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脚下,几个穿着灰色道袍的小道童正坐在一个小凉亭里,在他们中间,一个二十岁左右的胖道士,正在喋喋不休地给周围的小道童讲着什么。
   “我一茅从八岁起开始在茅山学道,对茅山的大小事宜可谓了如指掌啊。哼哼,不怕你们说,如果我想当掌门的话,那简直是小菜一碟!”那几个小道童互相望了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这傻胖子又抽疯了。众人擦掉被他喷到脸上的口水,各自散开。去忙自己的事了。
   “喂!喂别走啊,小师弟,听我说嘛,我一茅自从八岁上山学道……”
   “你自从八岁上山学道,然后怎么样啊?”一个冷冷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一茅心中暗叫不妙,是师父。
   “嘿嘿,师父……您老人家也出来透风啊……”一茅献媚地说。
   “我好像是让你去厨房洗碗吧,难道这么快你就把碗洗完了?”
   “嘿嘿,这个,这个。还没有。我现在就去,现在就去。”
   “等等,老规矩,一个时辰。”
   “师父,不要吧,洗碗要紧……我还是先去洗碗吧……”看到他师父的脸色,一茅立刻闭上嘴巴,站到一片空地上,双手着地,两脚朝天,说:“师父,书上写了,头朝下容易得脑瘫啊……”
   “哼,你头朝哪都脑瘫,记住,一个时辰,少一分就再加一个时辰。”老道士说完,向着大厅走去。
   “师兄,你又在练功啦!”一个小道士从山下跑上来,对一茅喊道。
   “嘿嘿,是啊,这样,容易避免脑瘫……师弟,干什么去。”一茅摆出一幅很享受的样子说。
   “哦,是南茅山的清明子师叔来了,我去通知师父。”小道士说完,向着大厅走去。
   茅山大厅里,现任掌门玉玄子正在拜祭三清尊神。
   “师父,南茅山派掌门清明子师叔率众师兄弟前来拜见。”方才那小道士匆匆跑进大厅,半跪在地上对玉玄子说。玉玄子听到小道士的话,微微点了点头,说:“差不多也是时候到了,清心明月,你们随为师来拜见你们的师叔,无尘,你去通知九洞二十一峰闭关的诸位师祖,说清明子师叔来了。”
   “是。”他身后的三个弟子毕恭毕敬地答道。三人中两男一女,是现在北茅山派里最有天资的三个三代弟子,颇受诸位师租喜爱。
   茅山一派自古就是Z国道教圣地,道教又分南北两派,北方道教为“符派””,符、都是写着神的名字的牌子,北方道教认为人生病是因为鬼魂附体所致,所以要拿符、来镇鬼,用剑来除妖;南方道教却认为人生病是由于阴阳不和,要想长生需要用丹补之,所以南方道教被称为“丹鼎派”。所以,捉鬼道士一般是北方道士,炼丹道士一般是南方道士。
   道教的发展在Z国已经有着几千年的历史,南北道教为了“正统”一名,也随着道教的发展不死不休地对峙了几千年,直到元末明初,玄玄子张三丰打破南北道教数千年来的理论,融合了南道教的丹鼎说和北道教的符论,再加上自己高深的武学修为,自成一家,创立武当一派,从此,道教在Z国逐渐形成了三足鼎立之势。
   清朝末年,西方列国屡犯Z国。少林寺空明方丈广发英雄贴号召武林人士组成武林联盟共御外敌,武当,娥眉,蜀山剑派,南北茅山等各大门派纷纷响应,道教千年来的正统之争也因此而结束。
   自从新Z国成立以后,大多的门派都选择了隐姓埋名,在最后一次的武林盟主大会上,空明方丈只留下一封书信便飘然远去。
   今天是北茅山现任掌门玉玄子的退位大典,身为亲密道友的南茅山掌门清明子自然要前来祝贺,老友重逢,感慨良多,清明子和玉玄子两人可谓道教的泰山北斗,两人又都是爱酒如命之人,这一见面,几坛子陈年老酒自不可少。
   “老哥,不错啊,不错啊。”清明子喝光酒杯里的酒,不住的点头说。
   “这酒可是我藏了三十年的女儿红,专门为老弟准备,哪能错得?”玉玄子得意地说。
   “我可没说这酒,老哥,我说的是人。”
   “人?”玉玄子被他说得满头雾水,清明子见他满脸疑惑的样子,忍不住大笑:“想不到你老哥一生爱酒如命,天天喝得烂醉如泥,却能寻得两个好徒弟,不错,不错。”
   “哈哈,不是我自夸,老道一生糊涂,平生最大的骄傲之处,正是能收得三个徒弟,清心明月,你们过来拜见你们师叔。”
   “弟子清心,明月,拜见师叔。”两人走到空明子跟前,一齐跪下说。
   “好,好,男的英伟不凡,女的出尘脱俗,而且,个个天资聪明,不错,不错,老哥,你说你有三个高徒,那,第三个呢?怎么不叫来让老弟我见识一下?难道还怕我抢走不成?哈哈。”清明子打趣说。
   玉玄子等清心明月退下,凑到空明子耳边,得意地说:“这第三个徒弟,可是我老道的命根子。呵呵,他现在去通知九铜二十一峰里闭关的祖师了,等一下就回来,到时候,我包你羡慕死。”
   “老哥这一退位,世上自当是又多了一个活神仙啊。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收到一个不错的徒弟。到那时候,我也可以放马南山了”
   两人正在那里一边品酒一边闲聊,方才进来通报的那个小道士跑进来喊道:“师父,门外来了一群奇怪的人,他们说,……”
   “他们说什么?”玉玄子疑惑地问,这时候,一道红光从外面飞射进来,打在那小道士背后,小道士身子晃了晃,倒了下去。
   “他们说,希望借贵派的震山之宝一用。”门外走进来一群打扮各异的人。为首的一个白衣男子说。
   “外国人?”玉玄子看着这些人的长相和装束,明显的是外国人打扮,其中有几个还是白皮肤蓝眼睛。
   “对,你们一直都是这么称呼比你们强大的人的,对吧,玉玄子道人。”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大个子说。
   “我好像没请你们进来。”玉玄子强压着心里的怒火,同时他有种不祥的感觉,果然,随着一声刺耳的大笑,他的感觉得到了证实。
   “哈哈哈哈,您认为死人会请我们进来吗?”另一个人说,他脑袋上上光滑得让人难以置信,连根眉毛都没有。
   “你们这次不请自来,到底意欲为何?”玉玄子问,清心和明月拔出手中宝剑站在玉玄子身后。
   “老道士,你可真健忘,我们刚才不是已经说了吗?我们前来,只是想借贵派的震派之宝一用,如果你肯大方的拿出来,我们还是有商量的余地的,”
   “笑话,别告诉我你们这些杂七杂八的人联合起来只是为了来这里借一把剑,而且,借东西借到你们这个份上,还指望我能把东西借给你们?”,“既然你知道我们不是诚心来借东西的,那你好好想想吧,对了,别想着南茅山的人会来救你们了,你们看。”刚开始说话的那个白衣男子得意洋洋地拿出一把精致的宝剑。
   “莫邪剑!”一旁的清明子惊呼道:“你们去了南茅山了?你们……你们……”
   “我们已经把您的徒子徒孙送到了一个他们一直想去的地方,西方极乐界,不是吗?哈哈。”
   “玉玄子道人,如果你不想让你的北茅山像南茅山一样血流成河,那么,就乖乖地交出干将剑,我们这次而来,可不是专门来杀人的。”
   “只可惜,老夫并没有把剑交给你们的意思,也不想让自己的地方血流成喝,而且……”
   “而且什么?”一个忍者打扮的矮子说,同时他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玉玄子身后的明月。
   “而且,我还要为南茅山的弟子报仇!”玉玄子说完,抓起桌子上的酒坛,向着那群不速之客仍去,众人没防备他会突然来这么一招,全都不自觉地闪开。
   “把他们通通围住,一个也不要放过!”随着玉玄子的喊声,大厅两侧冲出许多手持长剑的小道士。
   “哈哈哈哈,好笑好笑。既然如此,就让戈尔来领教一下Z国道士的威力吧!”那个光头说着,他把右手中指放到自己嘴里轻轻一划,然后用被自己咬破的手指指着离他最近的一个小道士,一滴鲜血打在小道士身上,小道士惨叫着倒下,身子顿时裂开。
   “滴血降,你是降头师!”清明子看着地上小道士完全翻开的尸体说。光头得意的笑了起来,说:“老道士好眼力。”
   “玉玄子道人,希望你能考虑清楚,到底是让我们自己把干将剑找出来?还是您拿出来。”
   “混蛋,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茅山弟子听令!现在所有的禁法禁咒全都解禁,上!”玉玄子想也没想,直接说,说完,他拿出一道黄色纸符,向着大厅中间那些人打了过去。只见对方穿着斗篷的那人轻轻一挥手里的魔杖,玉玄子打出的符咒在空气中自动燃烧起来。
   “如果你们坚持的话,我们只好这样。”一个白皮肤蓝眼睛人说着,十根手指突然爆长,嘴里长出两颗白色的獠牙,向着离他最近的一个小道士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