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家伙,本宫可是不能不防。”
  刘明在心里很自然地就是想道。
  因为,通过融合前身记忆,刘明已是认出了这个刘轨了。
  对于刘轨其人的生平履历也是有了一个基本的了解。
  这家伙是湘王刘发的嫡子,并且也是长子,深得刘发喜欢,因此,就被早早地立为了王世子。
  以后继任湘王之位,肯定是没有任何疑问的事情。
  不过,有一点很是让人捉摸不透。
  那就是,这个湘王世子刘轨,自小到大,都是没有来过朝廷。
  因此,朝廷对于这个刘轨,也是从来就只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湘王刘发对此的解释是,刘轨生来体弱多病,需要巫师的祈禳,方才能保得平安无事。
  显得极为神秘。
  然而,不知为何,从去年开始,这个很是神秘的王世子刘轨,却是突然打破了不露面儿的传统。
  他竟是代表湘王刘发,亲自来朝廷朝贡来了。
  这是他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啊!
  也是刘轨被册立为王世子二十年以来,第一次让朝廷窥见其真容。
  当他上殿,立在那里,伟岸挺拔的身姿,器宇轩昂的仪表,卓尔不群的谈吐,谦逊有礼的举止,当真是有如天降神子。
  一下子就把一群皇子比得黯淡无光了。
  正所谓相形见绌,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宋帝的这一群儿子,跟这个大兄家的儿子比起来,那就是驽马比麒麟,野鸡比凤凰,完全就没得比好吧!
  当时的太子刘明还是前身,书都是读不好的,更别说其他了。
  就是在一众皇子中冒尖挑头的七皇子刘渊,尽管平日里喜好读书,诗词歌赋,样样能行,跟这位王世子一比,那也完全是不具有可比性。
  不要说文武百官的风评了,就是七皇子自己,都是很快折服在了这位王世子的惊世风采之下,变得唯唯诺诺,甘愿听其指教起来。
  这让宋帝心里很有些不高兴。
  但是,面对头一次来朝觐的这位侄子,宋帝也是不好发作。
  只得是赔笑违心地向一众文武百官夸耀道:“哈哈……贤侄真不愧是我皇家骨血苗裔,这般丰神俊逸的一个人儿,愣是把朕的这些儿子都比下去了!不过,幸亏朕还不算年老,还可以再生。朕就希望能生一个贤侄这般的儿子,也好承继我刘氏江山社稷哪!”
  这才算是勉强把这个令人尴尬的场面儿给应付过去了。
  但是,自此之后,宋帝也就有了阴影,时常地喃喃自语般感叹道:“朕广选天下美女,后宫佳丽三千,为何就不能也生出一个像刘轨侄儿这般仪表堂堂的儿子呢?”
  直到过去了大半年,宋帝才总算是从刘轨所带给他的阴影中走出来。
  只是,转眼间,又是一年过去。
  这个湘王世子又是出现了。
  显而易见,这是又来朝贡来了。
  而这次来,还不知道又要掀起怎样的风浪。
  虽然在这一年里,发生了很多事情,尤其是在最近,也就是将近两个月之前,更是发生了太子遇刺事件,按说这等改变,是可以为朝廷带来新气象的。
  然而,即便是带来了新气象,那不也就只是七皇子被立为新太子吗?
  就算是这等新气象发生了,那也是没办法扭转皇子比不过王子的局面的。
  更何况,七皇子上位的新气象还并没有发生。
  太子刘明遇刺,虽然危险,但却并没有丢掉性命。
  奇迹般复活了。
  这让刘明依旧稳坐太子之位。
  而太子刘明,去年可是连跟这位王世子一比的资格都是没有的。
  这又该怎么应对呢?
  “我这个现代人,只怕并不是会怕了你的吧?”
  所以,当刘明从前身的记忆中,察觉到关于这位王世子的这些信息之后,便是不由得在心里玩味一叹,可就是想道。
  你不就是来显摆比较来了吗?
  论长相,你是要比本宫强出一些,但是,又能怎样呢?
  本宫也不输你多少嘛!
  至于气质风采方面,前身输给你太多,我这个现代人,只怕是并不会输于你的吧!
  若是再比诗词文章,作为现代人,我所学的那些传世名篇佳作,也是足以把你这点儿才气比下去的吧?
  哪怕就是你很强,艳压当代,那不也就只是当代吗?
  我所学所记,那可是多达百代的。
  我不信这多达百代的惊才绝艳的才子文人的旷世佳作,比不过你一个艳压当代的人。
  “只要不比武修,哪怕就是比武防军策,我也有信心能赢你。”
  刘明更是信心满满地想道:“孙子兵法、三十六计、战争论……我都是读过考过的,还怕你一个古人不成?”
  至于所怕的,当然就是武功。
  这个缺点是真的没办法及时弥补。
  因为这不是朝夕就能练成。
  虽然他可以让高庆娘他们教自己,名师是不缺的,以他堂堂太子之尊,若要学武,也是绝对不愁名师教导,可是,这终究不是短时间内就能练成的。
  而这个湘王世子刘轨,却是由巫师祈禳护佑,又是二十年不来朝觐,苦心孤诣到这地步,必然已是武道大成了。
  这怎么比?
  完全没办法比啊!
  “不过,就算是武修上比不过你,这也只是一方面哪!其他方面赢了你,我不还是以多胜少,稳拿冠军吗?倒也不怕!”
  不过是须臾之间而已,刘明就是在心里想到了这么多。
  去年没有跟你一比的资格,今年我不但是要跟你比,我还要赢你!
  所以最终,刘明就在心里如此打定了主意。
  “谢太子恩典。”
  而此时的刘轨,在听到刘明让他免礼的话语之后,便是毕恭毕敬地谢恩,然后起身,偷眼打量刘明,心里也是纳闷道:“这太子怎么不像是去年那个太子?”
  去年他来,虽然并没有跟刘明比拼,但是,也是跟刘明交谈过的。
  而通过跟刘明的交谈,他也是摸清了刘明的实力。
  什么实力?
  当然是没有实力可言。
  也就是说,跟他比的话,完全就不具有任何可比性。
  这也是让他益发轻视宋帝起来,嘴上不说,心里却是不由得讥讽道:“皇帝叔叔,虽然你贵为皇帝,很是精明能干,但是,你的儿子们却是没有一个像你的。他们都不顶用啊!”
  他也是因此越发不把朝廷放在眼里了。
  这第二次来朝觐,他也是很有不把朝廷放在眼里的意思了。
  然而,此时面对太子刘明,看他的言行表现,竟是这样的举止得体,落落大方,气度从容,沉稳而又不失灵活,比之于去年那个太子,这完全就是换了一个人哪!
  这是怎么回事?
  “看来,不可大意,本王子还是小心为上。”
  由于觉察到刘明与去年不同,在这点上,是一个意外,这就让刘轨陡然警觉起来,便是悄无声息地收起了一些傲然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