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你这东西可比昨晚那些好对付多了。”
揉着发红的拳头,陈老大从行尸心脏处收回拳头轻笑道:“没有其他手段的话,就乖乖束手就擒吧!”
那行尸的心口直接被陈老大打穿。
“做梦!”
这道士怒喝一声手伸进兜里洒出一把黄豆,左手现铜铃轻轻一晃大喝道:“变昼为夜,撒豆成兵,挥剑成河,呼风唤雨!”
赫然,地上黄豆变成了一个个拿着刀剑的战士向我和陈老大冲了过来,我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还有这一手,当下打出一道离火。
离火从地面升腾,将冲在最前头的三个士兵烧成灰烬,看来这家伙的撒豆成兵的本事还只是初阶。
这时候道士身后的另一具尸体跳了出来,目标是我。
估计是陈老大刚才一拳让这道士知道他养的行尸不是陈老大的对手,然后将我当成了软柿子。
我摸出金刀,在行尸靠近我之际,转身反手一刀将这行尸的脑袋斩下,随后一剪子捅进了这行尸的心脏将其心脏搅碎。
“六丁六甲尊我令,方台三寸引清香……”
三道茅山令旗在道士手中一转仿佛箭羽般插入地面,他咬破中指摸出六个草人,中指血在六个草人身上横抹而过,顿时草人幻化成六个金甲天神,舞者刀枪剑戟冲过来。
草人施法本就是茅山术士的好戏,这家伙被我和陈老大用草人骗了一次,当下似乎要找回场子,以草人施法。
陈老大刚清理完那堆豆子幻化出的士兵,当下又见三个金甲神冲向他,脸上出现些许不耐烦的神色,奇门大开。
“震字,落雷!”
三声春雷炸响,将三尊金甲神劈了个灰飞烟灭。
我见状推到艮位,手掐艮卦口诵三山:“未享荣封捐马革,论功定赏镇三山!镇!”
三座大山虚像当头而落,直接将冲向我的三尊金甲神镇压,道士又是眼皮一颤,刚要再施法,陈老大开启八门一手按在那被困在八门当中的鬼胎身上淡淡道:“你要再继续这么纠缠下去,我就让这小家伙连鬼都做不成。”
看到鬼胎道士停止了动作,面色难堪良久才叹了口气:“我认栽。”
这鬼胎显然对道士很重要,我看着道士:“说说吧,为何要对付刘家?甚至不惜要和刘家同归于尽。”
道士眼中出现一抹凶厉:“我对付刘家,你怎么不去问问刘家是怎么对我妻儿的!”
我皱着眉,这当中的隐情似乎不如我想的那般的简单,“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道士眼睛滴溜溜转,似乎在盘算着如何才能将鬼胎从陈老大手中夺回来,我冷笑一声:“别耍花样,踏入八门当中你自己都将自身难保,老老实实将前因后果讲清楚,事情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陈老大顺势收起奇门局,顿时道士最后一点小心思被掐死,只能得将事情和盘托出,让我和陈老大都大吃一惊。
这道士叫齐山,正统的茅山道君。
茅山道士与六根清净的和尚不同,是可以娶妻生子的,齐山在二十三岁那年离开了茅山,和世俗中一个女子结为夫妻。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结果因为齐山是个茅山道士又从小被带上茅山修道,醉心于术法,别说赚钱养家了连平日里的家庭开支都要妻子掏钱。
妻子很理解他,自己外出打工补贴家用。
结果一天齐山闭关修炼有成,出关之后却没在家见到妻子,本以为妻子只是在外务工,结果没想到之后就是整整四十年没有再见到妻子。
妻子失踪,齐山用术法追查了整整四十年才在h市找到了妻子的下落,齐山指着脚下这栋楼冷声道:“我妻子就在这栋楼内,被人水泥封体活活打了生桩,而这栋楼就是当初刘家人盖得,你说我要不要报仇!”
“那这鬼胎是?”陈老大看着道士眼中流露出些许怜悯,我已经猜到了些许。
果然道士流着泪道:“我那可怜的夫人被打生桩时已经有了身孕,我当时找到这栋楼用招魂法只招出了我那未出世的孩子鬼魂,而我妻子的魂魄早已经魂飞魄散。”
我的心狠狠颤抖了一下,打生桩是古时候就传下来的一种邪法,相传古人建桥或是建楼地基不稳,盖高楼大桥垮塌之后就会找一个祭品将其活活填进地基中,借助祭品被活祭之后的怨魂稳固建筑主体。
因为尸体被封住就算是人间的鬼差也勾不走生桩的冤魂,更何谈轮回转世?所以这齐山才会想要借助刘芸的身体生下鬼胎,给自己的孩子一个肉体。
陈老大放出了被困在八门中的鬼胎,这浑身布满鲜红血管的鬼胎急忙跑向齐山。
“别怕,孩子别怕。”齐山忙抱住自己已经死去四十年的孩子老泪纵横,他的露出的手臂上全是烂疮,这是他毁了刘家祖坟受到的天谴。
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轻声道:“刘家害的你家破人亡,你也毁了刘家困龙局,接下来如果估计不错的话,刘家要开始走下坡路了,此事到此为止如何?”
齐山看着我依旧有些不甘心道:“可我孩子……”
我想了一下:“这事儿我帮你办了,当然你得给我保证,你与刘家的恩怨到此为止。”
“只要你能助我孩子转世为人,我齐山立誓今生不再针对刘家。”
我点了点头让齐山跟着我回刘家。
回到刘家诗韵见到我和陈老大平安归来,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地。
“刚刚小芸说肚子很疼。”诗韵问着我目光却落在齐山身上。
我拉着她的手和她说刘芸没事,转过目光看着一旁的刘松涛夫妇道:“刘先生明天麻烦你给我去买一些九孔莲藕来,另外你们刘家在南郊那边是不是有栋烂尾楼?”
刘松涛一愣:“先生你怎么会知道?”
“明天把那楼拆了,那是你父亲做的孽。”我冷哼一声。
夫妇两顿时向犯了错的小孩一样有些手足无措,而齐山看着他们的目光更是恨不得要把他们生吞活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