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铁球神情平淡地盯着陈浩,也不知道是在思考着什么。
陈浩心下越发慌乱了,他实在是摸不清杨铁球此时的心里在想什么。
他只知道,面前这个人,是他无论如何也不敢招惹的人物。
要知道,前两天发生在药神堂的事情,就是与杨铁球有关,成百上千的富商,齐聚药神堂,为的就是迎接他。
药神堂的掌柜王虎告诉他,眼前这位杨铁球先生,绝对不能对他说半个不字。
“王玲,你还愣着干什么?赶快给谷主磕头认错!”陈浩猛地转头看向王玲,怒声道:“你知道自己惹了多大的祸事吗?”
王玲此时已经完全蒙住了。
她压根就没想到事情还会发生这样的变故,要知道陈浩在黄泥镇的势力,可是已经大到连她都无法想象的程度了。
但像陈浩这样的人物,竟然也有忌惮的人。
还只是这么一个丝毫看不出特别的年轻人。
王玲呆呆地望着陈浩,她似乎有些始料未及,或是完全乱了阵脚,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
“浩哥……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王玲问。
“闭嘴!”陈浩冷声打断了王玲的话,“谷主的身份,也是你能知晓的?我只告诉你一点,昨天在药神堂,成百上千的富人要迎接的那位贵人,就是你面前的这一位!”
“你说什么?”
王玲震惊地瞪大了双目,已经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消化这一惊人消息了。
她并不是不知道,那天在药神堂,来了一位身份尊贵的大人物,当时她也在场,可惜自己一直未曾见到大人物的真面目。
却没想到,今天却以这样的方式看到了大人物的真面目。
她都做了些什么?
“这……这位大哥,我知道错了,您饶了我吧!”王玲此时又惊又惧,她发着抖看向杨铁球,哆嗦着道:“我真的明白错了,我不该得罪您……我向您跪下道歉,可以吗?”
这时候的王玲,已经全然没有了之前的冷傲自得,她面上眼泪鼻涕全冒出来了,将脸上的浓妆糊作一团,极其不体面。
可是王玲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她只希望杨铁球能够饶过她。
王玲是真的没想到,自己随便碰上一个人,居然就是那位传说中的大人物。
杨铁球终于站起身来,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王玲,片刻后,说道:“钱曼是我的六姐,你现在知道了吧?”
绷在王玲心头的最后一根弦也终于断了。
“实在对不起!我是真的不知道她的身份,如果我早知道她是您的六姐,我一定不会得罪她的!”王玲跪在地上磕着头道。
这个杨铁球绝不是她惹得起的人,如果今天不能逃过这一劫,她们王家,大概就完了。
可她是真的万万想不到,那个柔弱可欺的钱曼,居然有这么一位了不得的弟弟。
“哦?你是说,要是钱曼并不是我的六姐,你仍然会干出这种事来?”杨铁球冷声问道。
王玲顿时发觉自己说错了话:“没……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以后我都不会这么做了!求求您……”
“谷主,药神谷老谷主已经交待过了,您在黄泥镇的这段时间里,我们药神堂所有人都要听命于您,这件事情您有什么打算?”王虎走到杨铁球身旁,十分尊敬地问道。
“很简单,王玲惹了我的六姐,必须要让她付出一定的代价。”杨铁球轻描淡写地说,“从今天开始,我希望在黄泥镇上,再也不会听到王家这个名字……”
杨铁球说完这段话后,便转过身,径自往酒吧外面走去。
王虎立刻俯首:“我明白了,谷主,从今往后,王家这个家族,将永远消失在黄泥镇的富人圈……”
说完后,王虎便快步上前,引着杨铁球离开了酒吧。
王玲则双腿一软,倒在了地上。
从酒吧出来,杨铁球什么都没说,陈浩就已经殷勤地请他上自己的车,说是要送他一程。
杨铁球轻轻点头。
“谷主,再过几天,就是药神堂的药品招商会,到时候,黄泥镇各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会参加,后面还有酒宴,您到时候有兴趣去看看吗?”王虎站在旁边,有些局促地问杨铁球。
虽说药神堂是王虎一直在打理的,可是他知道,现在的药神堂,幕后老板就是杨铁球。
药神堂一直在黄泥镇炙手可热,以药神谷的实力,无数人都想巴结药神堂,哪怕是随便弄到一些药方,也能因此大发横财。
“我就不去了,药神堂这边,暂时还是由你打理吧!”杨铁球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干脆利落地拒绝了。
王虎心里明白,像杨铁球这种行踪神秘、身份显赫的人物,肯定不会和那些沽名钓誉之徒一样,哪儿热闹往哪钻的。
而一旁的陈浩,却想法不同了,虽说他是黄泥镇的首富,但他在王虎面前,同样逊色几分,毕竟以王虎在药神堂的实力,既能让他一朝飞上枝头,也能让他一夕跌入尘泥。
而杨铁球,却是那个连王虎都不敢得罪的人物。
可想而知,这样的人,估计连揣测心思,都是一种冒犯。
王虎点点头,对于杨铁球的命令,他只能服从。
来到外面的大街上,夜色已深,王虎对杨铁球不放心,一直把他送到杏花村里。
一看到杨铁球落脚的地方居然如此破旧,王虎立刻说道:“谷主,以您的身份,怎么能住这种不体面的地方?我可以立刻命人为您在黄泥镇挑选一座院子,如果您愿意的话,还能将家人一并接过去住……”
杨铁球却摇了摇头,没有同意王虎的话。
“王虎,我的事情,不劳你操心!同时,关于我是药神谷谷主的事,从此后不准再提!否则,你这个黄泥镇的当家人,就别做了!”说完,杨铁球便打开车门,直接下了车。
没多久,他连头也没回,抬脚往钱曼的祖宅走去。
王虎怔怔地看着杨铁球走进老房子,无奈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