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没说的,小王一定鼎力相助。”
面对着刘明的突然发问,刘轨仅只是神情略微一滞,便是随即转换成坚定之色,慨声地说道:“父王经常教导小王,不论离庙堂多远,不论再怎样身处蛮夷之邦,始终不能忘记一点,那就是我们是刘姓皇族后裔。朝堂但有使用之处,我们父子定当竭尽全力,绝不藏奸。”
这话说得无疑是大义凛然,让人挑不出毛病。
所以,刘明没办法,只得是大加赞赏地竖起大拇指,夸赞道:“这话说得好。无论何时何地,我们都不要忘记了,我们是一家人。”
“小王谨记不忘。”
刘轨恭敬地表态道。
而在接下来,他却也是学刘明,来了个突然发问道:“刚才听太子殿下跟那俩杀手说,太子殿下还把另外两个杀手给打成了残废,囚禁了起来,是吗?”
“是的。本宫把那俩残废的杀手交给了父皇。父皇听从本宫的谋划,在本宫来这里之前,已是命御林军将之关押进了天牢。想来,就是蝮蛇组织的其他杀手想要营救他们,只怕那也是没有机会的吧!”
刘明一笑,对此倒是并不掩饰,坦然地承认道。
不过,不得不说的一点是,刘明还是很鸡贼的,这大概是现代人的通病了。
因为刘明并没有把宋帝来万年县的事情说出来。
他刻意隐瞒了这个事实。
他的用意,当然是不想让刘轨这么快就见到宋帝。
在他看来,刘轨如果很快见到宋帝,仓促之下,很多事情都是来不及安排。
这肯定是不利的。
所以,还是让刘轨去京城再见宋帝吧!
“依小王猜测的话,太子殿下之所以留着二人不杀,想来应该是另有深意吧?”
刘轨淡然一笑,便是追问说道。
而在心里,对于这样一个事实,他已是无比确认了。
因为刘明已经说了,宋帝是听从他的谋划,才把那俩残废的杀手给关进天牢的。
既然这其中是有谋划,那么,不问可知,必是另有用意,才会如此作为的。
“好家伙,你倒是够厉害,本宫本来是问你的,一不留神,竟是成了你问本宫了!”
对于刘轨这进一步的追问,刘明自然是暗暗警惕于心,并对刘轨不由的腹诽说道,不过,转念一想,刘明也是看开了,是以,他接着就是一笑,显出不设防之态地点头承认道:“堂兄所猜不错。本宫正是要拿那俩杀手,做个诱饵,在时机合适之时,给蝮蛇组织的杀手,做一个陷阱。”
“做陷阱?”
刘轨显出在意的神色来了,以至于都是忘记了走路,停在了地上。
“可不是嘛!就算父皇最后下定决心,要派大内高手剿灭蝮蛇杀手组织,那不也得首先弄清楚贼巢所在嘛!本宫做陷阱,当然就是为了抓获更多蝮蛇组织的杀手。然后,就设法撬开他们的嘴巴,争取探查到贼巢所在。”
刘明顺势就是如此说道,这一番话说出口,都是引得锦云以及高庆娘、白雄三人面色微变。
而在心里,三人则是全都在想:“太子怎么把什么都说了?虽然你们都是姓刘的,是名副其实的一家人。但是,即便如此,诸侯王对于朝廷可也不是百分之百忠诚无私呀!他们也都是各自藏着小九九的。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一场七国之乱发生了啊!”
不过,尽管是觉得刘明如此轻信于人,哪怕就是自家人,也是有些不妥,这三人却是并没说话。
因为她们都只是下人而已,在主上说话之时,她们是不得随意插话的。
这是规矩。
而在另一方面,三人也是必须要知道,刘明跟刘轨,作为堂兄弟,可也是很亲的,这是名副其实的一家人。
常言道,疏不间亲。
她们这些做下人的,那是不可以随意说出怀疑刘轨的话来的。
不然的话,就有可能会获罪,万一刘明恼怒之下,给她们扣一个离间皇家骨肉的罪名,别说小命儿不保了,就是千刀万剐,那都不是说说而已。
个中厉害,她们都是意识得到的。
“本宫知道你们的意思,但是,也请你们对本宫有点儿信心好不好?”
刘明可是明察秋毫之人,已是注意到了锦云她们的神色间的微小的变化,所以他就在心里想道:“本宫才不会是轻信他人之人。只不过,为了尽可能地试探到一些消息,本宫不得不拿出一些诚意而已。”
的确是如此,刘明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为了让刘轨觉得他是无心防范于刘轨罢了。
这就是他拿出的诚意了。
不过,这等诚意虽然是拿出来了,但却又是跟什么都没拿出来是一样的。
因为就算是刘明告诉刘轨那俩杀手关进了天牢,刘轨对此也是无可奈何的,更不可能杀进天牢去营救那俩杀手。
而至于刘明说出留着那俩杀手,是为了当诱饵,以诱捕更多蝮蛇组织的杀手,然后,便是想办法撬开他们的嘴巴,就从他们的嘴里,探听到贼巢所在……
即便刘明告诉刘轨这个目的了,那也跟没告诉,没什么两样。
因为,到底在何时何地放出那俩杀手,以诱捕更多蝮蛇组织的杀手,则是并没有说,这就让人不好琢磨了。
至于让刘轨知道了自己的用意,就是要利用那俩杀手做诱饵,这也是无伤大局的。
因为刘明留着那俩杀手不杀,目的为何,这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的,即便他不承认,刘轨对此也是会猜到答案。
与其如此,为什么就不告诉刘轨呢,就这么直截了当地告诉刘轨,反而会给刘轨营造一个对他不设防的假象,何乐而不为呢?
“嗯,太子殿下所言极是。要想剿灭那蝮蛇杀手组织,首先要弄清楚的,当然就是贼巢所在。”
刘轨将头点了又点,满是欣赏地赞同说道。
不过,在他的眼神深处,却是有着一抹异样的神色涌动,不为人所察觉,便是被他给刻意地隐藏起来了。
转身继续走路,又走三五十米,刘轨就拿手指向前方,语音中显出一抹轻快之意,说道:“太子殿下,请看,那里就是小王所乘坐的长船了。”
果然不假,随着他手指的方向去一看,就见前方五十米之外,就是大运河了。
河面宽阔,波光粼粼,正有着一艘艘的小船,南来北往。
而在其中靠近西边河岸一些的水面上,却有一艘体形巨大的船,漂浮在那里,随着波涛的涌动而微微地起伏着。
船上皆是侍立着武士,每隔三米,便是一个,腰间佩刀,身着青灰色劲装。
船头一根桅杆上,高挑起一面白色的旗帜,上面绣着醒目的三个大字:湘王府。
“嗯,果然是够气派呀!”
刘明在锦云三人的护卫下,快步地来到河岸边,隔着二十米左右的水面,用神地打量着这一艘堪称巨大的长船来了,口中则是不由得感叹道。
这船用巨大来形容,一点儿也不为过。
因为它从头到尾,足有三十米长,从左到右,足有十米之宽,高足有五米。
这般一个块头,一下子就把旁边那些体型小巧,破旧不堪的货船给比下去了。
跟那些小货船或者小鱼船相比,这艘长船,可谓是名副其实的庞然大物。
“船上一定是装着不少的金银珠宝以及稀珍之物吧?”
打量着这一艘长船良久,刘明忽然偏过头看着刘轨,不由得玩味一笑,随口就是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