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明的作为简洁有效,仅此一招,就逼得三大世家以及张昌和七皇子不敢乱动,畏首畏尾起来。
“看来,你们对本宫是没有用处了!”
刘明还加急审问大牢内的盗贼,想要从他们身上获取有价值的信息,为此,刘明就对他们威逼利诱,采用了各种手段,然而,结果却让他大失所望。
这些盗贼,大多数不过是流民,由于正值盛年,身强力壮,为人又强横霸道,没吃没喝的情况下,遂进行犯罪活动,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每个人身上,竟然都背负有人命血案,堪称穷凶极恶。
“那就先游街示众,然后,砍头了事,给那些被杀害的百姓一个最好的交代。”
就这么一声令下,刘明就让这三十多个盗贼,在城中游街示众了三圈,然后,由降职为捕头的庞智宣读罪状,最终就在众目睽睽,群情激愤之下,三十多颗脑袋骤然坠地。
“嘶!”
混杂在人群中的张昌,看到这铁血的一幕,顿时就吓得面无人色,浑身颤抖,半天回不过神。
他不过是一个文士,满肚子坏水不假,耍阴招使诡计是他所在行的,至于如此铁血杀戮,实在不是他能够适应的。
他的害怕,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这还是我那个懦弱仁厚的八弟吗?”
在张昌身边的是七皇子,亲眼看到刘明的杀伐果决,他也是心惊胆战,呆怔半天,手心全是冷汗,对于刘明,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了害怕,是实实在在的害怕。
也就是在这时,他忽然有一种非常陌生的感觉,意识到刘明千真万确已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刘明了。
“心狠手辣!心狠手辣啊!”
至于包括赵干城在内的三大世家之人,看到一次砍掉三十多个盗贼的脑袋,也无不是神色难看,几乎个个都吓破了胆,甚至在心里,不约而同地想到了搬家,以逃离刘明的掌控。
惹不起躲得起吧!
噤若寒蝉!
这就是刘明所达到的效果。
“想不到向来敦厚仁善的太子,竟也有这般铁血霹雳手段……”
三大世家的人,皆是认为,不可再跟刘明去斗,再斗,无异于是送死上门,送羊入虎口,这是自取灭亡。
有钱有势有背景的世家大族尚且如此,更不要说无依无靠身单力薄的平头百姓了,百姓们对刘明是又怕又爱,怕的是刘明虎威难犯,万一犯法,岂不是像那三十多个盗贼那般人头落地、身首异处?
但是,从这怕中,又是生出了爱。
他们忽而意识到刘明这么一个孔武有力的人,不正好符合他们对于明君的设想吗?
刘明是杀了人,而且一下子杀了那么多人,而且所杀的人还有不少来自于他们中,但是,那些又都是什么人呢?
那些都是强横霸道烧杀抢夺无恶不作的人,他们也是饱受其害,如今被刘明给杀了,这是在为他们除害啊!
这样的主子,还不该去爱吗?
所以,刘明在百姓中的威望,陡然提高了一大截。
整个万年县的百姓,无不是认为,刘明是能够为他们主持公道伸张正义的人。
这让刘明一下子就赢得了民心。
万年县的局面也是得以迅速安定,一到晚上,街道寂静,没有一个人敢于违犯宵禁令。
“太子,这效果之好,还真是没想到。”
锦云尽管是觉得一次杀那么多人,显得有些残忍,但她也知道那些恶人不除,只会伤害好人,那些被杀的无辜人命,不正是命丧他们之手吗?
所以,两相比较之下,她很快还是认可了刘明的做法。
“那些恶人,就该有多少杀多少!”
陈尘也是赞扬刘明做得对,尽管是有拍马屁的意思,但是更多的,也是跟锦云一样,是一种认同。
“太子这般魄力,纵是末将,也不得不刮目相看!”
白雄是军人,行事作为自带一股狠辣劲,但是面对刘明的这般作为,他意识到刘明似乎比他还狠,而更重要的是,刘明可不只有狠劲,更有魄力。
恰恰是这种魄力,是连他这个沙场老将都叹服的。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眼瞅着半个月平稳度过,万年县城内可谓是风平浪静,流民们每天有序地去赵家吃大户,吃得赵德仁都是心病发作,卧床不起了。
但是,由于畏惧刘明的杀伐手段,却是只能硬着头皮撑持,那是断不敢中断施粥救苦的举措的。
如此一来,七皇子可就尴尬了。
施粥救苦这主意是他怂恿赵干城干的,目的是坑害刘明,不成想,反被刘明坑惨了。
只管这么下去,用不了多久,赵家就要被吃垮了。
这让七皇子感到没脸面对赵家,赵德仁可是他的亲舅舅,他总要给赵家一个交待吧!
思前想后,七皇子就想了个昏招,模仿宋帝笔迹,自封了一个特命监察使的官职,为自己的由暗转明,现身而出创造了条件,有了这个身份,他不仅能够堂而皇之地出现,还能名正言顺地给刘明挑错儿。
所谓挑错儿,自然也就是找麻烦。
“有了本王的处处掣肘,本王还就不信你能继续随心所欲,哼哼……”
七皇子伪造了宋帝的任命书,跟赵家人商议完毕,见赵德仁父子脸上皆是浮现出得意狠厉之色,像是终于看到了反败为胜的曙光降临,七皇子的目光更是阴损,冷哼说道。
“太子,你在做什么?在那里写写画画都好久了。”
锦云看刘明忙活在桌案之上,足有一个时辰了,还在写写画画,就担心刘明累着,端了茶水来,一边问道。
“唉!本宫这是在为那些流民劳神费思呀!”
刘明就让锦云看他画的东西,一边接过茶盏来,喝着润喉咙。
锦云看到刘明是画了一个村庄,一户户住宅,被一个个篱笆院围起来,里面养着鸡鸭猪犬,还有农人在撒粮喂它们。
“好一副田园风光图啊!”
锦云看得欢喜,忍不住叫出声来。
并且夸赞道:“太子你这作画的功夫什么时候学的?奴婢都不知道呢!”
在她的印象中,似乎从没见刘明作过画,不能不感到惊奇。
“本宫天生的人才,哪里有什么不会的?”
顺势吹了个牛,话锋一转,刘明则是接着道:“你可别以为本宫这就只是闲着无事作画消遣,本宫画这个,就是要谋划着建几个村庄,安置那些流民。”
每日施粥赈济,不是长久之计,最好是让他们安顿下来,划给田土,自行耕种,如此,各安本业,不仅不用持续救助,而且更能让他们在稳定之后,为国贡献粮草。
而自己此行,则是可以为大宋增加大概一二十个村庄。
可也算得上是功劳一件嘛!
“太子你这想法好,无论对哪一方来说,都是如此。”
锦云朝刘明竖起大拇指道。
“太子,不……不好了,七皇子来……来了!”
陈尘突然从外面跑进来,失声地叫道。
“慌什么?跌不跌份儿?让他看到了,还以为本宫会有多怕他似的!”
刘明没好气地翻了陈尘一眼,心里纳闷道:“怎么他来了?莫非是抢功的?”
经过半个月的治理,眼看着万年县的局面由乱向治,一片大好,此时七皇子前来,不是抢功又是什么?
不过抢功刘明也不怕,他不是前身,是不会像前身那样任人欺凌的。
“既然是七哥来了,本宫就去迎他一下。”
刘明说着话,人就走出来,抬头看时,就见七皇子已是走进了县衙。