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里个浪……”
搞定了锦云,也就搞定了后院起火的危险因素,刘明心情大好,哼着小曲儿,就从后院走出来了。
“太子爷。”
陈尘一直伺候在外面,真担心情况变得糟糕,忽然看到刘明这个情况,悬着的心,马上就放下了,跑上来兴高采烈地问道:“事情搞定了?”
“废话!这世上还有本宫搞不定的事情?”
刘明吹嘘着,也就到了一个耳房之内,这里是他所能走出的最远距离了。
再要往前走的话,刘明可就是违约了。
而从高庆娘的反应上来看,违约的话,将可能导致高庆娘翻脸。
一旦如此,刘明可就有性命之忧。
要知道,刘明手下的安保力量,可是连蝮蛇组织的杀手都对付不了。
而高庆娘则是根本不把那些杀手放在眼里,随意抬手一剑刺出,就能结果一个六品武士的杀手,可怕程度,由此不难知道。
所以,还是惹不得高庆娘的。
亲眼看着大堂上摆放的棺材,亲耳听着哀乐阵阵传来,再想到,所有这些都是为自己而举办,刘明的心情就不由得变得郁闷和沉重。
他还年轻,对活着还有深深的眷恋,所以根本做不到看淡生死的程度。
这也就注定了,他看到这些不可能无动于衷。
刘明很想结束这一切,只是,约定的期限还没到,没办法结束这一切。
不过,刘明也真是不愿意再被郁闷所折磨了。
他需要转移一下注意力。
“陈尘,庞智的工作,干得怎么样了?”
为了转移注意力,当然,更重要的是,也是为了了解庞智那边的真实情况,他就询问道。
而此时,他又已是走回小屋里来,顺势坐在了一个椅子上。
庞智是被他任命为建设新村庄的负责人了。
这些天来,庞智一直都在为这项工作而尽心竭力,夜以继日地督工。
这是刘明给他的特权。
为了实现在十天里,建设二十个村庄,每个村庄要搭建起一百户住宅的这个既定目标,刘明可谓是下了狠手。
在一开始,刘明就告诉庞智,可以夜以继日地赶工,为此,就是累死几个工人,那也是没问题。
这倒不是刘明没人性,不把那些由万年县居民和数万流民组成的工人不当人看,实在是因为大宋王朝如今所面临的情况,已经是太糟糕了。
哪怕就是用岌岌可危来形容,那都是毫不为过。
江南的水灾,已是导致无数百姓流离失所,从而酿成一股逃荒大军,正在向京城汹涌而来。
若是不早作应对,京城都会被这股逃荒大军给吞噬。
而这万年县,位于京城以东,素来就有京城东大门之称,到时候更是会被先一步吞噬。
情势危急到了这种地步,试问,刘明还怎么敢浪费哪怕是一丁点时间呢?
当务之急,最为紧要的,就是赶紧结束这里的工作,然后,筹集到三百万两银子的救灾款,赶紧去应对那即将汹涌而来的逃荒大军。
所以,庞智工作的重要程度,也就不言而喻了。
刘明能否从这里腾出手来,解决江南水灾的燃眉之急,可就要看庞智能不能实现他的规划,安置好这里的数万流民了。
“禀太子,庞智的工作并没受影响,这些天来,他一直都在率领工人们赶工,夜以继日,从不曾有松懈。”
陈尘见问,赶紧如实禀报道。
“哦,是吗?你可确信?”
兹事体大,来不得半点马虎,所以刘明没有轻信禀报,在听了陈尘的话之后,犹自不放心地加以确认道。
“太子爷,奴才对此,再确信不过。”
陈尘就提醒说道:“太子爷您不会忘记您拨给庞智的那一百太子卫队兵士吧?他们每天都会派两个兵士,跑回来,报告工地的情况。奴才说的,就正是那些兵士禀报的。”
“嗯,如此说来,自是不会有差,本宫也可放心了。”
刘明当然是不会忘记那一百兵士的事情,兵士是他拨给庞智调用的,这些兵士在工地上,起到的也是维持秩序的作用,但在暗地里,这些兵士还被刘明赋予了一项使命,那就是每天密报工地的情况。
而在刘明这里,负责接待那些跑回来密报工地情况的兵士的负责人,就正是陈尘。
所以,陈尘通过那些兵士,进而掌握到工地的实际进展情况,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新村庄的建设,进展如何?”
这个问题,同样是刘明关注的问题,他跟着就是问道。
“禀太子,进展顺利,情势喜人,用那些跑回来密报的兵士的话说就是,已经是接近于收尾了。”
陈尘喜悦地说道。
“好,这么看来,庞智还真是个有能力的,完全可以委以重任哪!”
刘明更加高兴,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喜形于色,可就不无激动地说道。
重用庞智这样的能臣干吏,不管是对刘明来说,还是对宋帝来说,抑或是对整个大宋王朝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只有庞智这样的能臣干吏多起来,像张昌、朱中照,以及黄板、孙丙鲲那样的奸佞之臣才能越来越少。
那样以来,大宋王朝的办事效率,就能得到成倍提升。
最后的结果就是,大宋王朝就可以被打造成一架运转效率极高的机器,足以碾压周边蛮夷的进犯与侵略了。
“太子爷您说的不错,那个庞智,不但能力卓著,而且更是对太子您忠心耿耿。”
陈尘不失时机地进言说道。
“此话怎讲?”
刘明感到好奇地问道。
“兵士们已是不止一次禀报说,庞智自从闻知太子爷您被刺,伤重不治,他就哭得悲痛欲绝,当时就跑来拜祭,磕头磕得脑袋都肿了,非要留下为太子守灵……”
听陈尘说起这些,刘明也是知道的,赶工要紧,自然是不能让庞智在县衙守灵的,所以当时,刘明就让陈尘跑出去,责令庞智立即赶回工地督工,并说这是太子遗命,乃是太子弥留之际所仍旧念念不忘者,必须加班加点完成任务,方才能告慰太子英灵。
这么的,庞智才不得不忍痛返回工地,继续督工至今。
“庞智返回督工之后,每天都会对着县衙所在的方向跪拜哭泣,说是没能保护好太子,致令太子在他所管辖的领地上遇刺,含恨而逝,实在是他保护不周,罪该万死……”
禀报这些的时候,就连陈尘都是不免动容。
“这倒还真是难得……”
刘明听着,不由得感叹道。
就算庞智这么做,有着表演的成分,毕竟,他这个太子,实实在在是在庞智的辖地遇害的,宋帝真要追究起来,庞智所犯的乃是死罪,而庞智如此表现,不问可知,等同于是在告诉宋帝,对于太子遇害,他真的是悲痛至极,就只是回天无力,唯有如此怀念太子了。
得知庞智的这一番举动,说不定宋帝就会法外开恩,免他一死。
不过,尽管如此,庞智能有这番表现,那也是堪称难得了。
足以说明他是有心之人。
对待下人,不能太过于求全责备了。
刘明亦是知道这个道理。
所以他才会对庞智的表现,不能不感叹了。
“狗太子,可算是让我找到你了,去死吧!”
然而,就在刘明立着,背负双手,感叹庞智的表现之时,冷不丁却是出现一个男子,怒骂一声,锵的一声拔出宝剑,不由分说,可就向刘明刺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