人精,稍微思量一下就定下了策略。
   “好,到了京城之后,我们首先想法买一座宅院!”秦岳点点道,“嘿嘿,你说好不好!”
   “那自然是极好!”孙翠儿马上应道。两人可是对临安城里的生活憧憬不已。
   有道是天上天堂,地上苏杭,这临安城风景可是极好的,小桥流水高楼广厦,而且,作为南宋朝廷偏安之地,更是达官贵人、绅衿富贾云集,可是热闹的很,比千年之后的繁华也不遑多让,而且,还别有一番风味,秦岳看了自然立即喜欢上了这里。
   秦岳和孙翠儿等五柳镇刘府的旧人,很快就在京城刘府安顿下来,刘老夫人、刘员外等刘府主人的葬礼过后,刘府也逐渐变得井井有条,这京城刘府虽然不比五柳镇的祖宅面积大,可是也是高门大户,装饰豪华,殿阁楼宇、风景美不胜收,倒也是个不错的住处。
   同样刘府在京里也有一些布坊、酒楼等产业,看来这刘大公子虽然只有三十来岁,倒也是很吃得开的。本来,秦岳还奇怪,那刘公子年纪轻轻,怎么就成了正四品的参知政事了,后来才知道现在宰相秦桧专权,作为宰相辅佐的参知政事也完全成了闲职。
   再加上这刘家与中兴四大名将刘光世沾亲带故,也就被秦桧收拢,做了一个闲职,不过,这参知政事虽然不管事,但也同属宰相一系,也够这京里大小官员巴结的了,所以,这京城刘府倒也门庭若市。
   秦岳作为刘府有功之人,被刘府大公子委任为副总教习,作为府中供奉之用,基本属于光拿钱不干事,秦岳自然是很满意的,乐得如此,而且,更有大把的时间用来练功了。武功可以说是秦岳这一世建功立业的本钱,他当然很重视,再加上将来还要为岳爷爷报仇,更是日夜苦练不辍。
   并且,有闲暇时,秦岳也经常出没京城的各种酒楼茶馆消息汇通之地,了解各地的风土人情,还有朝廷局势,那刘府大公子看秦岳对这些东西感兴趣,也经常拿朝廷的一些事与秦岳商议,由于秦岳来自后世,思维自然石天马行空,更是通晓人情世故,每每都有不凡见解,所以,刘和谦大公子后来干脆经常把秦岳叫到书房,拿朝廷一些事咨询他的对策,算是很得刘公子器重。
   秦岳等人来了临安城已经半年时间了,这半年来,秦岳和孙翠儿算是基本已经在京城刘府站住了脚,由于京城水太深的关系,秦岳和孙翠儿也暂缓另立门户的想法,两人基本已经融入了京城的生活。
   这半年时间,秦岳各方面可以说都是大有进步,不光对天下大势俱都略知一二,武功更是进不到一个惊人的程度,由于岳云留下的庞大内力的缘故,这半年来,他可是进步神速。不光练成了天目派的许多轻功绝学,裴振雄的丧门剑法,而且那“铁骨金蝉”神功也已经修成八成。
   这得自劫匪身上的“铁骨金蝉”功法,可是给了秦岳一个惊喜,随着修炼逐渐有成,不光浑身坚若金刚、刀剑难伤,而且,也让秦岳力气逐渐大的惊人。不光身轻如燕、上房穿屋,双臂更是各有千斤之力,铁拳碎石,而且,力量的进步,让秦岳弓法进步也是惊人。
   基本上能连拉八石的弓三十下而有余力,这每石就是五十五斤,八石就是440斤,可是说已经赶上全盛时期的岳飞了,在这京城之内,别说刘府了,估计军中也少有敌手,进步连秦岳自己都吃惊。
   更要命的是,即使进步这么大了,秦岳仍然感觉自己体内还有大量的功力没有发挥出来,本来他还以为是岳云本身的功力呢,一直啧啧称奇,后来才想明白,这些功力该是那李悦意所给的莲子化成,那西湖中所生的千年红莲子,本是世间奇物,治疗好岳云的腰伤之后,似乎仍然剩了许多药力,大概便汇聚到了秦岳的功力中,这下可是让他获益匪浅。
   这半年后的一日,秦岳正在刘府分给自己的小院中看些古书打发时间,忽然闻听窗棂有异常响动,声音虽然几不可闻,可是,却把秦岳乐坏了,大喜转身笑道:“凌弟别来无恙否?”
   这时屋中已经多了一个年岁不大的男子,云锦靴、朝天冠、锦衣绣服,不是那秦岳的拜弟“小恶魔”萧凌是谁?!只见萧凌也喜笑颜开,哈哈笑道:“没想到秦大哥耳朵还是那么灵啊?”
   “我与凌弟心有灵犀,即使不用耳朵听,自然也知道凌弟此时会到来!”秦岳也呵呵一笑,赶紧把臂把萧凌让与桌前安坐,对这位小恶魔可是殷勤之至。
   这半年来,萧凌不光为秦岳无私送来许多天目派绝学,而且,利用京城他建立的“凌帮”给秦岳探听了许多一般不为人知的消息,即使,秦岳没有轻举妄动,招揽手下,也没有成了瞎子聋子,可说是对他助益极大,让秦岳可是对这位凌弟待若上宾。
   两人很快整治了一些小菜,一边斟上美酒对酌,一边聊起这临安城里的各种轶事杂闻,颇为相得。
   只听这萧凌说道:“秦大哥,这次来,小弟可是为你送来两个好消息,不知秦大哥如何谢我!”
   “哈哈,你这小子该打,消息还没说,就先讨好处了,且说来听听!”秦岳一边笑道。
   “可别,要说打,我现在可不是秦大哥的对手!大哥天人之姿,进步也太快了!”说到这里,萧凌可不无郁闷,自己从小就苦练轻功,苦修十几年,没想到还没有秦岳的半年大,即使在他最擅长的轻功上,也难于一争长短了,所以赶快甘拜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