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随行之事,您还是开恩,不要让儿臣一起了吧!”
听到宋帝要让自己和庞智随行,为百官以及皇亲国戚讲解,刘明就赶紧躬身祈求说道。
“怎么,你怕了?”
宋帝没想到刘明会提出这样的一个要求,诧异之下,睁大了龙目,打量刘明半晌,确认刘明不是怕了,选择临阵脱逃,因为要是怕了,在金殿上时他就不会同意来这里观摩了,所以,既然刘明不是怕,那么,刘明提出这种祈求,绝对是另有用意,但是,宋帝并不直接询问刘明要去干什么,他就激刘明说道。
“怕?父皇,儿臣作为您的儿子,跟您可是一样的,您怕过吗?您要是没怕过,那就请您相信,儿臣也就不会怕,儿臣甚至都不知道那个怕字怎么写!”
这话说的可就太有水平了,既是给宋帝戴了个高帽子,恭维他是不知道怕的雄主,同时,更是告诉宋帝,他更加是不懂怕的,若是他直接这么说,宋帝肯定要说他吹牛,但是如今,他先是把宋帝给推到了不懂怕的高位上,再说自己不怕,宋帝可就不会说他吹牛了。
因为,如果还说他吹牛,那么,宋帝也就等于否认了自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一代雄主。
这当然是他不会做的事情了。
“哈哈……太子威武呀!那么,朕就准了你的祈请就是了。”
宋帝感受到了刘明话语中的狡黠之意,竟是堵住了他的嘴,让他说不出话,只得是豪爽一笑,夸赞刘明一下,继而便是允准道。
夸赞刘明,也就是夸赞自己嘛!
对于这样让自己心情愉悦的事情,哪怕就是一国之主的宋帝,也是很乐意干的呀!
“多谢父皇恩准。”
刘明一见自己这是捧乐了父皇,继而便是顺利达成了心愿,也是很高兴,赶紧躬身谢恩道。
接着,他转向了庞智。
“庞县令,这里的事情,就拜托你多用心了。”
趁此机会,刘明就向庞智交代道,拿手拍着他的肩膀,笑哈哈的说着。
“太子放心,小臣定当不辱使命。”
庞智可也是官道儿上极为敏感之人,通过这一个月的观察与琢磨,再加上刘明对他的点拨,他已是弄清楚应该怎么做了,所以他完全不慌呀!
“这就好呀!”
听到庞智如此这般的回答,刘明算是彻底放心了。
转身看向宋帝,刘明可就不再犹豫了。
“父皇,那么,儿臣这就去忙别的了。”
拱手施礼说完这话,刘明作势就要走开去。
“哎,太子,你真不随行了吗?难道你不怕张昌他们在背后说你的坏话?”
宋帝拉住了刘明,神色玩味地问道。
“儿臣不是说了,儿臣从来就不知道那个怕字怎么写!更何况,就张昌他们,就算是说儿臣的坏话,那也伤害不了儿臣,根本就不值得儿臣留意。”
刘明不屑一笑,完全不当回事地继续说道:“今天来这里观摩,说白了,就跟开表彰大会差不多,而儿臣正好就是那个最大的受表彰的对象儿。”
他就显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神色,说道:“所以,父皇,如果儿臣一直随行,不住地听到众人的夸奖与称赞,这会让儿臣不好意思的。也有可能会让儿臣发飘,以至于都要骄傲自满了,这不是儿臣所希望的。肯定也不是父皇所希望的吧!”
“嗯,太子说的倒是实话。”
宋帝不得不点头承认道,他对刘明寄予厚望,只希望刘明能够茁壮成长,然后,在他百年之后,好继承他的位置,从而把刘宋江山给保住。
并且将祖宗的宏烈给发扬光大。
怎么可能希望刘明自满骄傲自毁前程呢?
说实在的,如果刘明真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了,他都感觉,他们刘宋王朝,在他之后,就将后继无人了。
“所以,父皇,就请您恩准儿臣去干别的事情吧!”
刘明顺势就再次地恳请说道。
“你去哪儿?能告诉朕吗?”
宋帝见刘明急着离开,料定必有要事,眼珠一转,他就压低了声音,问道。
“儿臣还是回来再告诉父皇,可以吗?”
刘明当然是很鬼,见问,便是也学着宋帝的模样,眼珠一转,祈请说道。
虽然是祈请,但是,刘明摆出的却是一副毅然决然之色。
这是在告诉宋帝,他是不会先说出来去干什么事的。
只不过,为了给宋帝一个面子,这才用祈请的口吻,跟宋帝说话,希望他能够不要为难自己,横加掣肘。
“可以,只不过,不许弄险。”
宋帝可就提醒说道,这个时候,宋帝根本就不像一个皇帝,更像是一位父亲。
“儿臣谢父皇关心。”
对着宋帝深施一礼,刘明转身就走,看到陈尘已是牵着马匹在不远处等候,他就跑过来。
当先跳上一匹枣红马,回头看到陈尘、白雄、锦云、高庆娘,也是各自跳上一匹马,他就挥动马鞭,抽在马臀上。
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高声叱令道:“驾!”
咴儿咴儿!
枣红马吃痛,嘶吼着,可就一马当先,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
“太子,等等我们。”
锦云四人赶紧催马赶去,不大一会儿,便是绝尘而去。
“这个臭小子!”
看到刘明如此火急火燎,没有一点稳当劲儿,宋帝真是害怕刘明会被那烈马摔下来,不放心之下,下意识般就要再叮嘱刘明务必注意安全,然而,嘴还没张开,就看到刘明已是飞一般冲出去了,这就让他这个当父亲的,只得是咽下了叮嘱的话语,没好气地骂道。
虽然是骂,但是,任谁也都能听出,这骂声中充满着浓浓的父爱。
略微定了定神,宋帝收回眺望刘明的目光,心里可就为一件事情而感到担忧了。
“庞爱卿,你做随行解说,可否胜任?”
宋帝看向一旁的庞智,直到小半晌之后,这才语意很深地问道。
他说感到担忧的,的确就是这样一个问题。
万一庞智不能胜任解说之职,那岂不是要导致刘明受害?
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臭小子也真是心大啊!”
宋帝就在心里,又是如此骂了刘明一声道。
今天可是他这个皇帝光降,文武百官随行,皇子皇孙、皇亲国戚也是多有参加者,皆是为考核刘明的成绩,见证刘明跟张昌的打赌的这最后一决而来,谁若输了,就将输掉一切,这是何等重要的日子?
然而,任是如此,刘明却是完全不当回事,竟是自己离开了。
就连亲自镇场子都不干了。
你说,这心得有多大?
怕不是要装得下五湖四海啊!
而此时,正在愣神的宋帝,听到后边响起一片喧嚷声,回头一看,见是文武百官,皇亲国戚,皆是走来了,他就越加不放心起来。
他的不放心之处,当然是在于,万一庞智当不好这个解说者,将会对刘明非常不利。
今天来这里,与其说是为了进行那个策论赌赛大考,还倒不如说是借此机会,给刘明正名,借以帮助刘明在文武百官面前树立起自己的威信。
所以,今天他是谋定而动,绝对是不允许出差错的。
“回皇上,小臣完全能够胜任,因为太子在这里做的每一件大事,小臣都是参与者。小臣懂得应该怎么做。”
庞智此时已是克服了对于宋帝的畏惧,心情安定了下来,又是想到太子的嘱咐,这就让他悠然地升起一股自信之意,故此,一经宋帝询问,他便是上前一步,躬身施礼表态道。
“哦,那你说说,你应该怎么做?”
只是宋帝还是有些不放心,略作沉吟,他还是追问道。
“小臣只要如实讲说太子在这里的一个月里的作为以及由此取得的成绩,应该就是差不多了吧?”
庞智这当然还是谦虚的说法儿,所谓差不多,其实不过是给宋帝做出指示留有余地,其实他心里已是把准了宋帝的脉搏,此次大张旗鼓来这里,不为别的,只是为肯定太子的成绩与功劳罢了。
他只要在这方面进行努力,那就绝对不会错了。
“哈哈……庞爱卿果然是能员干吏,太子果然没看错人哪!”
庞智的一番话,无疑是说到了宋帝心坎儿里,这让宋帝满心欢喜,而在同时,宋帝也是明白了,怪不得太子能够放心大胆地离开,原来是有庞智这等得力之人相助,这是胸有成竹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