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老管事趁着说话的间隙,可就正是又仰头灌酒呢,就在此时,陈尘的一声大喝骤然响彻,毫无预兆之下,就打了老管事以及众人一个措手不及,这让他直接就是把灌进嘴里的那一口酒水,给喷了出来。
  咳咳!
  紧跟着,就是剧烈地咳嗽起来,搞得他都是站不住身形,弯下腰去了。
  “啊……太子驾到!”
  其余之人,也是全都吓了个半死,恨不得像是老鼠见猫似的,呲溜一下,就跑了个没影儿,就只是知道,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这才不得不扑通之声不绝地全都跪在了地上,头也不敢抬了。
  为什么会怕成这样?
  还不是因为,他们每一个人都是在说太子刘明嘛!
  正在这里说着刘明,刘明就来了,这是什么?
  当然就是被抓了个现行啊!
  这下,私议太子这种大不敬的罪名,只怕是抵赖不得了啊!
  而这等一个大不敬的罪名,最严重的,那可就是要被杀头的?
  岂能是闹着玩的?
  所以,绝对是不能不怕。
  “太子怎么会……会来?”
  老管事也是一样吓得趴在地上,只不过,他毕竟是为首之人,又是五旬开外的年纪,可谓是见多识广,虽然也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但是,平日里的各种景况,他也是经历过并且处理过不少,因此,比之于手下人,他倒还是能够尽量保持镇静的,故此,他便是纳闷起来道。
  按说,太子的确是不会来这里的。
  虽然说,东宫的后花园,就是太子的散心地,在这里不仅是有着花草树木,而且也还有着河流和池塘,鱼鳖虾蟹的也不少,完全是可以在这里投进大自然的怀抱,好好感受一下大自然的乐趣的。
  然而,这却只能怪原本的那个太子太窝囊了。
  能力不强,文采很差,胆子也小,所以平常最害怕的就是惹出什么事来。
  逐渐地,就形成了胆小怕事的性格。
  为了不惹事,平常只要是能不出来的时候,他就绝对不会出来到处跑,就只待在宫殿之内。
  所以说,尽管这后花园,也是太子的地盘儿,前身这个窝囊太子,却是极少来这里游玩儿的。
  在老管事印象中,太子刘明来这里,在这么多年里,总共的次数,也是不满双手之数。
  他在这里当差这么多年,迎接太子来这后花园游玩,那也是屈指可数的。
  要不是这样,他也是不敢在这里肆意胡咧咧,私议太子,犯下这等大不敬之罪了。
  只以为太子应该是跟往常一样,不会来这里的,这才让他有胆子肆意胡侃,只觉得没人会听见,也没人会在意,更没人会追究。
  然而,谁能想到,这次竟然是发生了意外。
  太子他来……来了啊!
  这岂不是要命吗?
  不过,随即他也是意识到,这事儿实在是反常呀!
  太子怎么会来这里呢?
  正在纳闷,老管事就听到一个尖细但却又不失清亮的声音叫道:“管事的何在?”
  老管事麻着胆子抬起头,就看到一个眉目清秀的小太监,站在他们面前,看着跪满一地不住地瑟缩着身躯的他们,便是开口询问了起来。
  这个小太监,自然也就是陈尘了。
  由于他是率先赶过来通知一下的,所以,除了他之外,也就再没有人了。
  至于刘明他们,则是还在后边没有走过来呢。
  “嘿嘿……小公公,小老儿我是……是这里管事的!”
  见陈尘就只是一个人,老管事心里稍微轻松了一点点,但是,仍旧是十分地惶恐不安,知道陈尘这是要找他这个管事的,他就赶紧赔笑说道。
  就只是,他依旧是跪在凉亭里的地上,不敢起身。
  他还在怕,当然是怕陈尘追究他私议太子的罪过了。
  所以,他就只是略略抬起头,满脸堆笑地看向陈尘,赶紧说出自己的身份。
  “哦,你是管事的?我就说嘛,我记得这里的管事儿的是个老头儿来着。”
  陈尘倒是并非没有听到老管事他们这些人的私下议论,但他并不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因为现在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管这些事情,显然是轻重不分,缓急不明,当然了,最为重要的是,这些下人,不过是在为太子而呐喊呼吼,不是恶意,反而是一种支持之意,不可以伤害的。
  所以,不过是把手中的拂尘,在面前的空中甩了一下,像是要驱散弥漫在这凉亭之内的酒气似的,他就冲老管事说道:“带上你的人,跟我去见太子爷。”
  说完话,转身就走回去。
  “太子爷……”
  老管事的打了个机灵,更被冷风一吹,差不多就是醒酒了,向着陈尘走去的方向一看,果然,就在二百米外,四个武士抬着太子在那里等呢。
  所以,他就冲着还趴跪在凉亭内的手下人叫道:“别跪着了!赶紧跟我去见太子啊!”
  “哦哦,见太子……”
  众人跟着一骨碌爬起来,可就跟在老管事身后,跑过来,拜见刘明,跪满了一地。
  “听陈公公说,你们是在喝酒?”
  刘明此时倒是并不忙于捉弄刘轨了,反正这个刘轨已是被自己给套住了,想跑都跑不掉,倒是不必担心什么了,反而是眼前的这点儿事情,虽然只是鸡毛蒜皮的小事,置之不理,也是无伤大雅,但是,若真是不做处置的话,却又不免让跟在后边的刘轨给小觑了。
  小觑什么?
  当然是小觑了他的管理手下人的能力。
  若是刘明不对老管事他们进行处置,刘轨必然是在心里嘲讽他道:“御下不严,有错不罚,就你这能力,也配做太子吗?”
  刘明当然是不能让刘轨这样给小觑了。
  “你们不光是在喝酒,还在私下里议论本宫?对也不对?”
  刘明端坐在抬椅之上,就被四个武士给稳稳地扛在肩上,而他则是两手扶住扶手,面沉似水,言语威严地叱问道。
  “小人该死……太子爷,求您责罚小人!小人私自喝酒,已是犯罪了,小人竟还口无遮拦,不知……天高地厚,私下议论太子,犯下大不敬之罪……小人该死啊!”
  老管事一见刘明逼问喝酒以及私下议论之事,当即就是磕头如捣蒜一般认罪不迭地哭告道。
  “太子爷饶恕小人们吧……”
  一众负责管理后花园的下人,也是全都哭告起来,一时间堪称是鬼哭狼嚎似的。
  “行了!行了!不要哭了!有胆子犯错儿,为什么没胆子认错儿?哭?犯了错就哭,这是要干什么?难道哭就能让你们免于惩罚了?”
  刘明就拿出太子爷的威严,训斥道:“如果哭能免于惩罚,那还要刑部,以及各级行刑审判机构做什么?大家无论是谁,只要是犯了错,仰天大哭不就是了?”
  这话说的,无疑就很是幽默诙谐了。
  锦云四人听了,全都忍不住笑了。
  就连一直板着脸的刘轨,都是咧嘴笑了笑,是被刘明的话给逗笑了。
  尽管笑得比较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