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我……”
  吴馨声音响起,眼泪在打转,我顾不上解卦忙蹲下带着些歉意道:“对不起啊,不是怪你,是你不能帮忙,不然就不好了。”
  先前我冲过去抬棺的时候小丫头也跟了过来,被我推开了,这动作让这敏感的小丫头误以为她做错什么了。
  她擦了擦眼泪狐疑的看着我,我揉了揉她的小脸道 :“你和我们不一样,是灵体以后见到这样的队伍,不要去帮忙否则好心会变成坏事的。”
  “哦,我知道了。”
  听我这么一说小丫头心情这才好起来,响起什么似的指着送葬队伍远去的方向:“刚刚,我在哪里看见老鼠。”
  “老鼠有什么稀奇的。”我笑道。
  “不是,很大一只,这么大!”吴馨惊讶的用双手比划出一个很大的模样,让我有些忍俊不禁。
  “可能成精了吧,不管他我们先去找黄昊。”
  “嗯。”
  拉着小姑娘向石碣村走去,村中宴席刚散一会儿还没收拾干净,孩童追逐打闹,老人聚在村口一颗树下抽烟,年轻人则男男女女的聚在一起打牌,几个汉子凑在一桌拼酒。
  我的到来引起了村口老人的注意,一些声音响起。
  “咱们村出去打工的有这号人?”
  “没见过啊,村子就那么大点地方谁家小孩不都清楚啊。”
  “看他打扮像是卖刀的嘞,正好我家里那把菜刀不太好使了,诶小伙子这刀怎么卖啊。”
  我微微一笑:“抱歉了老人家我这刀不卖。”
  “不卖?那你挂这么多菜刀剪子的干嘛,好玩啊?”
  “你懂个屁,我跟你讲这个叫赊刀人,他们的刀你买不起的,是吧小伙子?”
  我点头也不是不点头也不是,只得笑道:“大爷您也知道赊刀人?”
  我掏出身上的香烟散了一圈出去,有几个打牌的年轻人感兴趣的围了过来。
  大爷接过我的香烟嗨到:“知道的吗,以前咱们村里就来过一个,诶你别说和你长得还有点像呢。”
  “他是不是叫王陆?”我问道。
  老人摇了摇头:“记不太清了,那时候我还年轻呢二十来岁这一晃都过去四五十年了。”
  我知道估计八九不离十了,“老大爷,您说的那赊刀人,最后赊刀给谁了,实不相瞒我是他的孙子这次是来收账的,咱们村有几户人家姓黄的。”
  “小伙子你怕不是蒙骗我们吧?那人进村逛了一圈之后就离开了,没赊什么刀啊,姓黄的咱们村里就一家就今天摆席的。”老人笑呵呵眼神有些异样的看着我。
  “切,原来是个骗子,我当有多了不起呢。”
  “就是,还把我唬住了,还以为真有什么赊刀人,这些人啊都是骗子。”
  身边几个年轻人哄堂大笑,没了兴致转过去打牌去了。
  听到我被人叫做骗子,吴馨小丫头气的捏起拳头,对着那群青年男女晃了一下,我没什么在意的皱起眉。。
  “只有一家?是黄权而非黄昊,这就有意思了。”我点上烟深吸了一口气再以黄昊和黄权起卦。
  这次得到的卦象更有意思,已死的黄权丧子,而还活着的黄昊也丧子,这两人不会是一个儿子吧?
  我邪恶的想着约莫过了大半个小时天色快黑下来,出殡的队伍也回来了,刚死了儿子的大娘抹着眼泪走在最前方。
  看到我之后将眼泪擦干净走了过来:“小伙子刚刚真的谢谢你了。”
  “大娘客气了,逝者已逝还请大娘节哀。”我说道。
  大娘一听忍不住落泪:“这都是命啊。”
  “咋了啊,这家伙不是骗子吗?六婶你谢他做什么?”一个喝得有些高的汉子走过来。
  大娘怒喝一声:“滚过去,要不是你拉着我儿子喝酒,会出这样的事情?”
  那汉子脖子一缩不敢再说话,送葬队伍中的老者疑惑道:“怎么就骗子了?”
  旁人吧先前的事情一说,众人都有些狐疑,大娘吸了吸鼻子说道:“小先生,村里就我家死老头子姓黄,您是不是找错人了?”
  我摇了摇头:“不会错的,大娘冒昧问一句,你儿子叫什么?”
  “黄文胜。”大娘说道。
  黄文胜,命中带土金水,缺火木,已丧,血光之灾,我看着大娘的面向,从面向来看这大娘的确是个命途多舛之人。
  天庭满而凸,地阁尖而不圆,这是命运多变之相
  早年顺遂但是到了中年之后丧夫老年丧子,而且隐隐有血气藏而不发,手上曾经沾过不少人命,但这血气并不致命因为这血气之中有另外纷杂的气运庇佑。
  我几番推算下来心中有个大概开口道:“大娘请问您年轻的时候是不是做稳婆的?替不少大富之家接过生,救过不少母子,当然女子生产与阎王殿只隔一层纱,因此您手上也过手不少死婴。”
  大娘瞪大了眼睛,周围的人也都吓了一跳先前叫大娘六婶的汉子一激灵:“你怎么会知道?”
  “看来是没错了。”我心下一叹:“您儿子黄文胜,应该是被大梁砸死的,时间是正晌午时,出事那一天应该早早见了血。”
  这下汉子彻底坐不住了狠狠一巴掌呼在了自己脸上哭嚎道:“我就不该激小文的。”
  他哭着将事情说出来,原来黄文胜活着的时候和他一起去给村里新盖房子的人家上大梁,堂兄弟两个都是好酒之人。
  本来上梁这种危险活儿是不该喝酒,但两人那天还是喝了不少,接过两人都喝多酒了黄文胜本来都不打算去了,结果被汉子一激上了脾气。
  嚷嚷着要去,出门的时候还摔了一脚磕破了腿,但两人都喝大了也不管,结果上梁的时候一个没站稳从高处摔下来,大梁失控落下来直接就将其脑壳砸扁了。
  汉子哭着说出一切,大娘已经泣不成声,我想了想还是没把实情说出来,按照我在大娘身上看到的东西。
  就算黄文胜没喝酒没去上梁也有一关要过,命中缺火木,这一关和木与火有关,本来如果黄文胜摔了一跤见血之后没去上梁的话这一关也就过了。
  结果偏偏赶着去给人上梁,同时犯火木不死也不行了,然而尽管看出了一切我还是有些想不通,这笔账究竟是怎么回事。
  石碣村就只有大娘一家有姓黄之人,两个还都死了,黄昊也死了儿子这其中难不成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