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秦岳与吏部尚书魏良臣,两人是相谈甚欢。秦岳有才,这魏良臣作为宋金议和的具体谈判之人,也算是个能臣干吏了,虽然,秦岳与他立场不同,但是并不妨碍秦岳对他的欣赏。
这魏良臣本是主持议和有功,被升为吏部尚书、左正议大夫的,以后还会官至宰相,其人虽然是个主和派的中坚派,可也是有些能力的,本来在秦岳面前还有些清高,因为,大宋朝一向是重文轻武,武官一向没有文臣的地位高,何况,秦岳这个由武科升上来的,更就是更被鄙视了。
不过,一来表面上秦岳是权相秦桧的女婿,二来,魏良臣通过接触发现,这秦岳的武功实在比一般武将高出太多,而且,为人也较为正直,性格豪爽,所以一来二去,就很是欣赏秦岳。
从东京广阳府登陆之后,到了金人的地面上,看着不少前来迎接的虎视眈眈的金兵,这魏良臣即使是见过大场面的,也不由心惊肉跳,不过,看着秦岳仍然面不改色,威武不凡,心里更是佩服。
“秦老弟,金人向来都是虎狼之族,这一路的周全,就全拜托你了!”魏良臣拉着秦岳的手说。
“那是当然!魏尚书,就是你不说我也会一力承担保卫事宜,再说,本来属下就是皇上专门派来为你保驾的!”秦岳恭恭敬敬道。他的话让秦岳放心很多。
金朝当前的皇帝是金熙宗完颜亶,不过,由于前些年,进攻大宋的主要大将金兀术,也就是完颜宗弼功劳太大,这时候金国的军政大权几乎都被他把持着,这从派来迎接的人就可以看出来,据魏良臣向秦岳分析,主要人物都是和完颜宗弼靠的近的。
而且,其中还有不少武将,大家都是好武之人,金宋实际上又是对立的,自然少不了人要来刺探秦岳的虚实,不过,几次之后,这些人大多吃了暗亏,就这还是秦岳故意放他们一马的。
毕竟秦岳表面上还得遵从高宗的命令,做的不能太过了。十日后一行人到达上京会宁府,第二天觐见皇帝金熙宗,朝上虽然是来朝贡的,魏良臣和秦岳等人,仍然少不了被金朝的金兀术等武将言语中挤兑奚落和冷嘲热讽。
不过,魏良臣此人有一个本事就是能忍,秦岳此行来金国的目的更不是豪勇斗狠,更是表现的中规中矩,没有多说什么,而又不卑不亢,朝见结束之后,给金国上下留下不错的印象。
魏良臣和秦岳不管怎么说都是大宋的使臣,所以,金国的人倒也没怎么怠慢,只是过了新年,金熙宗赐宴之时,魏良臣请求见宋钦宗一面,没有被应允。一行人只得准备过几日上路。
又等两天,明日就要出发了,秦岳也开始实施他此行的计划。天黑之后,一个人走出馆驿,趁人不注意,眨眼间上了房,施展轻功身法向会宁府的邻近五国城驰去。五国城,也就是还有黑龙江依兰县,此时,却是囚禁宋钦宗赵桓及其嫔妃臣属的所在地。秦岳此行的目的就是把这个傻皇帝救出来。
宋徽宗和宋钦宗及其皇族、臣下3000多人,于1127年被金朝劫掠回上京,后来软禁在五国城,分给他们天地,让他们自给自足,又派重兵把守,不过,这些许岗哨怎么会拦住秦岳。
五国城虽然离会宁府有一百多里地,可是秦岳的轻功已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收了萧瑶后,甚至连天目派的绝学“凌霄飞步”也学会了,一百里地不到半个时辰就被秦岳走完,而且,还顺利潜入五国城。
此时,宋钦宗赵桓,在自己的破屋子里唉声叹气。自靖康二年被金国军队掳来之后,他和父亲徽宗赵佶还有一干妃子皇族臣下,可以说是受尽了屈辱,金国皇室虽然仍然按月给供给,还分给他们土地自己耕种,美其名曰:美政,其实,真实情况绝非如此。
徽宗赵佶穷奢极欲,昏庸无道使得民不聊生,怨声载道。金兵渡河以后,京师震动。徽宗仓皇南逃,直到镇江。钦宗在大敌当前之下,只好答应金人的要求,割地、赔款。金军得到宋割地赔款的诏书,引军北还。
徽宗以为无事,便又带着后宫嫔妃,返回汴京。徽宗、钦宗以为从此就可以继续过他们的太平日子。不料两年后,金兵又大举南下,攻破汴京,徽宗、钦宗和后妃、太子、皇子、宗亲统统成为俘虏。
徽宗先后有两位皇后。第一位是王皇后,开封人氏,是德州剌史王藻的女儿,生钦宗赵桓和崇国公主。王皇后很宽厚,天性俭约。郑妃、王妃受宠,她处之泰然,待之均平,没有和她们过不去。大观二年王皇后过世,仅二十五岁。王皇后死去,郑氏立为皇后。
郑氏也是开封人,本为钦圣殿押班。好色多情的徽宗为端王时,每天在慈德宫朝拜向太后,向太后命郑、王两押班供侍,徽宗就看上了郑、王两位绝色。徽宗即位,向太后赐郑氏、王氏。郑氏入宫后,爱看书,好写诗文,极得以才子自诩的徽宗的赏识,历封贤妃、贵妃,在后宫独享异宠。
政和元年,郑氏继王氏为皇后。受册时,有司要创制冠服,郑氏却说:“正当国用不足,冠珠贵重多费,不如让工匠改制作妃时的旧冠即可。”郑氏又请罢黄麾仗、小驾卤簿等仪仗。
郑皇后严于律己也严格约束家族。郑族人郑居中在枢府。郑皇后进奏徽宗,说外戚不当干预国政,如果要用,就请在后宫任职,于是,郑居中罢职。郑居中后来又复用,郑皇后进言说,居中和父亲郑绅往还,人都称其招权市贿,伏请皇上禁绝,并许御史弹劾!
郑皇后天性端谨,善解人意,仁治后宫。然而,郑皇后的仁厚挽救不了大宋覆亡的命运。徽宗被迫禅位,赵桓入继大统,为钦宗,郑皇后被尊为太上皇后,迁居宁德宫,称宁德太后,开封祥符人朱氏立为皇后。
郑氏从徽宗南奔南京,金师北退后,又先于徽宗北还。当时,汴京危言四起,说太上皇要在镇江复位,太上皇后将由端门直趋禁中,内侍要钦宗严加防备。钦宗深知郑太后的为人,执意出郊外迎候,两人相见后悲喜交集。
汴京被攻破了,郑氏随同徽宗、钦宗和整个后宫人等成了金兵的阶下囚。徽宗、钦宗连同后妃、皇子、皇孙、诸王、公主和一大群宫娥美女共三千余人,在玺兵的押解下踏上了流亡北漠的征途。
靖康元宝负责押解徽宗、钦宗和徽宗郑皇后、钦宗朱皇后四人的是金将泽利。一路上泽利趾高气扬,用各种方法侮辱着这大宋的亡国帝后,践踏和蹂躏他们的人格和自尊。到达新安县,泽利和县令同设宴,大摆酒席,以胜利者的姿态嬉笑玩乐,大吃大喝。泽利酒酣耳热,兴致甚浓。
他命令朱皇后在席前唱歌,以助酒兴。朱皇后哪里受得了这等侮辱?可又怕违命后钦宗、徽宗吃亏,朱皇后含着泪,强忍着悲痛,挣着虚弱不堪的身体,哀伤地吟唱,歌声哀婉凄切。泽利听不懂,醉意朦胧的,只觉得很惬意。他乘着酒兴,命朱皇后再唱一首,敬县令一杯。朱皇后不得已,只好再唱。
两皇后泪流满面,悲恸不已。这时泽利已醉。他挥着手,要朱皇后坐到他身边,陪他喝酒。朱皇后哪里肯答应?泽利站起身,强行拉过朱皇后。朱皇后拼死挣扎,坚决不陪酒。泽利大怒,顺手就是一巴掌,打得朱皇后头晕眼花,扑倒在地。钦宗忍无可忍,怒喝泽利,骂他岂能无礼!泽利抽出刀,准备刺死钦宗。信安县令连忙解劝,说上令要活着朝见,逼死他们恐怕于将军不利,泽利这才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