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没有说话不算数。”
看到七皇子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以为自己要杀他,吓成这个样子,宋帝心头一酸,忍不住地感叹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是啊!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就连七皇子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怎么一看到刘明出现,他就完全抑制不住内心对于刘明的敌意了呢!
为了斗败刘明,他可谓是豁出去了。
无所不用其极,到了最后,更是连死缠烂打的无赖手段都用上了。
然而,还是毫无用处。
反而是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他怎么就把自己弄成了这副模样了呢?
鬼使神差的,这还真是害人不成反害己啊!
“朕只是要让你先不要急着回去。”
宋帝就告诉七皇子道:“朕要让你去万年县,看一看太子的作为,也好让你明白,你跟太子比,到底是差在哪里!”
然后,宋帝就让王德贵传旨道:“摆驾!朕要率领文武百官,去万年县观摩一下太子的作为与成绩。”
到了此时,如果宋帝对于刘明的能力,还是心存疑虑的话,那只能说明他这个父亲,也是太不了解自己的儿子了。
自从刘明上殿以来,面对太师黄板的发难与打击,面对赵德仁以及赵干城、张昌的拼死反击,面对群臣的刁难与逼迫,面对七皇子的舍死拼斗,凡此种种,都能一一应对,并取得胜利,难道这还不够说明问题吗?
他这个八皇儿太厉害了。
简直就跟战神似的,无往而不胜啊!
所以,如此一来,他对刘明可谓是彻底放心了。
既然刘明恳请他去万年县观摩,并且还要他率领文武百官一起去万年县观摩,那足以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刘明确实是取得了那样的成绩。
“这个臭小子,若不是取得了足够大的成绩,那是肯定断不敢如此作为的。”
宋帝可是知道一个事实,此去万年县,绝不是单纯的观摩那么简单,这其实更是一场赌赛的最后一决,是刘明跟张昌的最后一次比拼。
不是刘明让张昌死而无怨,就是张昌让刘明辞去太子之职,退出东宫。
完全可以说,这仍旧是一场生死较量。
虽然看上去刘明是比较占便宜一些,毕竟,就算刘明输了,那也不过是失去太子之职,退出东宫而已,而张昌若是输了,那可就是性命不保了。
但是,问题确实不能这么看。
张昌没了性命,不过是他一个人的事情而已。
至多不过是他一个家族的事情而已。
不会再有别的牵连。
而刘明万一若是输了,失去了太子之位,说是没有性命之忧,其实,事实是明摆着的。
只要是刘明失去了太子之位,以刘明得罪了这么多人的事实而论,想要善终,只怕那都是不可能的。
就算没人敢明着杀害刘明,早早晚晚,刘明也必将被谋害,死得不明不白。
更何况,还有跟着刘明的这一帮子人,也是会逐一被清算的。
当想到这些,也就不难知道,刘明其实是输不起的。
刘明对此也肯定是心知肚明的。
然而刘明却是并不怕,不仅不退避,反而是主动邀请所有人去万年县观摩。
这自然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刘明对于获胜,有着足够的底气。
而底气无疑又是建立在实实在在的成绩之上的。
所以,宋帝还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呢?
他也是明白了,此时此刻最需要做的,就是帮助刘明获得这场赌赛的最终胜利。
必须要让刘明胜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堂堂正正。
至于三百万两银子,宋帝都是没来得及处置,就让殿前武士率兵守卫,确保万无一失。
“哦,对了,去叫那老黄板也参加此次观摩,就当是朕,在他回乡之前,给他的最后一次恩遇吧!”
就在圣驾即将起行之际,宋帝陡然又是想起了黄板来了。
不能让这家伙就这么乖乖地回乡了。
在他回乡之前,必须给他一个教训,而此次万年县观摩之行,无疑就是极佳的机会。
可不能错过了。
“圣驾起行,臣民退避。”
三千御林军开道,护卫着宋帝以及一众皇亲国戚,以及文武大臣,可就向皇城东门缓缓而行,宽阔平坦的官道两旁,臣民百姓,以及各色商贩,皆是跪地高呼万岁。
远远地看着圣驾行去,臣民商贩们皆是议论起来。
“圣驾出宫,这是要去哪里?”
“到底出了什么事,以至于都是惊动了圣驾?”
“……”
臣民商贩们皆是对此一无所知。
不过,很快就有那消息灵通的出来解疑答惑了。
“圣驾这是要去万年县,观摩太子治理万年县的成绩去了。”
“之所以如此劳师动众,文武百官皆是到场,那是因为这不是一场简单的观摩,而是太子跟大学士张昌进行的一场赌赛,这场赌赛已是到了决胜负的时候了。”
“据说是太子跟张昌打赌赛,一个月内,太子要是能把万年县给治理得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才算是太子获胜。太子获胜,张昌辞官归隐,子子孙孙皆是不能再入朝为官;若是张昌获胜,太子可就要辞去太子之职,退出东宫……”
这消息自然是从宫内传出来的,因为这事本来也就不是什么隐秘之事,所以皇亲国戚、文武官员,散朝之后,就把这消息告诉了各自的家人,为的是让家人做准备。
圣驾可不会等他们,所以他们必须让下人们赶紧准备。
下人们又必须把消息告诉他们手下的人,才好让下人们赶紧去备办。
而消息也就是这样,一点点扩散开去,并最终传到了这市井百姓之中。
“那么,太子为什么要跟一个大学士打赌赛呢?还拿自己的前途命运当赌注?怎么感觉太子这么做并不明智……”
“太子就算再不明智,也比你我市井小民聪明睿智多了。你当太子愿意打这赌赛?太子也是被逼的,不得不如此。”
“什么,张昌不过是一个大学士,也敢逼迫太子?”
“本来是肯定不敢的,但是,那是在诗会上,考到了策论,对于如何处置万年县流民遍地,盗贼多有的问题,太子就说乱世用重典,得下重手,进行打击治理。”
“大学士张昌就说这样不行,是会火上浇油的,反而会把局面搞乱……”
“太子就说不对,必须重拳出击,方才能快刀斩乱麻,并且许诺说,给他一个月,就可以把万年县治理得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不然他这个太子,就辞职不干了。”
“太子就是跟张昌如此打起赌赛的,而张昌虽然就只是一个大学士,但诗会大考时,他却是七位主考官之一,这才让他有资格跟太子打赌赛了。”
“原来如此。不过,我觉得太子这次赢定了,因为我是刚从万年县那边回来,亲眼看到万年县那是模样大变,比之于从前,可谓是地下天上……”
“可不是嘛,我也是从万年县回来的,就那里发生的变化而论,就是说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也是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